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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雅砻江畔记

三月的季风,在梳理着青帘绿阶中,好像与心灵有个约定似的,在它悄悄撕开记忆缝隙的时候,轻吟着纤歌,柔视着白云流动间,伸展出双翼,将我捎回到了,曾经润育过我的:群山逦迤,壑水曲回的雅砻江畔。晨雨后的雅砻江岸,清风窈窕,烟斜雾横,群峨曼立。属亚热带气候,少雨的川南高原,在三月中旬喜降甘露,真乃苍宇厚德之馈赠,当世剀风之和瑞啊!且听当地老翁言:去年九月至今,这块干渴的土地,已是滴雨未沾,使河谷浅流,山土升烟。在这个季节,能祥逢淅淅沥沥,竟达6个小时之余的绵绵春露,那是数年难遇,可谓苍生之福故,此鲜雨,使雅砻江畔,绿云扰扰,万象津润。

如何以当下的时间,去问寻已逝的往昔,如何以有限的生命,去关照人生的未来,让生命在增强记忆的同时,在历史的河流中,自由的徜徉;让文明与情愫,在幽谷中并蒂开花,这是前人给我们留下的最为富有的精神遗产。但,在时间与生命的经纬上,她又显得行之甚难,为之邈远。可,就人性的本能而言,她对美好的憧憬,总是摇摇欲试,对魂绕梦牵的往昔,仍是分割不断,终生难移。久违了,那儿时寄隅异乡纠葛的情感,就像亲人对散失多年游子归来的亲切拥抱,似当年倚立在木棉花树下,小侣伴手持三角梅,对我含羞的等待:如老渔翁扶我上小木舟,穿越激流浪尖;横渡长桥峡谷、那纷纷犹新的记忆,柔怀入骨。这野逸张驰的乳恋,即刻,把那陈年疲惫而又世俗的心,涤荡的清澈如许,让我又一次看到了,本应属于生命的那一份珍贵的轻逸与欢快。坐落在雅砻江畔;与“三峡”媲美的“二滩”发电枢纽闪烁的荧光,摇曳着雅砻江沿岸的山寨村落,照亮了遥远的城邑平川。与雅砻江联袂的泸山东麓,那当年蒋先生的“陪都”早已换了人间。清风雅雨的月亮古城——西昌卫星发射基地,万象森列,数载之秘,一旦轩露。被国家命名为4A级:碧波如镜;那邛海的水,夜来水光接天,如万顷茫然,日曦,桂兰棹桨击潋,欸乃声声。以“半壁撑霄汉”那泸山的峰,气势凌然,登其顶,凭澜环顾遥瞩,松烟叠翠,暮然而动悠悠遐思。蜿蜒俊丽的宁安河;水落石出、白涌碧翻、断千尺之岸,扶白帆柔姿渺渺。邛海的水、泸山的松、宁安河的风,构成了川南一幅让人心脾俱清的画屏。

雅砻江畔之美,美在自然、纯朴、流域渊远;美在江流湛蓝剔透、湍缓有章、四季不息。更美在史久弥新,寓风清润颇然。在日沉星潇,夜色半浓下,雅砻江畔的彝谣,如怨如慕,余音袅袅,如缕不绝;抚江流浪寂,引孤帆回归,弄群芳落艳,令万户灯斜烛残,吟溪山月白风清。斯时,让人心宇清越,情志浮摇,万念纷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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