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红夫人呢？”见他独独越过红夫人不讲，想来有难言之处，可是，柳汐却不想错过这么一次难得的机会。
果然，璇羲的脸上出现窘色，声音低了几分，看了柳汐一眼，终究还是开口道：“这个错是我自己犯的，怨不得人。”
“哦？”
“那段时间眉儿性情大变，我与她争执愈来愈多，又逢北上出征前夕，心情烦闷，覃弟为我在肃王府设宴饯行。红初本是江湖女子，与覃弟有八拜之交，个性直爽，武艺非凡，频频表示出对我的好感，加之，覃弟有心撮合，我在醉酒之间一时冲动与她……”
看着柳汐，余下之话自是心知肚明，柳汐与他对视片刻，菀尔：“犯了男人都会犯的错。”
“你在取笑我？”
“我哪敢。”
“柳汐。”
“嗯？”气氛又有了些许尴尬，烛火即将燃尽，柳汐借这机会别过身子，另拣一枝蜡烛重新燃起。
新添的火光让屋子里明亮了不少，透过烛火，璇羲见着柳汐如画的眉目立体分明，说道：“你洞悉世情，对世态，对这世间的男子有着诸多的不满，那么，你要如何觅得良人，成就自己的姻缘呢？”
虽然不直接，但终究还是道出了她是女儿身的真相，很多时候，她会忘记了自己的性别，当别人将她视为男人的时候，她会觉得自己真的是男人。就像今晚，与他秉烛夜谈虽有几分局促，但还是不曾思及自己的性别。
此刻，他道明了她是女子。
那么做为一名女子，她要如何面对他，又要如何回答他的问题呢？
“你的脸红了。”
柳汐急忙抚着自己泛红的脸，然后又匆忙低头：“我，我……是喝了酒的缘故。”
“很少见你有手足无措的时候，此刻看来倒像是一个寻常女子了。”璇羲的口吻带着些许促狭，低笑道，“这样才好。”
“你……几时发现的。”不知道回什么话好，愣愣地丢出一个傻傻的问题。
“第一眼。”
“王爷果然阅女无数。”她不甘示弱地回击，口气里有着她自己都不曾察觉的娇嗔。
他先是一怔，尔后道：“他日谁能娶你为妻是谁的福分，只是，世间一般的男子又怎入得了你的眼。”
“汐只祈求一分纯粹的感情，无关情感以外的一切东西，我爱的只是他，他的眼里只有我，在细水长流的情感里我愿意为他洗手做羹汤，他愿意为我遮风挡雨，只要如此简单，却又要如此深情。”
这是理想的画面，柳汐想，身处这个时代，她是无法获取这样的情感，“我也知道这不可能，但是，如若真的等不到这样的人，这样的情感，我宁肯孤身一人，就此终老。”
璇羲的心没由来的一阵翻腾，心口处好似有湿漉漉的东西在氤氲弥漫，觉得好似有东西在渐渐下沉，又有东西在冉冉升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