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禹疆觉得其中肯定还有猫腻,于是私下里对夜焰试探道:“看来土部魔君的实力很有可能在五部之中敬陪末席哦……”
夜焰笑了笑道:“你很关心我嘛。”一言既出,果然见到小萝莉横眉竖目生气了。连忙正经回答道:“真正的高手都还没有上台呢。这八个人决出胜负之后,赢了的那一个还要在三日内接受挑战,挑战他的人选必须先过了枯木那一关,这些挑战者中才最可能出现最终的魔君人选。”
“原来是这样啊,啧啧,这些人想必都是自恃法力高强,不屑于打擂台浪费时间,对吧?那打擂台那些人不都成炮灰了?”宁禹疆恍然大悟,原来大BOSS还没出场。
“总要给新人搏一搏的机会,而且最后上台挑战的人如果输了,要立誓终生效忠于被挑战的一方的。前面打擂台的人则不受此限。”夜焰似乎想起了什么,眼中多了几分笑意。
宁禹疆脑子里灵光一闪道:“选魔主也是一样的流程吗?那几个魔君不会都因为这个原因要立誓效忠于你吧……”
夜焰点点头:“之前妖魔族没有魔主,每十年都会聚集比试一次,当时蚀月、灭焱还没加入妖魔族,比试最后有挑战者资格的只有裂原、黯日和枯木,他们可以一开始就参加擂台赛,也可以到最后才上台挑战,如果担心上台后输了要立誓效忠,那可以选择最后在台下直接认输。”
宁禹疆叹口气道:“看来人不能随便摆架子,更不能死要面子,硬撑到最后出场,结果就倒霉成这样。你不是一开始就隐藏了实力吧?”她很怀疑,如果夜焰一开始没有隐藏实力,黯日和枯木两个实质狡猾非常的魔君会傻乎乎地到最后才出场来挑战。
一般人都想着最后去打一场比从一开始就参战要轻松得多,尤其如果对自己获胜有信心,那就更要选在最后一场才出战了。
“第一个上台挑战你的是谁?”宁禹疆对夜焰当年大杀四方的旧事十分感兴趣。
“是裂原……”
“怎么会是他?”裂原的法力据说不如枯木与黯日,他先上台的话,就算赢了夜焰,也会被黯日和枯木打败,到时一样要向他们宣誓效忠。裂原就算不如枯木、黯日奸险,也不至于不明白这么简单的道理。
“听说他是被黯日设计的……”夜焰也觉得很奇怪,他一直百思不得其解,黯日究竟用了什么手段把裂原第一个骗上台。
“裂原被你打败了,枯木和黯日就不怀疑你的实力其实比他们都高吗?”宁禹疆觉得黯日既然这么奸诈,不可能看到裂原被打败了还上台去吃亏的。他脸皮这么厚,绝对不介意在台下认输的。
“我当时表现得只比裂原强一点,他们很犹豫,后来我开出条件,以一敌二,这样的要求令他们骑虎难下无从拒绝,于是就上台来了。”
宁禹疆觉得夜焰现在似笑非笑的样子也非常奸诈:“果然你们都是一丘之貉,一个比一个阴险!”她一直以为夜焰霸道强势,做事直接,现在看来这个印象需要修正。不过也许是当年夜焰与她相处时从不用心机,所以才会让她产生这样的错觉。
“不过你一个能够打败他们两个,也活该他们倒霉。”宁禹疆想到夜焰的法力,又是羡慕又是妒忌。“可惜这样的大战我竟然错过了,哎……”
“你在我身边,总有机会让你看到不输于那次的大战的。”夜焰诱惑道。
宁禹疆瞪了他一眼,拒绝继续这个话题,扔下一句话,抱起正在一旁入定的幻感冒就走:“明天我就看看有什么厉害人物上台挑战胜出的那个家伙。”
她没有想到,她当晚就看到了土部真正的强者,而对方却是特地来找她的……
土部的宫殿被毁,宁禹疆与夜焰临时住在城中一处较为清幽的院子里,晚上夜焰去与枯木商讨妖魔族事宜,宁禹疆带着幻感冒一同入定修炼,半夜里忽然觉得有些什么东西靠近,一张开眼睛,只见平整的地板上浮起几个大字:
半个时辰后,宫殿废墟恭候大驾。
幻感冒也张开了眼睛,兴奋地八卦道:“是大叔要跟你约会吗?”
宁禹疆伸手就敲了她一下,骂道:“你能不能别这么八卦?”
