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如果总活在过去,活在仇恨里,那么永远也没有办法得到快乐。什么是天定?我曾经以为我的命就是天定,可是最终命运还是握在自己的手里。我的一念之差酿成了今天这种局面,虽说是我无意,可是死去的人却也是因我而送了命。我觉得自己愧对他们,我现在唯一想的就是让他们的家人可以过得开心一些。如果你愿意就把出去的路告诉我们,如果你不愿意,我们留下来在这里生活就是。可你在我师兄身上下的盅,我还希望你给他们解了!”乌兰惠说完,那双水盈盈的眼子十分期待的望着他。
叶幽陌听乌兰惠说了这么多,他始终都没有开口说一个字。他长长的深吸了一口气,正视乌兰惠的注视。他的语气笃定,不回拒绝。“我要你,只要你成为我的妻子,你的要求我全都答应!”
乌兰惠怔住,低下头,思考了许久。“叶公子,如果以前我在没有发现自己的心意时,也许会为了旁人而付出自己。可是现在不行。我有相公,有孩儿,我不能背叛他们,我爱他们。我想我的师兄们不会允许我会自身的幸福换他们的平安。他们不会同意的。我不是自私,可是我知道,如果我这样做了,他们会很失望。”乌兰惠的眸子里有着无比坚定的光芒,深深的刺痛了叶幽陌的心。
他叹了口气,从怀里掏出来一个墨绿色的小瓶子,然后丢给乌兰惠,转了身便出了房间。他在这屋子里窝了里天,也该是出去透透气,看看天了。
乌兰惠说的很多话他觉得都在理,只有一件事是他想不通的。他为了争取自己喜欢的人,做了这些事真的错了吗?
叶比陌独自一人来到师傅闭关的山坳里,自从师傅去世,他一步也没有踏进过这里。以前他与哥哥谁都不喜欢陪着师傅闭关,因为很闷,一呆就是几个月,吃喝拉撒睡全都在这个地方,他觉得很无聊。
可是现在他觉得那个时候,其实很有意思。每次从山坳里出去,功夫更进了一层不说,还有和师傅的关系也更亲切了些。以前的时候他怎么没有发现,只是觉得终于熬到了日子。
翻着师傅的遗物,有师傅喜欢看的诗集,还有师傅平时的演算,观星相的书籍。一样一样的翻过,突然在里面掉出一个信封。叶幽陌拾了起来,上面的收件人竟然是他与兄长。
他忙将信打开,看着师傅最后的绝笔。
寂儿,陌儿:若你二人见到这封信,老奴已经不在人世。
你们此时一定十分的懊恼,茫然。
老奴跪拜领罪。
若是你们二人现在依旧在世,听老奴一句劝。
忍一忍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
给大家一个转圜的余地。
信无声落地,叶幽陌仰天长啸,原来师傅早已经料到了这一切,只是没有和他们说,原来这才叫做定数。
落得最后,家不像家,族不像族。原来这才叫做定数!
叶幽陌坐在师傅曾经常坐的小桌前,自己研磨,挥笔,短短几句,他将信用镇纸压好,环顾一圈,他真的不知道还应该再说什么。
他的身影从这一日便消失在了谷中。他们几人都解了身上的盅,不知道叶幽陌是不是诚心的折腾他们。那解药竟然让他们几个上吐下泻折腾了四五日,结果几人发现叶幽陌不在的时候,他人已经不知道去了何方。
因为叶幽陌给的解盅药是真的,他们也把叶幽寂身上的毒和锁解了,还他自由。叶幽寂平素冷着一张脸,大家都以为他极不好相处,事实上正好相反,他才是最容易相处的那一个。
虽然冷着一张脸,话也不多。但是却不多事,极好相处。本来林莺打算嫁了他,换了解药给大家,她也就安心的在这里呆下,让他们都可以平安的回上面去。她也就算是了一件心事,可是没有想到只凭乌兰惠几句话,叶幽陌就将解药给他们。
林莺这一招棋没有用到,不过她也不是言而无信的人,她答应了要嫁给叶幽寂,她也就不会反悔。叶幽寂这种人,虽然冷傲了些,不过看她的眼光却是热烈的,这也就足够了。
与其嫁一个心里没有自己的男人,不如就嫁一个心里有自己的人稳妥一些。“我说过的依然有效。我嫁给你,你把出去的路告诉我们。”
林莺就坐在叶幽寂的身边,她的话搅乱了叶幽寂的心,可是他却不想趁人之危。在自己喜欢的女人面前,他不要做一个小人。
“我告诉你们出去的路,你随他们一起走吧。这个地方,将也不再是个世外之地,我也会让族中愿意出去的人们一起走出这里。至于其他的走不了的,愿意留就留下来吧!”叶幽寂也想结束这一切了,虽然只有短短的几个月,不过一个民族要亡也只在旦夕之间,何况他们这一个小小的村子!
“你不娶我了?”林莺非但没有一丝愉快,反倒恼羞成怒,掐着腰,又把她当老鸨时候的劲头拿了出来。
“我不想委屈你,你这么好的女人,值得更好的男人!”叶幽寂冷俊的面容稍稍的不自然了些,林莺发现,他竟然红了脸!
她见过的男人多了,从来没见过竟然还会红脸的。最主要的还拒绝了她!这个世界上拒绝了她的男人还真的没出现呢,竟然敢当着面拒绝她。
“是啊,我这种女人,自然是不入得你们这些自命不凡的少爷公子眼,在青楼那种地方出来的女人,不过都图一时新鲜罢了,哪里会被人家真正的明媒正娶了,不过都是耳边的话,哄个乐呵罢了。”林莺本想大扮母夜叉之态,后来想了想,还是小女人楚楚可怜的模样,更能搏着男人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