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鸭一切表现得很自然,他又是那样一个有教养、有风度的人,所有的事都大大方方、坦坦白白,同事们虽然在传着他追刁娅娅,却都说得很含蓄、很善意。
刁娅娅自然而然也知道同事们在说什么?她并不在意,这不正是她目的的吗?她宁愿别人说她和唐鸭,她怕大家择她和刘春开连在一起,毕竟——还有个婚约的一敏。这是众所周知的他们曾举行过一场盛大的婚礼,尽管婚礼现场没看到一敏的真容但这也不影响一敏爱着这春开,她还曾到报馆闹……只有刘春开才受得了她。
她现在完全不知道刘春开心中的感觉,这些日子以来,他们简直没有单独处在一起过,连联系业务也没一起跑。
和唐鸭吃完晚餐回来,刁娅娅打算把下午采访来的两段静态新闻写好,晚上多半不会发生大新闻的,这样刁娅娅写完就可回家休息了。
唐鸭在电梯上与她分手时曾对她说:下班后一起走,她也爽快地答应了。自从那次他们在电讯见面后他们的热度就暂暂地升温,也可能那在刘春开的默认下……可也不能这么说,起码在刁娅娅看来很轻松的,与唐鸭交往很轻松又没个刘春开来阻挡,这原不是他风格的。
就说那次她与师兄们看电影他却妒忌得不得了,现在这样子——刁娅娅每天几乎与唐鸭手拉手一同上餐馆、一同班,居然撮不到刘春开他哪怕是一根的毫毛?
刁娅娅静坐下来有时也揣心自问;她自己与刘春开的那段情会不会是假的呢?刘春开对她并没感觉,他只不过在骗她!
唐鸭自己租住的房子离她家不远,可以一起搭车回去。
这倒解了刁娅娅路途中的寂寞,多少减少心里头无用的胡思乱想。而且唐鸭答应教她英文,每个星期三天的早晨教她一个小时,她真是开心得要命,在浮雕市很难找到比唐鸭地道的从外国来的英语老师吗?她碰到好运气了。
那天,她从唐鸭那头学完英语出来回到办公室,她发觉气氛不对,本来该在写新闻稿的众师兄们都不在,刘春开正在紧张地打电话,一种有大新闻的气息逼人而来。
“发生了什么事吗?”
刁娅娅忍不住问刚放下电话的刘春开。
他看她一眼,挥一挥手说。
“要去就跟着来。”刘春开说着已大步奔了出去。
什么“要去就跟着来”?是不是她不想去就不用跟上去?看来他还是把她当无物一样,就因这些时她缺乏与此同时他沟通吗?
可没有让刁娅娅犹豫的机会,再说她再犹豫就跟不上他喽!刁娅娅抓起皮包,飞奔着追了出去。
“一定发生了大新闻?”刁娅娅心里这么想着的时候己追上刘春开。
那——是个怎么样的新闻令全采访组的人都出动?刁娅娅也没多问,接着就熟练地跨上电动车。
坐在刘春开亡命飞车的后面,她唯一可做的是抱紧他的腰,整个人贴在他后背上。眼前是呼啸而过的车辆、行人,她却全不害怕,心中平静而踏实,她又和刘春开在一起了,单独的。
电动车如箭般很快就飞离了喧哗热闹的集市,到达一条平坦、宽阔的大道……接着把她带到一处住宅,是幢公寓房子,四周平静得很,完全看不出有什么新闻的价值。
刘春开下了车望了望门牌,又回头望望刁娅娅。
“等着。”他说,只简单的二个字。
然后就一跃爬上了红木门身手灵活地翻进墙里,半分钟他就在里面打开了大门。
“进来。”他迅速说。又是简单的二个字。
刁娅娅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到底是怎么回事?这儿又是什么地方?这样闯进别人私人的地方,就是记者采访新闻也是有罪的。
但是刘春开的话就是命令,她焉能不听的?教她进去就只好进去,她一个闪身他又“砰!”的一声把门关上了,速度之快如闪电。
整个屋子里黑沉沉的似乎没有人,楼上几家没有灯光,看刘春开的神情是凝重的,这更增加了这屋子的神秘性。
他拿出小电筒很快地扭开了没有上锁的门,迅速地闪身进去。
他不开灯只用电筒照射着。
屋子里有简单的家具却没有人。茶几上有许多凌乱的啤酒罐还有许多香烟头甚至香烟头还有热度冒着烟,显然曾经有人住过且离开不久。
刘春开站在那儿考虑了一下。
“我们分头照相你照客厅。”刘春开说,“用广角镜。”
“是——这是什么地方?”刁娅娅忍不住问。
“贼巢。”刘春开沉声说。
刁娅娅被这声“贼巢”吓了一跳不敢再出声。刘春开不等刁娅娅缓过来早已进入另一间屋子,闪光灯开始照起来。
他们工作了十分钟又悄悄地退了出来。四周还是那么平静,楼上人家也没发现楼下曾经有过闪光灯,他们似乎做得神不知鬼不觉的。
“现在去哪里?”刁娅娅上车时忍不住问。
他看她一眼不语,电动车怒吼而去。
整个过程刁娅娅就像个傻瓜任由刘春开带着到哪儿就到哪儿?
他们很快到了警察总局,大群的记者都集中在那儿,向当值的警官问长问短刁娅娅看到杨得志也在那儿,还有另外的师兄。刁娅娅正想与他们打招呼刘春开拖着她往走廊的一端走去。
刁娅娅不再问任何问题,她知道刘春开不会回答的,反正谜底总有揭晓的时候。
刘春开找到一个相识的朋友看来在这儿的身份不低。
“目前是无可奉告的。”穿便装的警察看来也和平常人一样,“明天一早我们会有记者招待会。”
“我不要那公套化公式,老李,给点内幕消息。”刘春开说话的语气温柔的程度和平日很不相同:“看在老同学的份上。”
大有求乞之意。
“我真的不能说什么?老李看了刁娅娅一眼,“尤其我知道你的记者身份。”
“这么不够义气。”刘春开拍老李一下道:“人呢?在你们这儿吗?在录口供?”
老李一听终于点头笑一笑。
“怎么得到消息了?怎么知道他们想坐这班飞机逃出国?线报?或是内奸?”刘春开不死心的问;“明天一早总要说的,先告诉我一点不好吗?”
“刘春开,为了这独家的新闻你就这么逼老同学?”老李又笑了,“你做事始终不改那份牛劲。”
“牛劲”?看来连他老同学都知道他有“铁牛”著名,或者这著名早就由来以久了?
“帮帮忙嘛!明知我缠上你是不会放手的。”刘春开也笑了起来。
“好吧!其他报的记者知道了不骂我才怪。”老李作状的叹口气,“我们有线报机场也常驻有人,那几个家伙是绝对逃不出去的。”
“捉他们——顺利吗?有没有遭到抵抗?”刘春开问。
“你以为是拍警匪片?还抵抗。”老李笑了。“我们的人一包围他们就束手就擒。”
“赃款呢?”
“全部起回。”
“是国际扒手集团。”老李不开口则以一开口就像打开的闸门。
全盘托出!“两个印呢籍、一个泰国籍……全部都是华裔。”
“已经落案了?”刘春开问。
“人脏俱获还不落案?”老李反问说。
“这次怎这么快知道那些人的线索?”刘春开问。
“很简单银行的闭路电视把那些人都拍了下来。”老李解释说。
“扒手集团也有打劫?”刁娅娅问得天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