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逐白想说什么，可是伍叔明显不会听他说啊。
站在门外想一阵子，方逐白打算先去找玉洁。
玉洁是方逐白的同学，两个人同一个学校，还是同班。方逐白想找她很容易。不过现在时间尚早，说上学，玉洁可能还没有起床。
学校离伍叔的小店说远不远，但也有点距离，平日方逐白都是骑自行车上下班。
碰巧昨天没骑，正好走路回去。
估计自己到了学校，玉洁差不多也该起来了。
想到这里，方逐白转头往学校的方向去了。
天还早，大街上冷冷清清的，方逐白独自走在路上身影显得有些孤独。
走了没多久，不远处出现一个环卫工人在扫路，刷刷的声音中，衬托地方逐白弓腰垂背的身影显得格外萧瑟。
昨天晚上叔叔跟他说了不少事情，主要都是人啊鬼啊，神啊灵啊之类的。
比如伍叔说人死之后，是真的有鬼魂存在的。
不过论起鬼魂，却分好坏。
其中：好者为灵，恶者为鬼。
而恶者须除，好者须祭。
伍叔的长生店，就是为逝去的好者之灵所开设，会供应任何东西，去满足他们一切在人世得不到满足的情感和物欲，让他们在死后，仍旧有所寄托。
大嘴鬼是伍叔店里的送货员，会在每个夜晚，将这些灵的需求，送到他们手中。
可是，因为大嘴鬼本身的贪婪，最近客人投诉颇多。
所以伍叔打算换掉大嘴鬼，让方逐白接替他的工作。
方逐白当然死活不从。
伍叔见聊了一个晚上，动之以情，晓之以理了，也不能让方逐白坚决的态度有所回转，不得以退后一步，要求方逐白在店里上夜班，算是一个监工的身份，监察大嘴鬼平日工作中有无失职。
方逐白自然还是不答应。
但伍叔的态度，却让他有些无法拒绝。
算啦，大不了这工作不要了，不去上班了。方逐白心想，踢踢踏踏走着，把路边一个垃圾踢到垃圾箱处。
很巧，环卫工人扫着地也到了垃圾箱旁。
两人巧遇，方逐白下意识地看他一眼，意外地发现这个环卫工人特别年轻，看起来就是一个年纪跟自己不相上下的孩子。
“喂，你……没上学吗？”看着他要走，方逐白忍不住出声，“怎么到这里来扫地啊？”
现在国家政策允许雇佣童工了吗？
方逐白心里奇怪，环卫工人却低着头不说话。
“喂？”方逐白又叫了一声。
他一个劲扫地，好像听不见方逐白说话。
方逐白有些自讨没趣，摸摸鼻子自顾自走了。
走不多远，方逐白的肚子咕噜咕噜叫了起来。
学校离这里不远，门口多的是早点摊子，但是方逐白本来昨天晚上就没吃饭，又一夜没睡听伍叔罗嗦了一夜，饿起来有点受不了，忍不住视线在路上搜寻，想看看有没有就近的早点摊位可以买点吃食。
看着看着，方逐白皱起眉头：他前头不远处，有一个环卫工人正在打扫，刷刷的声音格外清晰。
再走不远，方逐白看见一个垃圾。
那是一个空的易拉罐，有些奇怪地悬立着，就丢在路上偏中间一点的地方。
方逐白过去把垃圾踢走。
踢了两下，就到了垃圾箱旁。
很巧，环卫工人也扫着地到了垃圾箱旁。
两人巧遇，方逐白下意识地看他一眼，意外地发现这个环卫工人特别年轻，看起来就是一个年纪跟自己不相上下的孩子。
“喂，你……没上学吗？”看着他要走，方逐白忍不住出声。
“怎么到这里来扫地啊？”接下来的第二句刚出口，他自己一下子愣住了。
这个时候，他心里不自觉地冒出一个想法：现在国家政策允许雇佣童工了吗？
所有的事情竟然跟刚才的一模一样！
包括自己的想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