在问清楚了聚会的时间地点后,我放走了钱串子,不过在他离开的时候,偷偷在他身上种下了一个印记。
“那家伙油滑的很,你就这样放他走了?”王胖子语气带着几分抱怨。
“留下又能如何,你揍也揍的爽快了,总不能真把他杀了吧?”我侧过脸反问。
“他说的这事,你觉得有几分是真的?”王胖子望着钱串子的背影。
“九分真,一分假!”我早就用秘术侧过了,钱串子虽然有所隐瞒,但是关于鉴赏古画的聚会,倒是没有说谎。
“那个方家的聚会,你还真准备去啊?”王胖子有些不能理解地看着我。
他固然贪财没错,可对于虚无缥缈的改运,这货向来不怎么热衷。
“你们相门,不是多的是趋吉避凶的手段吗,用得着去借助那古画?”王胖子一脸不解。
“不是你想的那回事,我怀疑那幅古画,是我先祖留下的东西,这关系到张家断裂的传承。”我叹了口气,告诉王胖子实情。
“咦,你这么一说,那幅画还真像是你们相门的东西,毕竟改运逆命,是你们相门的专长。”王胖子用力拍着腿说。
“总之,不管那幅画有什么玄机,我都得亲自去看一眼。”我神色郑重地说着。
“那方家高门大户,院墙都有三米多高,我们怎么进去?”甄青衣皱着柳叶眉。
“车到山前必有路,到时候再说吧。”我今天有些累了,不愿意想太多。
回去酒店的时候,刚走进大堂,意外见到了老方,他一脸急色站在楼梯口,踮着脚向门口张望着。
“张老弟,你们可算回来了,差点把我给急死了。”老方急匆匆走过来。
“别着急,发生了什么事?”我眼中带着疑惑,刚分别没多久,看老方的样子,估计是方家又出事了。
“哎,咱家今年真是流年不利,你们刚走不久,我爸突然失踪了。”老方愁眉苦脸地说着。
“怎么会,方老爹出门送我们的时候,还好好的,怎么就失踪了?”我一脸诧异的问。
“是啊,我们一起出的门,等回到院子的时候,才发现咱爸没进来,出去一看,外面也不在,也就一眨眼的功夫,一个大活人,就这么不见了。”老方急的嘴快冒泡。
“别着急,我们先过去看看,也许是去哪溜达了。”我安慰着。
“不可能吧,这都几点了,还溜达个啥?”王胖子在一旁嘟嚷。
我回头瞪了那怂货一眼,真是没眼力见,老方都快急死了,这货不挑好听的安慰别人,还在那说风凉话。
随老方向着他家小院走去,我心里苦笑不停,这都夜里一两点了,又出了这档子事,看来今天是不用睡了。
“你身体不要紧吧,能不能撑住?”甄青衣在一旁关切地问。
我知道她是指发烧的事,伸手摸了摸额头,感觉还好,向她做了个放心的手势。
“张老弟身体不舒服?”老方回过头问。
“没事,先去找方老爹要紧。”我摆了摆手,示意自己没问题。
“唉,我都不知道该说啥了,张老弟,你的恩情,我老方绝对会记一辈子。”老方感激涕零地说。
“别光顾着感谢他啊,咱也跟着忙前忙后,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王胖子跳出了说了句。
我已经没力气和那货计较,倒是老方尴尬地笑了两声,连声说不会忘,他也挺感激王胖子的。
王胖子跟个小孩似的,落了老方的两句口头感谢,笑嘻嘻退到后面。
再次回到方家小院,和第一次走进小院一样,方家几兄妹,一副愁云惨淡的样子。
“张大哥,你们过来了啊,你说这大晚上的,我爸能去哪呢?”方小妹见到我们,眼睛一亮。
“你们谁是最后一个进门的,当时有没有注意到方老爹去哪了?”我盯着方家几兄妹问。
方大姐期期艾艾站出来,说她是最后一个进门的,当时没回头,等她回过神,重新回到外面的时候,方老爹已经不见了。
“从你进院,再到重新出去,这中间大概有多长时间?”我皱着眉头问。
“也就两三分钟吧,发现爸没进来,喊话又没回应,我们又马上出去了。”方大姐小心翼翼回答着。
我没有说话,站在原地想了想,抬脚向门外走去。
方家小院外面,是一条青石板路,连通着东西两个方向,约莫有一百多米长。
“胖子,你试试走一个来回,我算算时间。”我侧脸向王胖子说。
王胖子应了一声,挑了个方向,用平常走路的速度,向前方走去。
我拿出手机,看了眼时间,默默盯着王胖子背影。
