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整夜几乎没睡的安诺精神异常饱满,她早早起来准备了早餐,婉婉也终于下来了。安诺心不在焉地准备碗筷,却专注于婉婉的一举一动,不知道韩追同她说了没有?她会同意吗?
昨天还信心满满的安诺,今天看到婉婉与往常并无二致的神态,有点儿迷惑了。安诺的心里有了期待,就再也静不下来。一分一秒甚是难熬,各种猜测让她心神不宁。
终于,吃过早餐的婉婉又上楼了,安诺知道她要换衣服准备上班了。她好失望,心沉沉地落下。忽然,婉婉站在楼上唤她:“小安,上来一下。”
安诺抬头,看到婉婉笑脸盈盈,让她心跳异常迅速,也许,梦想就此近了。
压抑着喜悦,安诺来到婉婉的房间,婉婉牵着她的手走到衣柜:“选几件吧。”
什么?安诺不解。
“马上要变成更漂亮的姑娘了,怎么可以没有漂亮衣服呢?”婉婉笑着说。
安诺感动得不知道怎么说:“婉婉姐,谢谢你……我还是可以继续照顾你的。”
“傻瓜,你帮了韩追,应该是我谢谢你。韩追说,公司正在着手安排一切,到时候会通知你。”婉婉选出一件淡粉色风衣递给安诺,“我想这个应该适合你。另外,不要担心我的事情,我会再让妈妈帮我找到合适的人选。”
安诺接过衣服,感激得鼻子酸楚。
日子在期待中流走,然而事情却并未如希望般发展。当婉婉告诉安诺方案换人的时候,已经是两周后。
不,不,怎么可能?心心念念的梦,被一句话下了死刑,安诺的眼泪不受控制地掉下来:“婉婉姐……”
婉婉叹息:“我真的不知道应该怎么告诉你,我知道你会失望难过。”
梦想就此破灭,而自己是最后知道的人,原来婉婉早就知道了。
“那天韩追说自己的公司急需一个女孩儿来打造,他想到了你。我也替你高兴,当初妈妈找你来,你尽心地帮助我,我是真的当你像妹妹一样,我真的替你高兴,这是一个多么好的机会……”婉婉站起身拉过安诺,默默递上纸巾。
“婉婉姐,你告诉我,我还有机会对不对?”安诺不愿死心,她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
“我前天才从医院听说,策划部的林部长推荐了三个女孩儿给韩追,林部长的推荐……医院的事情很复杂,你不会懂的。那三个女孩儿也很合适,所以韩追换了你,他叫我转告你。我真的不知道怎么开口,但明天,推广就要开始了,你始终会知道的……小安,真的对不起……”
安诺明白了,事情不会有转机了。难怪韩追连日早出晚归,原来已经开始执行方案了。还有什么比无力回天更让人绝望的?安诺默默地回到房间,她感觉最后一丝力气都被抽空了。命运的大手无情地把她玩弄于五指之间,还未得到,就已失去。
安诺在房间里关了三天,婉婉知道她难过,她没有催促她。
本来就不曾拥有,可是那希望,闪了一闪就不见了。三天后的报纸上,三个女孩儿成为月美代言人的大幅照片令她死心了。
她打开房门,她必须继续生活下去,继续过这样灰暗的日子。她唯一觉得抱歉的是对婉婉,自己任性地拒绝工作,婉婉也从不说什么,哪怕中间是去看医生的时间,婉婉也是单独前往。安诺为自己的任性羞愧,她知道自己不应该再做这种不着边际的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