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面上静静地放了两杯咖啡,路君知和颜木清谁也没有喝,她显得很无奈,路君凡说好了请她喝咖啡,结果她拍完自己的戏份就马上赶来了,然后,然后就是这样的场景了,她不是不知道自己老哥是什么意思,只是她和木清是真的没可能,这样只会让两个人都受伤。
尴尬的气氛没有持续多久,毕竟有颜木清这个活宝在,他很快忘记了今夕是何夕,“君知,待会儿我们去看电影吧?”
路君知点头,“啊,下午没我的戏份,”然后忽然想起了什么,“不对呀,你下午还要上课的。”
他扁嘴,“那我就翘掉嘛!”
颜木清真的是被白越同影响颇深,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逃课这样的话都能随便说出口了,她以前认识的那个木清呢。
“木清你真的是被白越同带坏了。”路君知端起咖啡杯抿了一口,“你们两个人逃课什么的无所不做,为什么成绩还是那么好啊?”最后一句话说得有点不甘心了,难道真的像符锦泽说得?智商问题?
突然再次想到符锦泽,她的心情有些郁闷,只是她怎么也没有想到越是不想见的人,老天爷越是不让你如愿。
咖啡店的门被推开,路君知回头的一瞬间身体顿时僵硬,颜木清也看出了端倪,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入眼是一对相互依偎着的恋人,如果是陌生人倒也没什么,偏偏刚巧是熟悉的那个人,符锦泽,米响。
路君知垂着的头没再抬起,眼角的余光看向那两个人,符锦泽的手牵着她的手,牵得那样紧,两个人对视,微笑,然后他伸手揽过她瘦弱的肩,宠溺的眼神好像全世界只有她能入了他的眼。
周围弥漫着悲伤的气氛,让颜木清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那个,君知你饿不饿?我们换个地方吃饭去吧。”
“好。”她应道,是有点饿了,最重要的是,要逃离这样令人窒息难受的地方。
颜木清朝她伸出一只手,来吧,不要太难堪,守护住自己最后的自尊,哪怕是利用我,我心甘情愿。
路君知忽然一愣,想起了很久很久以前很遥远的记忆,那个时候的她,颜木清,颜舒卿还没有像现在这样,她记得颜舒卿问她,“为什么那个锦哥哥只陪你玩儿?我们也好想和他一起玩儿的,你和他玩儿都不理我们了。”
她是从什么时候起,没了自我,整个圈子都在围着他转动,心情因为他上下起伏不定,开心为他,伤心也为他,几乎所有的情绪都来源于他。
她把手放进颜木清的手掌里,少年的手皮肤细腻,手心里还因为紧张渗出一层薄薄的汗,是啊,她输了感情没了理智,却不能丢掉最后一份自尊。
颜木清拉着她越过了几张圆桌,就在临出门的最后一刻,米响矫揉造作的声音清晰的传入她们的耳朵,“啊呀,路君知你们也在啊!”
路君知知道,这下没那么容易离开了,她回头平静地看着他们,冷静得不像一个被拒绝了感情的人,“嗯,有什么事吗?”米响,你越是这样我就越是看不起你,你得到了又如何?如果这样对着我炫耀会让你有成就感的话那就尽管来好了,你可怜到需要对我来寻求满足你那虚荣心的地步,我成全了你又如何?
米响没有丝毫尴尬的和她对视着,像一只高傲的孔雀,那样的眼神好像在告诉她,我早就说了你是争不过我的,是你自己不自量力。
“我赢了!”她露出骄傲的笑容,高高在上的站在那里,再次重复道,“我赢了。”路君知,你输了,你输了!你们都输了!
路君知没有理会她,依旧平静地看着符锦泽,他还是那张冷漠的脸,没有丝毫刚才对米响的温润宠溺,他看她的眼神就像看一个不相干的人,仍旧能让她遍体发寒。
“没有。”路君知忽然开口,说了一句让谁都没有预料到的话,“你输了。”是的你输了,符锦泽这样骨子里冷漠的人怎么会喜欢上一个人呢?即使会,他那样睿智的人又怎么会对米响这样的人另眼相看?呵,米响,总有一天你会缩起你那高傲的翘起的尾巴。
米响不明所以,愠怒的瞪着她,像是被人说破了心思的恼羞成怒,她想再说点什么,突然被符锦泽拽住了,然后他用他不近人情的言语说,“别跟这样的人计较了。”
路君知的脑子混沌一片,差点就控制不住眼泪,这样的人?这样的人是哪样的人?她怎么也不愿意相信符锦泽会是这样的人,仅仅只是为了利用就可以对她那么好,当她没有了利用价值就可以甩手走人,然后用另一种姿态出现在另一个人身边。
一直是旁观状态的颜木清终于还是看不过去了,他很想尊重她让她自己处理自己的事情,因为他知道她有自己的骄傲,但是自己还是没办法看她伤心,哪怕是她皱一下眉头都会让他心疼。
“君知,”他将拉着她的手握紧了一些,然后用另一只手臂环住了她的身,“我带你走吧。”让我带你走吧,别再理会这样的人也别再与他们有什么纠缠,别再让自己伤心了,那样的她让他心疼。
路君知任由颜木清带她离开不发一言,符锦泽揽着米响肩膀的手在他们离开后稍稍松开,黑眸中翻起了惊涛骇浪,另一只手握紧了拳头。
颜木清抱着她的手臂在走出去后松开,一向带着笑容的脸上第一次有了愁容,他不说话她也没解释,其实他知道她喜欢的人是符锦泽的,从很小的时候,那个时候他粘着她,她就粘着符锦泽,他那时候就想,是不是他喜欢她,她却喜欢那个人,时间慢慢证实了他的想法,但他总是不愿意承认也不愿意接受这个事实,所以他假装不知道,所以在别人看来他就是个傻子,但他却宁愿自己永远做傻子,不会到非要戳穿这个事实的地步不可。
他纠结过也挣扎过,但他就是没有办法不喜欢她,从小就认定了的人啊,哪有那么容易说不喜欢就不喜欢了。
他不知道那个叫米响的女孩和他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并不重要,他想做的从来都是陪着她,陪着度过一天又一天,一年又一年。
路君知缓缓蹲下身,把脸迈进了膝盖里,这个时间马路上的行人并不多,他在她身旁蹲下,想就这样陪伴她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