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这里的县令确实很得民心,从老大爷讲述时表情,心情,这些不会是假的。
那么为什么,忽然荀纳兰脑子中光一闪,抓住了刚才老大爷话中的两个词语。
“老母……幼子……”
荀纳兰沉默下来不再说话了从这两个词中她已经猜到了原因。
荀纳兰叹了一口气,人心都是肉长的,也有很多时候是无奈的……
如果这些事情放在自己身上,自己也会无法抉择吧。
明日吧,一切都已经了然于心了。
翌日外面的天蒙蒙亮,三个人就聚集在了门外。
此刻的天色看起来蓝蒙蒙的,三人相识一笑,各在老大爷的窗台上留下了一锭银子,轻手轻脚的牵着马匹悄声离去。
新生的朝阳光芒已经照亮了大地。
冬日这般森冷的早晨,也因为太阳的出现带来了丝丝暖意。
不停的穿梭于街道间,终于在一处立着匾额的宽阔门庭前,顿了下来。
三人相互对了下颜色,跳下马走了进去。
此刻衙门外,衙役们都已经整齐的排列了出来,站的像标兵一样。
见三个人朝衙门走来,伸手挡了一下“来者何人。”
赵梁逸飞走上前两手背膀在身后冲着询问的衙差道“去同传你们大人,逍遥王前来拜访。”
衙役们盯着几人看了一眼,片刻之后才转身向县衙内跑去。
不稍片刻,县官林远快步迎接了出来。
远远的看见林立再门前身穿华袍的赵梁逸飞,撩起官袍恭敬地跪在地上“微臣参见逍遥王。”
“免礼。”赵梁逸飞抬脚迈进了县衙。
身后的林远疾步跟了上去。
穿过县衙明亮的前堂,赵梁逸飞在客厅的正位上端坐了下来。
他盯着一旁鞠身的林远,半晌才悠悠的开了口“林远,你可知罪。”
此话一出,林远明显脸上一绷,继而露出痛苦的神色。
对着赵梁逸飞直直的就跪了下去,伸手将自己的乌纱取下置于一边,头重重的磕在地上“下官知罪。”
看着林远没有丝毫抵抗的意思竟然就真的认了罪,几个眼睛相视了一眼,如他们所料这个林远的本性并不坏。
赵梁逸飞接着到“详细的情况讲与本王听。”
赵梁逸飞早晨与荀纳兰一起上路的时候就已经知道了所有的情况。
按照分析,他们也已经有了绝定。
而询问林远只是看他是否会对自己所做供认不讳,这是关于他自身品行的问题。
这样的事情关乎甚广,所以这一答至关重要。
他的讲述或许可以让他们从其中找到一丝线索,这对他们很重要。
“那是一个月前的夜晚,那天晚上下着大雨,家里面突然来了几个人。”林远头一直磕在地面上,对于这件事情他愧疚之意然以言喻。
“其中为首的一个人带着黑色的斗篷,旁边的两个侍卫模样的人,长得凶神恶煞。”回忆起这几个人,林远的身体还止不住的颤抖。
不知道是因为害怕,还是因为懊悔。
“他直接跟我开门见山的说,要借我县城门一用,我当场拒绝因为我知道那是国内边关吃紧的重要时刻。”
“听见我说不接,那个带黑斗篷的人声音变得异常愤怒,指使着他的两个手下去堂抓人。他似乎对于微臣的家庭情况十分熟悉。”
“很快他们就将我年迈的老母亲与我刚满五岁的儿子带了出来,他阴狠的笑着,说如果我不同意接城门一用他就当场杀死我的母亲与我的儿子。”
林远头仍旧挨着地面,听着他的声音都已经哽咽了。
“我骂他畜生那不过是老幼,如果真要伤害,就杀了我,杀了我,我也不会反抗一下。”
此刻林远的声音听起来异常的悲愤。
“他笑了那尖锐的笑声我永远都记得,他残忍的说他不会杀了我,但是如果我不同意借城门,他就将我的母亲与儿子,再我的面前生生剁成肉泥。”
林远的眼泪滴在地面上,这是耻辱,但是却是他无法不抉择的痛。
“我不能……不能看着我的母亲,我的儿子……生生地死于我面前,我求他……我跪下求他只要他能放过我的儿子和母亲,任何除他说的条件我都答应。”
林远的话语已经语不成声,他当时真的恨不得就那么死去……
“他拒绝,他任何条件都不需要,他,只要借开城门……”
“最终我答应了他……是我答应了他,我是个罪人,我是个罪人,王爷你杀了我吧……”
此刻林远内心已经崩溃。
他无法与人抗衡甚至最后妥协别人的条件,这比让他死都更痛,他只要想起来就恨不得去死!
但是他却无法抛下自己的老母与幼儿,他比死更痛苦的活着。
听见林远生不如死的痛哭声,几个人良久都沉默。
他们没有权利去说什么,更没有办法去指责什么,他没有错,错的是那些逼迫他的人!
待着林远的情绪稍微稳定了些荀纳兰才缓缓开口。
“那天晚上你注意到那个黑衣人有什么特殊,或者什么标志吗?”
林远听着荀纳兰的话语有些迷惑,他们为什么不杀了自己,问这些做什么?
看着林远不明白,荀纳兰解释道。
“这对于我们来说很有用。”
荀纳兰顿了顿道。
“我们来时已经推测出了一切,所以我们来找你并不是兴师问罪,而是寻找尽可能找的到的线索确定那些人的身份。”
听着荀纳兰这么说,林远的眼泪又要溢出来了,激动的询问说“你是说……”
“没错,我们来就是为了这个。”
得到荀纳兰笃定的语气,林远双手撑地一下下磕在 地上“谢大人,谢王爷,谢大人……”
“好了你赶快起来吧,跟我们说说看你有没有发现什么特别的地方。”
赵梁逸飞看着不停叩头的林远他也有些于心不忍。
“下官遵命。”林远站起身来仔细思索了一下,眼睛突然明了一下。
“你是不是想到什么了?”赵梁逸飞激动的站起来问道。
“我记得那天晚上那个黑斗篷人挥手的时候,他的左手上有一个玛瑙色的扳指,看起来似乎是长携的。”
林远确定了以后,才整理思绪讲了出来。
“玛瑙色玉扳指……”赵梁迅广低声琢磨着。
“还有没有别的什么地方?”荀纳兰问道,希望还有更多的线索可以供他们使用。
还没有等林远再开口,赵梁迅广盯着两个人道缓缓的摇摇头“不用再问了。走吧。”
荀纳兰看着赵梁迅广的神情似乎是知道了什么,多问无意。
荀纳兰跟随着心事重重的赵梁迅广走了出去。
赵梁逸飞也注意到了二哥的变化,起身向外走去。
林远有些呆楞地看着几个人相继离开的身影再次跪在地上“微臣恭送王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