方家几兄妹站在一旁,眼巴巴看着我们,脸上带着几分希翼。
我心里却是不怎么乐观,方老爹不可能无缘无故失踪,多半是被谁盯上了。
联想到他之前,曾去过阮家旧宅,一个隐隐约约的想法,浮现在脑海中,可等我细细思考的时候,又没了头绪。
过了片刻,王胖子回转过来,我拿出手机,记录了一下时间。
差不多用了五分多钟,这意味着方老爹,不管是挑哪个方向走,绝不会那么快,就失去踪影,一定有外力参与了这件事。
望着石板路两旁的建筑,我叹了口气,事情麻烦了,因为我们不可能挨家挨户的搜查。
“你们在院子里的时候,有没有听到什么异常声响?”我把手机放回口袋中。
“没有啊,外面一直很安静。”方二哥回忆了一下,用肯定的语气说。
“如果是这样的话,要么那人是方老爹的熟人,所以他没有防备,遭了暗算,要么就是那人会法术,一上来就迷晕了方老爹。”我说出自己的判断。
“谁和咱家过不去?我老头子一辈子与人行善,怎么会有人想要害他?”老方语气愤愤说着。
“这个事啊,在我想来,多半还是与阮家,脱不了关系。”我说出自己的判断。
“为什么这么说?”老方语气急促地问。
“也就是一种预感吧,所以也不排除别的可能。”我随口回答。
到了我这个修为,预感的准确率,已经相当高了。
所以刚才虽然用的猜测语气,但是我心里,已经认定了,想要寻找方老爹,还得从阮家身上的下功夫。
“难道又与阮家有关?”老方皱眉自语,随后抬头看着我,“可是,阮家早就四分五裂了,那些侥幸还活着的后人,一个个隐姓埋名,我们去哪找他们?”
“咦,还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我这里已经有了线索。”我惊咦一声,拔腿就跑。
“张老弟,你发现了什么?等等我们啊。”老方被我的举动,搞得有些莫名其妙。
我现在耳边,正传来钱串子的声音,当时放他离开,我留了个心眼,给他身上,种了一只聆听蛊,现在果然有了意外之喜。
身后传来凌乱的脚步声,应该是方家兄妹,还有甄青衣他们都追了过来。
与钱串子说话的声音,我有点耳熟,随后想了起来,他就是当时在阮家旧宅,与我交手的胎记男,还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
两人的交谈,提到了方老爹,甚至还提到了我们,钱串子说他差点吃了大亏,幸好他机灵,才逃过一劫。
等我赶到的时候,钱串子和胎记男,正躲在墙角密谋,见到我突然出现,两人都被吓了一跳。
“我记得你,上次在祖宅,你们差点杀死我,不过以后,可就没那么好的机会了。”胎记男抬头望着我们,阴测测地说。
钱串子乍一见到我,脸色狂变,站起身来,拔腿就跑。
“钱串子,你有种再跑一步试试。”我沉声威胁。
钱串子动作一顿,犹豫了片刻,没理会我的威胁,继续向前狂奔。
“胖子,赶紧拦住那家伙。”我高声喊道。
说实话,踏入相师圈子后,形形色色的人,我见过很多,但是如钱串子这种极品,还是第一次遇见。
王胖子怒吼一声,闷头闷脑,向着钱串子追去。
我神色紧张地盯着胎记男,对方的难缠,上次已经领教过来,若不是机缘巧合,胜负还真不一定。
不过那个胎记男,明显更忌惮我,上次险死环生,让他在心底深处,对我产生了一种畏惧感。
不等我有所动作,对方恶狠狠瞪了我一眼,和钱串子一样,扭头就跑。
不过相比钱串子的狼狈逃命,胎记男逃离的更有策略,他在原地,留下了几个影子妖,用来阻挡我的追击。
等我解决了那几个黑影后,胎记男早就跑的无影无踪,至于逃向另一个方向的钱串子,则和王胖子一起,消失在七弯八拐的小巷中。
我倒是不怎么担心王胖子安危,这货就算遇到什么意外,打不过,还是跑得过的。
我回过头,见方家兄妹躲在后面,探头探脑看着这边,向他们招了招手,说自己找到了他们老爹的下落。
多亏给钱串子种下聆听蛊,他们谈论方老爹时,提到了关押他的地方,不过我对小镇不熟悉,就算得知地名,也不知道具体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