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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0章 混沌

北零天发觉自己又坠入了一片完全的黑暗,耳边是一片永恒的寂静,都感觉不到空气的流动,仿佛这方空间里没有时间的流逝。

这感觉让他熟悉,就仿佛数十万年前在那个地方第一次苏醒时。

当眼缓缓睁开,入眼就是一片无边的黑暗,没有一点色彩。更没有光亮,是个没有生命气息的死亡之世界。

北零天的思绪已经陷入一片混沌,无法分清现实与虚幻。只是,他仿佛觉得此时的这里却不该是这个样子的。

“你是谁?”

“你是谁?”

“你是什么?”

“你从哪里来?”

“你怎么在这里?”

“回去,滚回去!”

“你是谁?”

“你是是什么?”

“你真的存在?”

“你只是虚无——”

“你就是那些东西!”

“那些黑漆漆的东西,哈哈——”

“你叫什么名字?”

“你有名字吗?”

“零天——”

“哥哥——”

“这是你的名字,你确定?”

北零天整个灵魂在黑暗中茫然沉沦,还有一个声音在脑海中错乱的回响。

“啊——”

北零天突然咆哮一声,黑暗像是遇到了什么凶狠的猛兽,如潮水退去。空间里突然间绽放出一大片一大片火红的颜色,像烟花,像火苗,还有俩个穿着火红衣裳的漂亮小女娃,欢笑着朝他蹒跚而来。喜悦突然充盈于心脏,有什么东西要在脑海里复苏,只是还没有等那俩个小家伙扑进他的怀中,黑暗在此汹涌袭来,不一会眼前所有美好的景象消失不见,整个世界再次沦入黑暗之中,而他的眼里也失去了光彩,脑海因为黑暗的冲击,变成了一片空白,接着意识渐渐飘散,似融入了整片空间。

时光似乎在变幻,但他全然不知。只是等他再次清醒时,自己正置身在一片不知名的血红色的花海之中,那花有个美丽的名字——曼珠沙华。只是却是一朵死亡之花,也称彼岸之花,是地狱中的魔花。而他自己似乎也是其中之一,不过却只是形状相似,颜色完全不一样,他从花瓣到根茎都是墨染的黑色,生的最是诡异,边沿还飘绕着一层薄薄的如黑纱一般的雾气。散发着神秘而危险的气息。

而他虽然身处花海的正中间,其实周围数百里内都没有一朵红色的彼岸花,似乎自己的存在威胁到了它们的生存。只要跨越那一点界限,那些彼岸之花,就会灰飞烟灭。

不过上空却盘旋着无数的灰暗的灵魂,面部丑恶,形态扭曲,各自张牙舞爪,拥挤着自己冲过来,疯狂嘶哑的尖叫声不绝于耳,听着令心神烦躁,是些不怎么人舒畅的东西。

“这是什么地方?”北零天不舒服的拧着眉,喃喃自语,同时心里有着无数疑惑,总觉得自己似乎不该在这里,甚至忘记了什么重要的东西。“自己怎么会在这里?”

“你不知道吗?”一个黑影突兀的从地面钻出,出现在他的面前,那人的表情僵硬,语气冰冷,带着无情的讽刺。

北零天皱着眉,看着眼前的人影,一股熟悉的气息扑面而来。只是到底是哪里熟悉,他此时却无法想出来。

“你是谁?”北零天问。

“来了这里,竟是不知道自己是谁吗?呵——”黑影不屑嘲笑。

“你说什么?”北零天问。不知道为什么这个黑影给他的感觉很奇怪。为什么那些幽魂都不敢接近自己,为什么这个影子离自己这么近,都能平安无事。

“如此,那这个身体还是交给我好了!”黑影说着,突然龇牙朝自己扑了过来。

北零天的心神一呆,似乎有什么东西不受自己的控制。

“零天——”一个声音突然从脑海中响起,北零天沉睡的神魂一震,意识渐渐清醒。

猛地睁眼,发现自己的灵魂不仅沉在黑暗之渊,还被一条黑色的锁链仅仅的缠绕着。发生了什么事?

“零天!零天!”声音再次响起!打断了北零天的思绪。

“是谁,是谁在唤他?可是他的名字不是零天,应该是——”是什么?他怎么记不起来了?可是这声音好熟悉?“你是谁?”

北零天环视着整个空间,好想见见那个声音的主人。可是周围的黑暗太过沉重,声音太过遥远,他的双眼怎也无法穿透那些黑暗,看到声音对面的身影。

不过,每听道一次呼唤,他冰冻的心脏就会回暖一点,眼里失散的光芒,也开始一点点聚集,而他周围的黑暗似乎被什么东西一点点吸走,开始从他的身边慢慢退散。

而他的眼前出现了一个美丽少女的脸,熟悉又似乎陌生。但不一会就消散了,只是一个幻影,像是他想象出来的一般。

那些灰色的幽魂再次聚集,疯狂而狰狞的挥舞着抓牙,好似要将自己撕裂。只是总是在还没能接近自己,就化作烟雾消散于空间。

“无意义的动作!”北零天冰冷的开口。

“你还真是什么都不知道啊!”北零天的眼前再次出现那个黑影。他的语气没有温度,眼神带着压迫,似要将北零天踩入尘埃里。

“你,怎么会在这里?”北零天冷冷的看着面前的黑影,这个人有一张和自己一样的面孔,可惜却是不属于他的一部分。

“不记得了吗?”那个黑影没有回答北零天的话,只是自说自话,“如果杀了你,就可以代替你成为这秘境的主人,成为黑暗之神。话说,还有个秘密呢!知道吗?原本打算等你消失了,再告诉你,不过,那时候说,你都听不到了,就没什么意思了,所以决定现在好心的告诉你。你若死了——我便活了!——”

