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人不能只活在过去的回忆中,我们要向前走,一直追求、寻找,才会找到适合自己的人,哥哥不要一直停留在这里,其实你只要向前看,就会发现路上总会有风景是你喜欢的。”
“思思,路上的风景再美丽,我也不会喜欢,不会为它们停留,因为心已经生了根、发了芽,再也挪不动半分。”
看他这样固执,我也不再说什么,躺下来盖了被子,转过身不在看他。
他在我床榻旁坐了半晌才离开。
爹爹知道哥哥与我的事,没有太多的惊讶,只是叹了口气,感叹着说:“祁儿这孩子很像我,一样的执着。”
我刚开始不懂他是什么意思,后来才明白爹爹与哥哥的娘亲也是有一段故事的。
哥哥的娘亲叫白欣,肤如凝脂,面如白玉,在江南是数一数二的美人。
爹爹年轻时,是一个翩翩佳公子,那时他已经是兵部侍郎,前途无量。
那年在江南的缘生桥上,他与清丽端庄的白欣擦肩而过,对她一眼难忘,从此便茶不思、饭不想,心中除了她再也容不下任何人。他花了很多心思,终于查出她的身世背景。
可是那时哥哥的娘亲早已与她的亲梅竹马程一凡有了婚约,马上就要成亲了,于是爹做了一件惊心动魄却至今都不后悔的一件事,那就是抢亲。
在白欣和亲梅竹马成亲的那一天,爹爹骑着快马,不顾后果,直接将新娘从花轿抢了出来。
那个程一凡虽然很喜欢白欣,可是那时爹爹官居要职,他一个平民百姓,不敢惹爹,最后一气之下,直接娶了一个他不爱的女人,可是却从未对白欣忘情。
后来程家生了一个孩子,那个孩子就是我。
其实当年一见钟情的不是只有爹,哥哥的娘亲也对爹产生了爱慕,只是碍于婚约,她才未对爹表露过。嫁给了爹虽然很幸福,可是她对她的亲梅竹马很是愧疚,后来生下了哥哥,没多久,便去世了,临死前嘱咐爹爹好好补偿程家。
后来程家遭歹徒抢劫,爹爹赶到的时候,只救出了我,其他人都死于非命。
于是爹爹将我抱了回来,从此一直把我当亲生女儿一般养着。
爹爹很傻很执着,为了对妻子的承诺,一直在帮别人养孩子,哥哥这一点也很像他。
我一连三天没有再踏足皇宫,一直在丞相府陪着爹爹。
这一日忽然慕容忠到访,对爹爹说皇上在玉仙池赏荷花,突然不慎落水,差点溺水身亡,已经叫了太医,现在还在病床上躺着。
我听了之后心提到了嗓子眼,直接放下手中的东西,匆匆进了皇宫去看他。
仍旧是易容成的那小太监的样子,我见他躺在病床上,脸色苍白,体态虚弱。不禁心也跟着疼了起来。
像感应到我的存在似的,他睁开眼睛看到是我,眼中竟有一丝掩饰不住的欣喜。
“水……朕想喝水!”听了他的话,我立刻过去倒了一杯水端到他面前。
他想坐起身,可是费了好大的力仍然没办法起来,我看着着急,急忙扶上他,让他坐起来。
他唇色苍白,我将水杯凑到他嘴边,他看了我一眼,慢慢的喝了一口,那柔和的目光竟然让我心口猛的一跳。
我突然想起他以前会水的,技术似乎还很好,怎么会突然溺水了呢?
后来想想也是,万一游泳的时候腿突然抽筋,溺水也不是不可能的。
一杯水喂尽,我擦了擦他唇角的水汁,问他:“还要喝吗?”
“要!”
我又倒了一杯水,他一边喝,一边紧紧盯着我,那炯炯的目光让我心里很不自在。
他为什么用那种眼神看着我?
等他喝完了水,我起身,心想他差不多已经没事了,我出来也没通知爹爹一声,得赶紧回去。
谁知他却突然‘哼’了一声,捂着额头,似乎很是痛苦。
我还未来得及思考人便已经走了回去,“皇上,你怎么样了?哪里不舒服”
他捂着额头哼唧了两声,脸色苍白,冷汗也冒了出来,“头很疼……可能是在水里……磕碰着什么东西了!”
“奴才……奴才去帮你请太医!”我有些急了,生怕身上还有其他伤口没有检查出来,就想赶紧找个太医为他诊治诊治。
“不用了……不用去找太医了!……已经好多了!”他一把拉住我的衣袖,看他那拉衣袖的力道似乎很有力气,怎么看也不像身体虚弱、浑身无力的人。
难道他又装病骗我?
装病骗人这是他的老把戏,以前他就曾经装病骗了我两次。
可是不对啊,他根本就没认出我,一个皇上干吗在一个太监面前装病,没有理由啊!
是我胡思乱想了,事情哪有这么复杂!
我甩了甩脑袋,让自己清醒一点。
我又询问了他一遍:“真的不用找太医为皇上诊治吗?”
“头已经不疼了,你不用去找!”
看他没事了,我便放下了心,刚想要离开,他却又捂着额头喊疼。
我不得不停下来,“皇上刚刚不是说头已经不疼了吗?怎么这会子又开始痛了?”
他捂着额角,牙关紧咬,脸上紧绷,似是很难受:“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一会痛,一会不痛!”
我只好又坐回来照看他,看他又好了很多。我再次站起身,刚冒出一股想走的念头,他就开始哼着叫着喊头痛,我根本抽不了身。
眼看着天越来越晚,我也是越来越急,爹爹与哥哥见不到我回去,会非常担心的。
我也不管他头还疼不疼,身子难不难受,直接站起身就要出门去,身后的他仍然哼哼唧唧喊着头疼我也不理。
因为他生病的缘故,我心里放心不下,便每天抽了空去看他。
见他气色越来越好,到最后几乎完全恢复了,我才放了心,安心的呆在爹爹府中,几天没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