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妃并没有因为她的话而减轻对乌兰惠的恨,反而像是在燃烧的炭火中添加了木材一般,让她的怨恨之火燃得更旺。
“你能为惠儿着想实在是太好了,如果惠儿知道你为她所做的,一定会很开心的。”男人说完一憨憨一笑,女人脸上的笑抽搐了一下,随后变得可人。“当然了,毕竟我们主仆一场,她服侍了我三年,我总要为她做些什么。”
只是这次做的,不是为乌兰惠好,而是为了激起那个女人更多的恨意,她不能做的事有人可以做,她没有赢的筹码,她不想输,也不想死。她对乌兰惠的恨永远无法消退,既然她不能明着与她相向为敌,别人代劳,总不能把罪过算到她的头上吧。
讪笑了一下,挽住男人的胳膊,亲昵的说:“穆哥哥,我们向惠儿道别吧。我们也该有自己的生活了。”留下的一切,全看那个好运气的女人自己的造化了。是福还是祸全都听天由命吧。
她们之间的恩怨就在此了断,她离开皇宫得到自由,而她既然无法离开,就那留在这里习惯后宫的明争暗夺。
乌兰惠从来没觉得自己如此的幸福过,儿子在身边的日子总是快乐的,教儿子读书,画画她就觉得拥有了全世界的幸福。
这一日她正在教玄晖识字,轩辕傲回来了,乌兰惠笑靥如花,抬起头来,刚想要开口,说发现轩辕傲面色凝重,显然有心事,十分的不悦。
“皇上,发生什么事了?”乌兰惠关心的问道。
“你来一下,有话跟你说。”轩辕傲面色凝重,乌兰惠只当他心情不好,便也没有多想,转过头来对玄晖说:“晖儿乖,娘和父皇说点事。”她现在还是一个废弃的皇后,所以孩子也只叫她娘,不能叫母后。
玄晖拉着乌兰惠的衣袖有些担忧,乌兰惠揉了揉他的发顶,回给孩子一个安慰的笑容,便随着轩辕傲到另一间房去了。
“惠儿,你做了什么事我都能原谅你,只要你和我说实话,别和我撒谎,我都可以当没发生过。你明白吗?”轩辕傲眉头紧蹙,声音低沉,颇为心痛。
“皇上,我没有和做什么事啊,为什么要和你撒谎?”乌兰惠一头雾水,根本不明白他说是的什么意思。
“惠儿,我问你。你昨日是不是去了德妃那里?”轩辕傲厉声问道。“去了,我知道她怀了身孕味口不好,便带了些酸梅糕给她,怎么了?”乌兰惠不解。
“惠儿,你是不是很恨德妃?”轩辕傲沉声追问道。“她虽然对公主下过手,可那都是过去的事了,我早就忘记了,又哪来的恨?”乌兰惠不解的回问道。
“惠儿,你一向善解人意,不要再对我撒谎,我都说了只要你承认你做了错事,我不会怪你的。”轩辕傲失去了耐心,证据便重了些。
乌兰惠不解,便睁着一双水盈盈的大眼睛望着他,想当他说个明白。
“德妃小产了。”轩辕傲痛苦的说,乌兰惠便如五雷轰顶,她睁大了双瞳,不敢置信的望着他,他以为是她做的吗?
“皇上,你认为是我害她小产的吗?”乌兰惠的声音有些颤抖,根本无法想像他竟然会怀疑她。她平日里连只虫子都舍不得踩死,他竟然怀疑她去害人!
心痛,被至亲的人怀疑,这种痛无语言表。心好像被片片硬生生的撕开一般。
“惠儿,如果我恨她,我杀了她替你出气都行。可是为什么要对孩子下手,那个小娃儿是无辜的呀!”轩辕傲痛苦万分,他已经亲眼见过一次孩子在因为小产而失去了生命了,这是第二次,让他如何能承受。
就算他再不喜欢德妃,可那毕竟是和他有夫妻之实的女人,她的腹中怀的是他的骨肉,就那么眼睁睁的没了,他怎么能不心疼?
“孩子是无辜的,可我呢?你凭什么一口咬定她是我害的?我有什么理由要害她?我知道怀孕的痛苦,所以为她送了酸梅糕,如果迷也是错,那我岂不是做什么都不安好心?”乌兰惠也心痛,她痛心便是因为他竟然怀疑自己。
“惠儿,我爱你,宠你,疼你。你要什么我都能给你,为什么你还要撒谎?我都说只要你讲实话我不怪你,我理解你,难道我的一片真心还换不来你一句实话吗?”轩辕傲很失望,一直以为乌兰惠是个心地善良的女子,可没有料到她也有一天会学会后宫的尔虞我诈阴谋诡计。
他的心都凉了。他的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为什么就听不到她的一句实话?
“你认为我撒谎是吗?你觉得我是那种人吗?我曾经对你撒过谎,你就认为我对你不再有真话,满口谎言是不是?你有没有想过,我当时对你说谎是为了什么?我怕你伤害我的族人,仅仅上为了他们。现在我还有什么理由要再撒谎?”乌兰惠也急了,步步紧逼的反问了回去。她不是面团,任人怎么捏怎么是,她是个人,也有自己的想法。
“惠儿,这些我都知道。我只求你一句话,到底是不是你做的?”轩辕傲也急了,他也不希望是乌兰惠做的,可是证据确凿,德妃就是吃了她送去的酸梅糕才小产的,那里放了打胎的药,他想护短都难。现在听连一句实话都知不到。
“你既然已经认定了是我做的这一切,那还有什么好说的。你说是我害的就是我害的,我说什么还有什么关系。”乌兰惠对他失望极了。他根本一点都不了解自己,她是个什么样的人,什么样的心思他全都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