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是她!”我骂了一声,迅速打开房门,向电梯冲去。
其实平时,我不是这么热血的人,不过在异国他乡,格外见不得同胞被欺负。
电梯走走停停,半天没上来,我心急地想楼梯跑去,还好这是九楼,不算太高。
在前台妹子差异的眼神中,我一阵风般冲出大堂,向斜对面的小巷跑去。
人还未靠近,就听见小巷内挣扎声,还有叽里咕噜的鸟语,那淫邪的笑声,让我怒火直冲脑门。
小巷后面,一个女子不停挣扎着,身上衣服有些凌乱,嘴被一只黑瘦的手,死死捂着。
女人手腕上,一条镶钻的手链,在夜色下霍霍生辉,她是我飞机上,遇到的那个时尚女郎。
“你妹的放手!”我顺手捡起一块板砖,一砖拍向那南洋猴子后脑。
板砖一分为二,南洋猴子翻着眼睛,软软倒在地上,前后不超过十秒,他估计昏迷前,还未搞清楚发生了什么。
我满意地拍了拍手,多年不用板砖,没想到手还没生,依旧那么熟练。
“你胆子也真大,这里不是国内,晚上别独自一人出门。”我看着惊魂未定的女人,说完转身就走。
刚走到小巷口,身后传来急促脚步声,我有些疑惑地回过头。
“谢谢,若不是遇见你,我……”女人说到一半,眼眶就红了。
“异国他乡,大家互相帮助是应该的,你也赶快回去吧。”我摇了摇手。
“你能不能留个联系方式给我,我一定会报答你的。”女人一脸感激的说。
“我救你,不是图报答,看不惯南洋猴子而已。”我转身向酒店走去。
之前还嘲笑朗行松老愤青,我发现自己,其实也有点愤青心理,若那女人不是自己同胞,我未必会管这闲事。
回到酒店房间,我练习了一下祛邪印,直到困意来袭,才倒头就睡。
第二天,我约上郎英,按照蒋医生提供的地址,寻了过去。
见面的地方,是一家咖啡厅,我们进门的时候,见到两位相貌有几分相似的美女,坐在约定的位置上。
“咦,怎么是你?”我瞧着左边那女人,一脸惊奇。
那女人一脸惊喜,一下子站了起来,摇着身边少妇肩膀,“姐,刚刚和你提的救命恩人,就是他。”
“你们认识?”郎英有些莫名其妙的看着我。
我把昨晚的事情,用两句话带过,向咖啡桌那边走去。
“张先生,昨晚的事情,太谢谢你了。”少妇站了起来,温和的说道。
“你是蒋医生吧,昨晚举手之劳,就别再提了。”我走到桌边,打量着对面少妇。
这个叫蒋清的女人,约莫三十多岁,鹅蛋脸,气质十分温柔,让人一见,便能产生信赖感。
“我是蒋清,这是我妹妹蒋芸,她来这边拍支广告。”蒋清向我介绍。
“啊,难怪见你眼熟,原来我们合作过。”郎英一脸恍然,有些不好意思地看着蒋芸。
“郎总事忙,忘了我很正常。”蒋芸提起咖啡壶,为我们倒上一杯咖啡。
“有些事情,电话里说不清楚,冒昧问张先生一句,你们这次也去古迈村?”蒋清邀请我们坐下。
“是的,去古迈村办点事,不过听说这边村子很排外,所以想拜托蒋医生,能不能和你们医疗队,一起过去?”我说出自己目的。
“你们这边一共有多少人?”蒋清抿了一口咖啡。
“不多,总共就四个人。”我看着对面少妇,发现对方不管是喝咖啡,还是说话,始终温和从容。
“那没问题,我可以用媒体记者的身份,把你们安排进医疗队。”蒋清放下手中咖啡。
“那太谢谢蒋医生了。”我没想到,事情这么简单就解决了。
“应该是我们姐妹,谢谢你才对。”蒋清温和笑了笑。
“蒋医生,你们医疗队这边,大概什么时候出发?“郎英在一旁问。
“我们已经和这边医院,沟通好了,今天下午就出发,随行的还有几名这边的医护人员。”蒋清回答。
问清楚出发时间,还有地点后,我们便告辞离开,这次去古迈村凶吉未卜,得抓紧时间准备。
“我之前还为这事发愁,没想到这么简单,就解决了。”郎英坐在车内说。
“只能说凑巧,若不是昨天的事情,蒋医生未必会这么帮忙。”我感概世界有时,真的很小。
在路过一家店铺时,我见到一个熟人,急忙叫郎英停住车,打开车门走下去。
“怎么了,那是一家卖古曼童的店铺,你想买这东西?”郎英有些不解地问。
