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川?”男人看着欧阳雪,眼睛笑的弯弯。“我喜欢,我就叫流川。”
欧阳雪起身,道:“你身上的伤口需要处理,我叫人来帮你沐浴包扎。”
“彩珠,你把孟大叫来,让他给流川包扎。”
彩霞正在帮流川熬药,听到声音赶紧去找孟大。孟大是丞相府的家生子,一直未欧阳雪办事,为人憨厚老实,也不怕他会伤害到流川。
彩珠是想不明白,小姐为什么会对一个陌生男人这么好。可是当她看到流川的相貌时,立刻就懂了小姐的意思。
欧阳瑶可不知道自家姐姐遇到美男,她现在是头发急掉一大把,第四层功法没法突破,凌奕也十天没有回来,她每天待在房间里真要发霉了。
不过有一件事最让她好奇,听说鬼王今日就到京城。欧阳瑶表示很想去见一见鬼王,她自己都很不正常,那么吸血成瘾的男人一定很有意思。
她的想法绝对不敢和帅哥爹爹说,不然肯定会唠叨一晚上。她正在好奇的时候,皇宫里给她送来请帖,邀请她进宫参加鬼王的接风宴,欧阳瑶心想果然是瞌睡了送枕头,正合了她的心意,这次爹应该不会拦着她了。
欧阳瑶穿戴整齐,随着父母一同进宫。丞相夫人将宫中的礼仪和她讲了一遍,她是左耳出右耳冒,根本就不走心。按着她的想法,自己都敢在皇上姨父哪里撒娇,还在乎什么礼仪问题。那些都是做给人看的,她才没有那么虚伪呢,她感兴趣的是鬼王。
一进宫门,欧阳瑶便感受到熟悉的味道,深入骨髓刻骨铭心的气息。她的眼睛不知为何变得湿润,好像一碰就会流出泪一样。丞相夫人被她的表情吓到,不知道她怎么会突然变得伤感起来。
“瑶瑶,你这是怎么了?怎么会哭呢。要是有哪里不舒服就告诉娘,我们赶紧回去。”
欧阳瑶抱着娘亲,偷偷擦去眼角的泪珠,哽咽得道:“没事啦,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有要哭的感觉。让娘担心了,对不起。”
夫人帮她整理好有些凌乱的头发,点点她的额头。“你可是娘的心肝肉,有什么事不要憋在心里,和娘说说也好,知道吗?”
“好的。”欧阳瑶破涕而笑,心里却是化不开的忧愁。“好久没见到姨父了,这次要让他给我一点好东西。”
“你呀,真是小孩子心性。不过这样也好,皇上之所以喜欢你,就是因为你的单纯和善良,记得不要太过分,毕竟伴君如伴虎。”
“知道了,娘,我好困。”
夫人道:“坚持一会儿,你若是困了就去荣华宫睡一会儿,现在还不是时候。”
文武百官带着亲眷进宫参加宴会,宫里也是格外热闹。
鬼王虽然声誉不是很好,但他是皇上的同母胞弟,不过两人之间的年龄差的实在有些大。皇上登基那年弟弟才五岁,只比太子大三岁。当年他能够登基这个小弟弟功不可没,若不是他吃了准备给皇上的点心,可能皇上早就一命呜呼了。
太后对这个小儿子也是格外疼爱,只是鬼王从八岁起就得了一种怪病,每到月圆之夜都要吸食人血,否则就会大开杀戒。
不知是谁得到这个消息,还将之传播出去。从此小王爷就得了鬼王的称好,事实上皇上册封他为宸王,还给他建造了最好的王府。
宸王因为当年的中毒事件身体不好,十五岁之后就自请离开京城,回到自己的封地。只是每年过节的时候才回来一趟,其余的时间都待在封地养病。皇上不免有些愧疚,平日对他很照顾。
皇上曾经也想过给他找门好亲事,毕竟已经二十五岁了,可人家一听他吸血的事谁还敢嫁。他想到将欧阳瑶嫁给宸王也不是没有原因,最重要的原因就是欧阳瑶的生辰。
曾有大师给宸王算过一卦,说他二十五岁时会摆脱厄运,某天某时出声的女子最合适。皇上某一天闲来无聊让暗卫去查查,没想到欧阳瑶的生成八字和大师说的一模一样。这才想要给两人赐婚,另外一点就是欧阳瑶的性格。
宸王为人低调,性格十分沉闷,欧阳瑶活泼好动,两人要是走到一起也是一桩佳话。就是丞相那里不好说服,一想到这皇上就很头疼。
欧阳瑶是丞相的宝贝,整个京城的人都知道,要把女儿嫁给鬼王,估计丞相得翻脸。
“小奕,你这次可要在京城多待一阵子,皇兄准备给你赐婚,你看如何?你也老大不小了,一个人在封地朕也不放心。”
鬼王没什么表情,道:“皇兄决定吧。”