“人家也是关心你啊!”幻感冒的一双凤眼开始水汪汪,威胁着如果宁禹疆不说几句好话安慰一下,就要哭给她看。
“假哭是没用的!”宁禹疆恶狠狠地作势又要给她一下,幻感冒大惊,连忙闪开。
“夜焰要约我,直接说就是了,不至于这么无聊。”宁禹疆一手揪住她长长的尾羽,把她拖回身边,对着她身上漂亮的羽毛一阵乱揉,揉得她身上羽毛乱糟糟就如被打败的山鸡一般。
关乎到形象问题,幻感冒也顾不上假哭了,拼命逃离魔爪,扑腾几下跳到窗台上,手忙脚乱地理顺自己身上的五彩羽毛。
宁禹疆成功把跟自己抢床铺的家伙轰走,扬扬手招来一阵清风将床上的绒毛吹干净,施施然躺下一副准备睡大觉的样子。
幻感冒整理好仪容,确定现在面对最挑剔的粉丝也不会出纰漏,这才站在窗台上隔空喊话:“喂喂,你都不去看看是谁约你吗?说不定是神秘的仰慕者哦!”
“嗤,哪来的这么多仰慕者,三更半夜不睡觉偷偷摸摸约人的,十之八九不怀好意,我才不去,让他慢慢等好了。”宁禹疆伸个懒腰,不怀好意地打量着幻感冒月光下那身顺滑的羽毛,开始思考用什么样的风向风力把她那一身毛再次吹乱——一般忙于照顾自身形象的小凤凰,就会比较安静,不会来烦她。
一人一鸟玩闹了一阵,宁禹疆依然拒绝前去宫殿废墟赴会,幻感冒劝说失败,想黏到宁禹疆身边去睡又被无情拒绝,只好心不甘情不愿地接受宁禹疆给她安排的临时小窝。
宁禹疆刚培养出一点睡意,忽然又听到有人敲门,不由得怒从心上起,恶向胆边生,没好气道:“谁啊!要钱这里没有,要斗法出门左转找魔主去,要投诉上访出门往前枯木魔君全天恭候。”
门外的人似乎愣了一下,终于道:“在下垣石,专程登门致谢。”
“回家去准备好酒席谢礼,找个风和日丽的日子来送请帖。”宁禹疆警告地瞪了一眼八卦之火正在红红燃烧的幻感冒,后者一脸委屈地不敢开口插话。
“深夜冒昧到访实属无奈,风族长何必拒人于千里之外?”门外那位依然好声好气,不过话里话外透出的意思就是——你不理我,我就不走!
看来今晚想睡觉是不成的了,夜焰在也有个好处,闲杂人等根本不敢上门,刚才门外的家伙说什么“实属无奈”多半就是指这个。真是该死,莫非她看上去就很好欺负,可以随时骚扰?
宁禹疆推开被子跳到地上,一扬手房门就自动打开了,银白的月光之下,一个高大的身影出现在门外。那是一个五官看起来十分清秀甚至有些儿女相的壮硕青年。
一张美女的脸配上一副肌肉贲起的身躯,这是多么杯具、多么违反审美原则的一件事啊!宁禹疆在心里叹气,脸和身体分开的话,两个她都会觉得赏心悦目,为什么偏偏要搞混搭呢?太不和谐了!
青年仿佛对她的诡异惋惜眼光毫无知觉,也没有走进房间,就在门外恭恭敬敬地向着她躬身行了一礼道:“多谢姑娘日前救了我两位师兄弟的性命。”
“举手之劳,不必客气,你的法力比他们强得多,为什么放任他们上台去送死呢?”宁禹疆这话说得很直接,她刚才听这人的名字与找她的缘由,就大概猜出,应该跟她初到土部那天,从垠石手下救出的蓝衣人与那个少年有关。
面前这个人神光内敛,显然法力极高,那个什么垠石压根不会是他的对手,他甚至也远高于擂台赛胜出的几个参赛者。
他要最后出场,争夺土部魔君之位完全没有问题,但是他不管师兄弟的死活,让他们上台去冒险打头阵,这就非常不厚道。
那个青年摇头苦笑道:“我们师门被垠石那个叛徒所害,师兄弟三人失散了,我也是死里逃生,昨日才赶到,花了一番功夫打探到两位师弟的下落,方才知道他们冒险上擂台去向垠石寻仇,幸好被风族长所救,否则那垠石就是死一万次,也挽回不了我两个兄弟的性命,我亦要悔恨终生了。”
原来坤石、垠石、垣石、坷石(就是上台想救坤石的那个少年)四人原是师出同门,垠石是师兄弟中法力最高的一人,为了谋夺师门法宝,不但弑杀师父,更设计谋害另外三名师兄弟,坤石与坷石侥幸逃脱,但是垣石却被打入“万恨窟”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