“不是,见到一个熟人,不知道该不该过去打招呼。”我站在车旁。
店铺里的那个身影,转过身,见到站在车边的我,先是一愣,然后快步走了过来。
“缘份,他乡遇故知,还真是缘份。”泰佬吴满脸热情,人还未靠近,便大声说着。
“老吴,你不是在忙着装修店铺么,怎么会来这边?”我有些意外的问。
“店铺基本装修好了,过来进一批货。”泰佬吴用带着南方口音的普通话回答。
我正准备再寒暄两句,然后告辞,眼角余光,无意扫过对面店铺橱窗,瞳孔聚然一缩。
“四面邪佛!”我脱口而出,对面透明的玻璃窗后,摆着一尊诡异佛像,正是四面邪佛。
“你说那东西?那不叫四面邪佛,泰语叫阿姆朗,请回去摆在家里,能增加横财运。”泰佬吴在一旁介绍。
“你知不知道那佛像的来源?”我有些紧张地问。
“阿姆朗,也叫阿毗耶佛,是南洋这边比较小众的一尊佛,不过也有不少信徒,很多寺庙,都有出售的。”泰佬吴十分内行的说着。
“原来是这样。”我喃喃自语,想到那尊翡翠佛像。
“不过,最近我听到一个传言。”泰佬吴神秘地卖了个关子。
“什么传言?”我眼皮子一跳,敏感的追问。
“南洋这边的圈内人,最近都在传,说阿姆朗会在佛诞日,派化身降临俗世,为众信徒洗礼。”泰佬吴压低了声音说。
“下周不就是佛诞日吗?”郎英在一旁接话。
我皱眉不语,敏锐的直觉告诉我,这事多半与普赞有关,不过其中的含义,我猜不透。
“下周一,就是南洋这边的佛诞日。”泰佬吴用猜测的眼神,打量着郎英。
“吴先生消息灵通,还知道什么有趣的事情么?”郎英微微一笑,套着泰佬吴的话。
“有趣的消息没有,南洋这边怪事多,前些年佛诞日,也是传什么什么佛降临,结果那天死了一个村子的人。”泰佬吴打量了下四周,低声说。
“古迈村?”我心跳陡然加速,语气急促的问。
“就是那个村子,后来对外公布说疫病,听说这次还来了个什么医疗队,啧啧。”泰佬吴砸吧着嘴,一脸不以为然。
“难道不是疫病?”我觉着这个其貌不扬的家伙,知道的内幕不少。
“什么疫病,能把人活生生剥了皮?”泰佬吴说到这里,忽然止住,有些紧张地看了看周围,“算了,不说这些,南洋这边的事情,与我们无关。”
而后,不管我们如何追问,泰佬吴只是打着哈哈,似乎心中有顾虑,不愿意说的太深。
闲扯了两句,见到问不出什么干货,便让这油滑的奸商,去忙自己的事情。
我靠在车边,点燃一根烟,深深吸了一口,眼中若有所思。
“你这朋友,可不怎么实在。”郎英评价了一句。
“生意人,又不是多深的交情,谁会对你掏心掏肺?”我不以为意说着。
“走吧,看来古迈村那边,比我们想象的危险复杂。”郎英招呼我上车。
回到酒店,我把收集到的情报,拿出来和朗大伯,还有赖先生说了说,让他们心中有数。
“想的多,顾忌多,冲过去干挺那丫,然后回家。”朗行松挽着袖子,一脸匪气。
“大伯,你都这么大年纪的人了,怎么还这么冲动?”郎英一拍额头说。
“小丫头片子,轮不到你教训我。”朗行松瞪了侄女一眼。
“可惜我那朋友,临时有事,昨天刚飞香港,要不可以详细问问。”赖先生一脸惋惜的说。
“见招拆招吧,还好有蒋医生帮忙,我们身份多了一层掩护。”我走到窗边,推开窗子,房间里有三个老烟枪,烟雾比较浓。
“大家抓紧时间,看看还缺什么东西,我们下午就出发了。”郎英在一旁整理背包。
“有啥好准备的,英子,赶紧去找一家中餐馆,吃饱了上路。”朗行松这老货,说话没半点顾忌。
“呸呸呸,什么吃饱了上路,真不吉利。”郎英咕哝了一句,转身离开房间。
我想起甄青衣,临行前准备的秘药,回到自己房间,把背包提了过来。
倒出一堆小药盒,上面都贴着标签,娟秀的字迹,让我心中流过淡淡的感动。
“南洋山林里多虫蛇,这里有一些药,朗大伯,还有赖大哥,都拿上一点防身。”我依照药品功效,挑出防治虫蛇的。
“正宗的医门手段,都是好东西啊。”朗行松打开一个药盒,闻了闻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