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礼后兵,墨绿,先上前敲门。”柳汐站在角门前,听门后并无声响,看来此处应是长期无人看管。
墨绿应声,上前叩门,并说道:“门后有人吗,劳烦通报老夫人,说公子求见。”
过了良久没有应答,柳汐上前,亲自叩门:“奶奶,孙儿有事求见,望您老人家大人不记小人过,以柳家的声誉和前程为重,忘了过往的是非恩怨!”
“哈哈,柳家的声誉和前程?”声音虽觉苍老,却是中气十足,清脆响亮,“这两样的东西不已毁在你们父子手里了吗?你,比起你的父亲更是恶贯满盈,你竟然还有脸来芙蓉园见我?柳汐,虽然你能死而复生,这可不是你的造化,应该是列祖列宗都嫌弃你,不想见你!”
“唉,我当黑色曼陀罗会有什么惊人之语呢,竟想不到和寻常老太太太一般,动不动就拿什么列祖列宗来压人!”柳汐见软的不行,索性用激将法,“还有,子不教,父之过,阿爹是你生你养,他的失德,归根结底就是你之过,何苦怪别人来着。”
“公子,老夫人传来的是她的音波,她的人此时应该还在芙蓉园的正厅,真是没想到老夫人到了这个年纪竟还有这样深厚了内力!”小武站在柳汐身边提醒她,怕柳汐的话会惹怒这武艺非凡的老太太之后会小命不保。
“音波--”柳汐挑挑眉,自言自语,“还真有这样的功力。
“哼哼,还真是名副其实的铁齿铜牙,几年没见,你这嘴上功夫倒是见长了,靠着这张嘴赚了这么多黑心钱,可以任意挥霍了,怎么这会子竟想到我这老太婆了,你们打的到底是什么主意?”
“奶奶,事关机密,孙儿也是一时心急才口不择言,此事可大可小,不宜在此相告,烦你开门,我们见面再叙。”
“不见!我这芙蓉园由不得你们来随意玷污,滚!”
“你--”一贯淡定的柳汐也被这固执的老太太呛得气结,不得已,柳汐自袖笼里掏出一封信函,弯身将信函塞入门缝,“不见也罢,反正柳家这次也难逃厄运,我索性破罐子破摔,你怪不得我!”
“你想干什么?”音波凌厉,似近了几分,“我平生最恨就是被人威胁,你最好别给我耍什么手段,要不然,不管你是不是我的孙儿,我也定要敲断你的狗腿!”
“我留下信函一封,这便离去,免得扰了你的清静!”说罢,向墨绿和小武递了眼色,转身离去。
走了几步,柳汐看看小武,小武点点头,手指那道铁门,示意有人来至门后,大概在拾信函。
“走!”
三人继续前行,只是走了不到十丈之远,小武霍然回头,倏见空中有人影飞掠,小武即刻飞身相迎。
因为在柳府范围之内,小武并无佩剑,见来人轻功不凡,身手如电,只得出腿。
半空中,有一灰影盘旋而下,亦是以腿击腿。
“毛头小子!自不量力,就你这点功夫也想与我交手!”
话音刚落,但见小武着地之后连退几步,紧接着,空中灰影轻盈着地。
娇小的身形悠然转身,老太太一头鹤发之下竟还是童颜娇美,不输美貌妇人。
“小的该死!小的不知是老夫人,以为是有人想要谋害公子!”小武急忙跪到在地请罪。
秦氏双眸明亮,却是怒意冲冲,看也不看小武一眼,竟一把提起柳汐的衣领,喝斥道:“吃了熊心豹胆了,敢威胁我折你祖父的坟!”
“啊--”墨绿失声而叫,又随即以手掩着自己的嘴巴,睁大眼睛看着柳汐,心想,“公子啊,已故老爷可是老夫人的硬伤,是她的最爱也是她的最痛,你这是不要命了,你敢去挖他的坟?”
“我可不是威胁,来时,我已吩咐手下,如若我未时未归,他们便即刻动手挖祖坟!未时,但凭你武艺超群也赶不到凤离山阻止他们,但我却可以飞鸽传书阻止他们!”
“你--”秦氏仍是提着柳汐的衣领,“你竟如此恬不知耻,要挖自家的祖坟,你就不怕遭报应吗?”
“哼,奶奶,我可是柳汐,祁夏朝谁人不知我柳九公子六亲不认,认钱不认人,为达目的,莫要说挖祖坟,杀父弑母的事情我也敢做!我啊,琉璃案之时便已手沾血腥,你说,我还怕报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