皇上很满意他的反应,“其实呢,我比较看重欧阳丞相家的二小姐欧阳瑶,那丫头朕很熟悉,知根知底的,最主要是她很单纯可爱,许给你绝对不亏。今晚她也会来参宴,你也可以先相看相看,若是实在不喜欢就与朕讲。”
“多谢皇兄关心。”
“咱们兄弟还客气什么,你许久没有回来,母后和朕想念的紧,一会儿可要多喝几杯。”
鬼王点点头,皇兄对他如何他很清楚。皇上也站起来,道:“走吧,宴会要开始了,正好看看瑶瑶那个丫头。这些日子被丞相圈到家里,肯定要发狂。”
欧阳瑶迷迷糊糊到了宴会的宫殿,眼皮都睁不开。丞相夫人一边与人寒暄,一边拉着她,生怕她倒下。“瑶瑶乖,一会儿再睡,宸王来了。”
“在哪里?”欧阳瑶一下清醒过来,大声喊道。周围的宾客都被她的声音吸引,眼神怪异地看着她。丞相夫人扯了扯她的袖子,眼神示意她要矜持一点。欧阳瑶我行我素,毫无羞愧的望回去。心想皇上都没有怪她,他们有什么资格议论纷纷。
“皇上驾到,宸王到。”
所有的人都下跪高呼万岁,只有欧阳瑶盯着宸王没有动。眼睛里的泪水悄无声息的划过,她静静的,静静的站着,好像天地间只有他们两人。丞相夫人拉着她跪下,可她动都没有动。
皇上感到很奇怪,他虽然知道欧阳瑶不服礼法,可面对他时一直很规矩,今日为何如此反常,还泪流满面。他侧头就看到宸王直勾勾地与欧阳瑶对视,心想这两人之间定有什么事。
“平身吧,瑶瑶过来。”
欧阳瑶像个木偶人一般走过去,眼神一直停留在宸王身上没有移开。“皇帝姨父,我刚刚好像失礼了,请姨父不要怪我。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脑袋好像短路了。”
皇上笑了笑,没有在意。“瑶瑶,这是宸王,你们小时候见过的。”
他就是鬼王,欧阳瑶心里疼得厉害,曾经的记忆她想不起来。可她的心好像缺了一角,还是很重要的一角,丢失的那部分记忆定与鬼王有关。
“我不记得小时候的事了,你,穆衍,穆衍,这个人是谁呢。我好像忘了一个重要的人。”
“忘记了何必再去想。”宸王笑起来,俊朗的五官透着说不出的味道。
欧阳瑶只是看着他,“你会不会是他呢。”她揪了一把自己的头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穆衍又是谁?自从回到京城,她的精神就出现了错乱。
皇上在一旁听着两人的对话,真心听不懂。欧阳瑶失忆的事他也有耳闻,原因是什么还没有查出来。这两人一看就有缘,自己这次赐婚绝对是正确的选择。
“行了,有事一会儿再聊,回自己的位置去吧。”
欧阳瑶看看宸王,依依不舍的回到娘亲的身边。丞相夫人低头问她几个问题,欧阳瑶都是一带而过。她心里五味杂陈,宸王的出现好像填补了内心缺失的一角。
她疯狂的摇摇头,把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甩掉。她喜欢的人是凌奕呀,怎么会移情别恋呢,不然不就成了下一个郑向泽。可是宸王身上的气息和凌奕好像,尤其是他的脸,无数次在自己的梦里出现呢。
“瑶瑶,别和宸王走得太近。”
“娘,您真心想多了,我一个小捕快,哪能和宸王有交集。”
丞相夫人叹息,“但愿是我想多了吧。”
宴会一如既往的形式化,宸王独自坐在那里,余光一直在瞄着欧阳瑶。欧阳瑶一抬头就对上他的眼睛,惊慌失措地赶紧低下。小心脏砰砰跳的厉害,难道自己真的移情别恋了?欧阳瑶突然很鄙视自己。
期间,欧阳瑶悄悄出去一趟,走出宫殿深深呼出一口气。谁想到后面还跟着人,她一回头就看到帅气的宸王殿下。宸王一把将她搂到怀里,欧阳瑶挣扎却听到熟悉的声音。
“别动,是我,凌奕。”
“你真的是凌奕吗?”欧阳瑶简直是五雷轰顶,脑子一片空白。凌奕什么时候变成宸王了。“你骗我的吧。”
“傻丫头,骗你做什么。我不是和你说了,过几天就回来,然后和你解释的吗?”
欧阳瑶捶他几拳,“你不早说,刚刚还以为自己变心了呢,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呀。”
凌奕道:“先别急,宴会结束皇上肯定要找你,他若是给我们赐婚你直接答应。至于我的身份问题,今晚我去你家找你,一定解释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