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把我当成你的什么人?奴隶?你捏出来的泥娃娃?你该反省一下你的态度。”
她这种自以为是,无理取闹的态度,就算他出轨也是她逼的,何况——
“是谁对不起谁?你说,你讲!”
本想把他当风筝放了,谁知他胆敢拧断她的线?孰可忍、不可忍?
“就算我对不起你,你也不能用这种语气。”他望着她像看一个陌生人,“你不是我的主宰。”
大家都是成年人,都有爱和不爱的权利,有张纸系着又如何?他也能让它变成废纸的。
“好,你总算承认对不起我。”她抓住一句话就不放,“我自然不是你的主宰,可我是你的克星。无论你怎么做都没有用,我不会放过你。”
“随便你。你想怎么做都行,你要杀我,我也不反抗。”
面对这种人——不但身心俱疲、心也死了。
“我为什么要杀你?我不想抵命。”一敏狡猾地笑,“我只要你说,是不是刁娅娅?”
刘春开咬咬牙心里对自己说:“说吧!反正迟早都要说,这事也迟早要解决,就当肿瘤刮掉一次大痛吧!”
“是,刁娅娅。”
刘春开挺一挺胸,坐正扬起头,十分肯定、十分骄傲地说,“我爱刁娅娅,这是我一生中唯一的一次爱,我爱她是全心全意的。”他干脆拿起瓶颈猛灌。
“你——”一敏的脸色在变,变得——十分可怕。似乎——真会杀人的样子,“你——很爽快。”
“我——根本——无意瞒你,原来也——打算告诉你,我所不能忍受的是——你刚才的态度。”
“我的态度?”一敏阴沉地笑了,“原来真是刁娅娅。”
“是她——”刘春开再一次说,“我从来没有爱过任何人像爱她的一样。”
“说得好。那么我呢?你的太太呢?”她尖锐的。
“我不知道。”他坦白的,“不过——至少我现在明白,我对你不是那种——刻骨铭心的爱。”
缘也有许多种,他们这——肯定是孽缘。
“你——现在全部都知道了,你预备怎么样?”
“我?我不预备怎么样。”一敏漠然说。
“我希望——你理智些,”刘春开已醉得快支撑不下,“不要去麻烦刁娅娅,这会令大家都不好看。”
刘春开人虽醉心却很定的,记得一次一敏闹到悦喜报馆上,无缘无故还指名导姓说要找刁娅娅算帐——
“她不介意你是有妇之夫,相信她也不会在乎什么好不好看,这件事原来就又丑又脏的。”
“不要侮辱人,我和她之间是清白的。”
“你叫她去医院检查还是不是处-女?”她冷笑。
“爱情——并不一定要上床。”
“真是清高、纯情,”一敏哈哈大笑,“可以拍一部感人泪下的文艺片。可有人信吗——你这鬼话?”
刘春开醉得一塌糊涂,可能听不到她说什么?
“刘春开,别希望我是那种牺牲自己、成全别人的女人,我不会假装那么伟大。”
“你可——别怨我。”她的声音一下子变得凄厉,听得人毛骨悚然。“等着瞧!当然,我不会傻得去死,因为该死的不会是我。”
一敏说着猛然抢过刘春开手里的瓶子往杯子续,接着一口灌下,她也很想自己醉一醉。那杯酒一下肚,顿觉头脑发昏——
一敏也有她的不满,她本是浮雕市上有名望的千金女,嫁给刘春开等于下嫁,可他一点也不体谅她不怜香惜玉,与她一起去外国寻求发展,特别他进悦喜报馆后还是个工作狂就差把自己买给馆子……她的河东狮吼的尾巴才渐渐地露了出来。
那天在表弟郑一旦的订婚舞会与那妖精幻化的女子见一面,就知不对劲,特别见她看刘春开那灼热的眼神儿……她本就想找借口修理她。
特别懊恼不已的是她这结发妻还比不上那妖精?从他承认有其人这刻起,她就暗下发誓:她不如愿也不会让他们如愿的,不弄个天翻地覆就不姓郑。
可那杯酒一下肚,头晕得厉害,她很不舒服的摇晃着脑袋……
以刘春开喝酒的功底,一、二斤的白酒是难不倒他的。当他抢过明珠的酒瓶往自己的酒杯里续上酒——那杯酒刚下肚,就瞥到她看他的两眼直直的。
难道她醉了吗?
他刚想到这儿,就感到自己身上突然一阵燥热难耐的,坐在对面的一敏就奔了过来。
“刘春开——我是你的一敏,想我不?”
她咬牙切齿的说着边紧靠他、并伸出娇柔的手把他紧紧地圈住说,“你这家伙……为了你,我努力改变自己河东狮吼,戒掉贪玩的秉性……可你太让我失望了,刁娅娅那妖精一出现,你就想一脚把我蹬了,你可知……我……心里有多憋屈、多痛、多难受?我知道在你的心目中什么也不是比不上那小妖精,我知道完蛋了,我连死的心都有了……”
一敏接着哭得唏哩哗啦的,一把眼泪一把鼻滴都蹭到他衣服上。
刘春开开始推开她,忍不住自己体内的一股燥火也难涯的,接着火烧火燎的爆发起来……
当她快及离开他身边时,他猛然触住了她娇柔的手说,“对不起,刁娅娅我的宝贝儿,我慢待你了……”
她刚想说:刘春开你给我滚开,我是一敏而不是你那小妖精刁娅娅……怎奈一阵晕晕乎乎的,反而抱紧了他。
他刚想发火说:让她滚开,他都给她说清楚了,自己心里爱着的人是刁娅娅,爱是神圣的。可他还来不及开口,却突然感到自己身上开始出现一阵阵难耐的燥热,特别不可思议的是:此刻他怀里抱着的一敏却变为刁娅娅,两个人终于抱作一团……
刘春开没有心情上班。
刁娅娅已开始不安、开始担心,他可能有事,但他该来个电话,是不是?
回到馆子里,仍旧不见他,连杨得志他们也不知他的消息。她打他电话去他家,铃声无休止的响,就是没人接,手机又关机。
刘春开没在家?他该去哪儿?
正当刁娅娅在疑惑的时候一个声音把她拖住了,“刁娅娅,姚社长叫你去一趟。”
那是社长的秘书曾慧。
“哦——姚社长他叫我?”刁娅娅十分意外的。“好,我立即去——曾慧,你知道什么事吗?”
显然,刁娅娅好意外,一般情况下姚社长委派任务下达下来都是刘春开去接令的,而现在——
“不知道。”曾慧摇摇头,“你去一趟,不就知道了吗?”
她负责姚社长的传讯,其它的事还是让她自己去消化吧!
刁娅娅想:反正还没开始工作,先去一趟吧!说不定刘社长有什么新的任务要委派下来——刘社长委派她业务干!很有可能,刘春开也没回来,他一定先知先觉去了哪儿了?
不过,刁娅娅也不大确定。
桃社长办公室的门虚掩着,刁娅娅轻轻地敲着门,她听见了桃社长慈祥又威严的声音。
“进来。”桃社长说。这是个慈祥的长者,刁娅娅并不因他曾是自己的学者而图侥幸走后门——
刁娅娅推门,迈上一步——只是这一步她就呆住了,坐在桃社长对面的不是别人正是一敏,一敏,那个该还在美国逍遥自在快乐,星期天才回来的一敏,为什么现在回来了还找到这处来?这与她有毛关系?难道被母亲予言中了吗?
说起来她们只见过有限的一次面,那还是在一旦订婚的舞会上拜杨琦所赐的带她一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