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光剑影,衣袂翻飞,血光乍现,痛彻心扉。
“咳咳,我说……过了,要……点到为止。”声音破碎断断续续的响起,伴随着撕心裂肺的咳嗽。
桃夭说完,低头去看,此时她的腹部正插着两把剑,一个是青云剑,一个是长虹剑,她牵强的扯起嘴角,生硬的呵呵笑了两声。
她在笑她自己,笑她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笑她自作孽不可活。
如果君玄和华锦玉因为她的提议受伤的话,就算她是神女,也难逃其咎吧,会不会也被关进天牢呢?
桃夭低着头,没头没尾,神志不清的胡乱想着。
“你……。”“夭儿……。”两个声音同时响起,有同时顿住。
“呵,咳咳,你们还想说什么?还不快将剑拔出去,真的想让本神女的血流干,死掉吗?”桃夭不大伴随着咳嗽声的吼声将君玄和华锦玉丢掉的魂拉回。
君玄因为上次刺中桃夭拔剑的经历,有了经验,很熟练的将青云剑从桃夭的腹部拔出。
华锦玉就不一样了,慌乱的很,拿着剑的手不住的发抖,琥珀色的眸子里全部都是不可置信,他不停的自语问着:“怎么会这样?”……
桃夭哪里还有心力理会华锦玉的胡言乱语,她正好面对的是华锦玉的方向,十分干净利落的自己动手,将华锦玉的长虹剑从腹部拔出。
白色的神力在桃夭腹部闪耀着,不断的修复着桃夭穿透的腹部。
桃夭无力的靠在君玄身上,一句话都不想说。
君玄低头看着桃夭,从怀里掏出一个白色的小瓶子,将里面所有的白色药丸倒出。
“夭儿,张口,将这个吃了,有助于伤口愈合。”上一次刺伤桃夭的时候,他因为太慌乱忘记他怀里有药,现在他还算头脑清醒,想起来了。
桃夭眼睛都不睁的张口,将君玄喂他的药咽下。
刚把药咽下,身体便突然反转,被君玄抱起来,往房间里走去。
桃夭闭着眼睛,集中精神,用神力愈合腹部的伤口,对于其他的事情,什么都不想考虑。
虽然是她自作孽不可活,但她还是感到很郁闷,为什么她要遇到这种事,为什么她要接连两次被剑刺穿身体?
难道上天让她有神力,可以治疗伤口,就是让她不断为这些王公贵族挡剑用的?
下次,就算是天王老子求她,她也不会替人挡剑了。
身体被剑刺穿真的很疼,很疼,疼的无法呼吸,疼的会想,干脆死去好了,死了就不会再忍受这种疼痛了。
“疼的话,就喊出来。”君玄的声音低沉醇厚的在是身体上方响起。
一直闭着眼睛的桃夭闻言睁开眼睛,眼神十分没有光彩的看了君玄一眼,后有闭上。
那一眼,很复杂,有些怨恨,有些不屑,有些无奈,有些郁闷……。
君玄垂眸,不再说话。
房间安静的可怕,有一股莫名的东西在两人中间流转,隔阂,疏离,分心。
“我去给你煮药。”君玄突然站起身,声音有些冷的说完,转身离开,只留桃夭一个人在房间里。
腹部的白色光芒越来越淡,而腹部的伤口还有一半没有愈合,连呼吸都是痛的。
“怎么会这样?”桃夭忽然也想和华锦玉问出相同的问题。
君玄在生她的气,至于在气她什么,她多多少少也能想明白一些。
无非是气她救了华锦玉,君玄那个时候是真的想杀了华锦玉吧!
但她何尝没有救了他,那个时候,华锦玉的眼神亮得可怕,像是伺机等待了很久的猎豹一样,想要将君玄啃噬掉。
她不是不相信君玄的实力,她只是怕,怕君玄会受伤,怕君玄会永远的离开人世。
她寻了两世,才找到的未婚夫,怎么可能让他死去?
战场上胜负难料,她赌不起,她不敢赌。
死了,一切都没有了,这一点她亲身体会再清楚不过了。
失去至亲的人,她再也不想体会第二次了。
那种痛,远远不是腹部这种身体的疼痛能比得上的,那是一种能和求生不能,求死不得相媲美的疼痛。
房间门口,君玄刚走出门口,就看到恰好走到房间门口的华锦玉就要冲进去。
君玄郁积在胸口的愤怒一下子就爆发出来,他一把拉住华锦玉的手臂,狠狠地将华锦玉推开,压着声音怒吼:“你又要做什么,你害的她还不够吗?”
华锦玉没料到君玄的动作,被君玄推着倒退了两步,本来因为伤到桃夭万分内疚的心情因为君玄的话,一下子转为了愤怒。
“我害她?”华锦玉突然自嘲的仰着头大笑了两声,顿住声音后,死死的盯着君玄,咬牙切齿:“我倒希望是我害的她,希望她是因为担心我才不顾性命安危的冲过来的。”
华锦玉说完,大步向房间的方向走,其间经过君玄的身边,他同样十分用力的推了君玄一下,侧着头,琥珀色的眼睛愤怒的瞪着君玄,斩钉截铁,铿锵有力道:“你给我让开,是我害的她,我负责,就算她死了,我这一生也为她守着。”
我这一生也为她守着,为她守着,守着……。
君玄墨色的眼眸徒然睁大,不可置信的看着向房间里快步走去的华锦玉,耳朵如同失鸣了一样,震颤着,周围所有的声音都震颤着,听不清楚。
华锦玉刚刚说了什么?
华锦玉的意思是他喜欢夭儿吗?
什么时候喜欢上的?
救他出天牢是因为夭儿吗?
他这是要走和他父皇一样的路了吗?被华国的人夺取妻子?
不,他不要!
青云剑徒然出鞘,转瞬之间,血光飞溅,人身倒地,华锦玉连一个字都没有说出来,便倒在了地上,再无动静。
木制的地板发出吨重的巨大声响,里屋闭着眼睛休息的桃夭被这巨大的声音吓到,猛地从床上坐起,下床,顾不上腹部还没有完全愈合的伤口,顾不上穿鞋从里屋跑出来。
直觉告诉桃夭,发生了十分可怕的严重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