原来如此,难怪那些幽魂都和你一样,之所以不要命的往自己这里冲,原来杀死自己是它们生的唯一希望。只可惜每一个越过花海的灵魂,最终都会消散在那片花海里。

他的世界里注定永远都只能有他一个人活着,其他灵魂不管怎么挣扎最后都会消失——这是后来那个所谓的上界之神也告诉他。

说暗之秘境,本就是灵魂的炼狱,被丢进或者误入这里的孤魂野鬼,最后的结局都是消亡,不管入不入那片花海都是。而唯独他这秘境之主,黑暗之神,才能不畏惧任何东西安然的活在这里。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不知流逝了多少时间,他以为他将永远的如此过下去。却也有上界之神也无法算计出的未来。

没想到,那片花海里又出现了俩个和他一样的生命,俩个可爱的小娃娃。这真是一件新鲜,又值得欣喜的事。那俩个小家伙大概就是那些幽魂所说的血亲吧!听说是一种很是亲切的关系,这让他有些兴奋。

“那俩个小家伙现在该是长大了吧!”那个上界之神那时候似乎还说了什么?一定不能让暗之秘境有新的生命出现。那时的他并不是太懂那句话背后意义,现在他似乎明白了。

他原来并不是暗之秘境原本的主人,那个小家伙才是。所以她才能那么轻易的掌控暗之秘境。

天魔城,月大长老沉着脸,在堂内来回走动,情绪显得很焦躁。“现在外面的情况如何了?”月大长老问。

“外面?”月炎正在思索什么事情,慢一拍后才听明白月大长老说的什么话,“恐怕是天魔城建成以来最大的危机!”月炎冷静的回道。不过双眼不自觉的闪烁了一下,其实现在的状况让他真心很无语,也亚历山大。外面那一个所谓的圣魔可是她主动带进这天魔城的,倒是恐怕要秋后算账,真是够麻烦!

“月丫头啊,你到是挺淡定啊!那个恐怖的家伙,好像是你领进来的吧!怎么回事,怎么跟天魔扯上了关系?”月长老那张精明的狐狸脸此时都快皱成了苦瓜脸了,他万分不理解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复杂的状况。

“那都是你们擅自定义的,谁说生一头白发与红瞳,就是圣魔?从云之界来的人族,就有几个都是那样的,且那个小家伙还跟他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难道也是圣魔?”月炎面无表情的反驳,虽然罪魁祸首确实是她,但跟圣魔直接扯上关系,可就不妙了。她可不想因此被秋后算账。且虽然对于北零天的情况很是不理解,但她认为北零天跟传说中的圣魔还是有着区别的。

“你不说还好,你一说我才记起来了,还有那个小家伙,不就是个小圣魔?完了,完了,还不止一个!我说月丫头,你到是清不清楚他们的底细啊!快给我说说!不然到时候都没词去狡辩了!我可是被你牵连惨了!”月大长老很崩溃,他也是一时没考虑道这些问题。说起来,这也是他的疏忽啊!事实虽也如月丫头所说,但是,那俩只却比起圣魔还要来的更恐怖!九大族可都是些牙尖嘴利的,可不会管那俩只是不是真的圣魔。他得好好做做准备!不然一定得被那些老家伙的口水淹死!

“老头,你还要不要听我说话?”月炎看着不停碎碎念的月大长老,抽了抽嘴角,不耐烦的打断道。这狐狸老头果然一到关键时刻就推卸责任。现在可是关系到天魔城的生死存亡,你担心的关键是不是偏了点。

“听,听!别这么不耐烦!你大爷爷将来可是要替你背黑锅的。话说,月丫头虽然可能不是圣魔,但这俩个却是比圣魔还要恐怖啊!结界竟然就这么被轻易的破坏掉了!月丫头你领进来的那几个,到底是什么来头?”

“不知道!”月炎很是干脆的回道。她觉得这老头此时一定神经错乱了,需要一个问题问俩遍?

“什么?”月大长老激动的跳起,冲着月炎噼里啪啦一顿说。“我期待这么久的答案,你竟然是这三个字?你这是欺负你大爷爷!话说,那你们怎么认识的?他们又是怎么去了臧天秘境的?”

“路上偶然遇到的,至于臧天秘境,他们自己进去的。”月炎说道这里也皱起眉头,她现在都不清楚他们是怎么进臧天入秘境的。原本以为是同她一起混入山门的,但后来她又仔细的查看了山门入口的痕迹,发现找不到他们出入的任何线索。他们三人就像凭空出现在臧天秘境的。

“月中天那死老头就这样的同意了?”月大长老声音猛地拔高,不可思议道。

“月大长老,好得是月炎的爷爷,请您在我的面前的时候注意一下用词。”月炎抽了抽嘴角。表示对失去冷静的月大长老有些接受无能,果然人都不只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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