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菊应道:“是。”
太子赵恒走后没多久,慕心乔让人备了一些肉片和青菜等食材,在屋子里支了一口大锅,几人坐在桌子前一起涮火锅。
三公主看向慕心乔,悄声问道:“我刚才听丫头侍女说父亲还没回来,你可知道父亲去了哪里?”
慕心乔眸光一暖:“嫂子不必担心,父亲去温国公府看望外祖母,也许舅舅有事将他留下,所以才没回来。”
“你心里有数就好。”三公主有些担忧地开口道:“京城最近不太平,四哥和王公公恐怕这辈子是翻不了身了,我现在担心周皇后和五哥会东山再起。毕竟周国舅在朝中的势力根深蒂固,再说我们没有证据将他们定罪。”
慕心乔冷笑道:“嫂子不必担心,有太子在,周皇后和赵缙就没有翻身的机会。皇上虽然没有直接给周皇后和赵缙定罪,却让太子监国,说明周皇后母子已经失去皇上的信任。只要太子不是太蠢,在背后稍加推波助澜,周皇后母子的好日子就到头了。至于罪证么,谋害前皇后的罪名,太子肯定会想办法给她坐实。”
三公主点了点头,提醒道:“不管怎么说,周皇后和五哥现在已经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我担心将他逼得太紧会对你不利。”
“嫂子放心,我会多加小心的。”慕心乔保证道。
用过晚膳,朱君彦拉着慕明逸去说话,顺便叫上荆诺言和楚子期。
这两个人对慕心乔没死心,本来他乐得看热闹,可想到如果想娶凌落雪,还必须要经过凌峰的同意,所以他很厚道地帮凌峰挡住这两朵烂桃花。
凌峰对此很满意,坐在一旁听慕心乔和三公主闲聊,偶尔插上几句。
慕心乔轻轻叹了口气:“可惜今天落雪没来。”
三公主脸上闪过一抹笑意,道:“转眼间小姑娘也快嫁人了,我看她是知道今天温国公世子来,有意避开吧!”
“算起来落雪也快到了出嫁的年纪。”慕心乔看向凌峰,问道:“只是不知你舍不舍得就这样把这个妹妹给嫁出去?”
凌峰意味深长地开口道:“既然落雪已经到了该出阁的年纪,我自然舍得,只是这事光我们着急也没用,还要人家愿意娶才行。”
想到自己那个妹妹,凌峰只觉得头疼。本来老西凉王是想让他将凌落雪带回西凉,可是凌落雪得到消息以后说什么也不同意去西凉。
两年前凌落雪与朱君彦走得很近,因为落雪年纪小,没有说闲话,现在落雪已经长成大姑娘,哪能再跟一个男子过于亲近?
慕心乔突然开口道:“表哥,你不想早日成亲么?”
正在与慕明逸说话的朱君彦听了立即答道:“当然想……”话说来一半,问道:“什么?乔儿你不会是在拿我寻开心吧?!”
慕心乔觉得有些好笑,提点道:“在紫珠国落雪只有凌峰这一个亲人,你若是现在不抓住机会赶紧上门提亲,莫非你是想以后追到西凉国提亲么?”
朱君彦当即否认道:“自然不是。不过今天我们来是为了给表哥饯行,提我的事好像不太合适吧!”
三公主笑道:“无妨,落雪那丫头的心思我全知道,能在临行前看到落雪有个好归宿,我也可以放心地走。”
朱君彦脸上浮起一抹红晕,斟酌一番,恭敬地向凌峰行了个礼,有些语无伦次地开口道:“华阳王,不,应当是西凉太子……”
慕明逸在他的肩上轻轻拍了两下,以示安抚:“你应当叫大舅哥,这样显得亲近些。”
“大舅哥?”朱君彦眼里闪过一丝疑惑,俊脸更红了。
凌峰含笑应道:“嗯。”
想到以前都是他唤慕明逸为“大舅哥”,现在居然有人如此唤他,凌峰的心情瞬间转好。
朱君彦不再犹豫,认真开口道:“落雪郡主天真善良,我对她心仪已久,还请华阳王同意将落雪郡主嫁给我为妻,你放心,我会一辈子对她好。”
凌峰爽快地应道:“三天后准备好聘礼,我在华阳王府等着你去提亲。”
朱君彦一怔,没想到凌峰这么快就答应了,他以为凌峰还要好好为难他一番,没想到事情这么顺利,让他简直难以置信。
慕明逸和三公主相视一笑,他与朱君彦一起长大,朱君彦能抱得美人归,他自然要替这个表弟高兴。而三公主通过与朱君彦的接触,也对朱君彦的人品有所了解,所以也乐得看到有情人终成眷属。
荆诺言趁机走向慕心乔,温声说道:“明天我就要启程回北燕,这次一别,还不知以后有没有再见面的机会。临走之前,我有几句话想跟你说,可否借一步说话?”
慕心乔眼里的疑惑一闪而过:“有什么话就在这里说吧!”
荆诺言不禁皱眉:“我觉得有些话不适合让这么多人听到,当然,如果你不介意,我自然可以……”
“你先出去,我马上就到。”慕心乔接过话茬说道。
凌峰虽然一直与朱君彦周旋,可他的目光一直追随着慕心乔,所以当慕心乔出了屋子,他也找了个借口跟了出去。
荆诺言站在院子里,当他看到慕心乔应约前来,心里五味杂陈。
慕心乔站在离他几步远的位置,催促道:“你找我有什么事,还是快些说吧!”
荆诺言唇角勾起一丝苦涩,冷声质问:“心乔,难道你我之间非要走到这一步么?你这么急着回去,一定是怕他误会吧!”
慕心乔轻轻蹙眉:“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如果你没事的话,我先回屋里了。”
荆诺言上前两步拦住了她,突然开口道:“钟江没有背叛许百卉,当时许百卉看到的不过是钟江用巫术制造的幻象。钟江喜欢的一直是许百卉,而不是许百卉的堂姐,这一点钟江清楚,许百卉的堂姐清楚,只有……”
“可是这又能怎样呢?”慕心乔声音近乎飘渺,轻声问道。
荆诺言眼里划过一丝痛楚,喃喃道:“是啊,这又能怎样呢?”他看着慕心乔继续说道:“可是我就是怕你误会,所以才想在临走之前跟你解释清楚,我该知道现在你不在乎我跟谁好,甚至跟谁在滚床单你也不会在乎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