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啊!诸葛公子!”
柳横川书房之内,房门紧闭,十数个甲士与诸葛博闻一同,在书房内到处翻寻着什么东西,每个人脸上都是焦虑而仔细。
“既然没在书房里……”诸葛博闻放下手中的一叠书册,目光环视着屋内,忽然落到了刘镇南背上。此刻,刘镇南却已经大醉倒趴在了书桌之上,呼噜打得正酣。博闻皱着眉头,忽地心头一跳,回忆道:“嗯……后院里有座土丘,这柳老贼贪婪妄为,平日里闲着却爱跑到那儿去栽草栽花的,哼哼!”
“各位兄弟,我知道东西在哪儿了!”诸葛博闻喜道,一挥手,“快,我们将屋里收拾一下。”
十数个甲士一听,尽皆开颜而笑,不过片刻,被翻得杂乱不堪的书房里又被收拾得干干净净。诸葛博闻走到书房门后,一伸手将大门拉开,口中喊道:“来人!”
随即听到“砰、砰、砰”的脚步声,两个侍卫匆匆跑来:“诸葛公子,有何事吩咐?”
“刘捕头喝醉了,你们快些扶捕头回去歇息。”
“是。”两个侍卫入了书房之中,将刘镇南扶去。而诸葛博闻与那十数个甲士亦是同出了书房,自往另一个方向而去。
“哎哎哎!诸葛公子!诸葛公子!”走廊一头,赵管家的声音焦急传来,“你们这是往哪儿去呀?”
“哦……!赵管家,”诸葛博闻往四周探视,忽地脸色一变,恶狠而到,“来得正好!”
“啊?诸葛……”赵管家忽觉不对,只见前头十数人尽皆目露凶光,心中大惊,转身正欲回逃,却不料脖子上诸葛博闻的短刀已经驾了上来。
“不许出声!”诸葛博闻轻喝道,“带我们去后院!”
这赵管家早已吓得浑身哆嗦,又听诸葛博闻之言,脸色刷的一下苍白如许。
“走!你要敢耍什么花样,我立即要了你的小命儿!”诸葛博闻威胁道,丝毫不给赵管家喘息思考的机会,直把他拉到身前,短剑抵于其背后。赵管家无奈,只得一步一哆嗦地走在前头引路,众人跟于其后。拐过几个回廊,府中后院的石拱大门呈现眼前。
“赵管家!”
“赵管家,这是?”守门的卫士欠身问道。
“老爷吩咐到后院办事,你们让开。”赵管家昂首而道,双腿却止不住地微微哆嗦。
两名守卫低头对望了一眼,其中一人问道:“赵管家,老爷今夜不在,后院中忽然入来这么多人,恐怕……”
“嗯?你是说我吗?”诸葛博闻一皱眉道,手中短剑抵紧了赵管家的背后!
“呀!这……你们啰嗦什么!”赵管家举袖一扫,“若不是老爷今夜不在,怎会让我们自己过来办事!让开!”赵管家双手一挥,抢步往后院里而去,诸葛博闻紧紧跟上,身后十数个甲士蜂拥而入,那两个守卫无奈只得退开一旁。
“土丘,在那边。”诸葛博闻回过头低声而道,“东西应该就在那边。”
“你!你们是在找……唔……”
诸葛博闻知道,找管家已经猜到了他们的目的,立即腾起左手捂住赵管家的嘴巴,右手上短剑直穿入其心中。
“我看,我还是去通报刘捕头,你在这儿守着。”门口的守卫商量着,另一个点头。
“快,大家快找!”十数个甲士一齐围向土丘。
“平日里闲着却爱跑到那儿去栽草栽花的。”刘镇南的话再次在诸葛博闻脑袋里回响着。“栽草栽花。”博闻重复道,“各位兄弟往花丛里找!把土丘挖开!快,时间不多了!”
“天一兄弟?你怎么了?”依娅惊道,上前将天一扶住。
“何公子?”杨广禄回过头来,只见何天一脸色涨红,口中一股一股吐着热气,“这……鬼王酿效力发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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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一兄弟,将此药丸服下。”依娅从怀中掏出药罐子。
“依娅姑娘!不可!”杨广禄伸手一挡,阻止道,“这鬼王酿非比寻常毒物,若是其效力发作其间,万万不能用药,否则其药力非但不减,反而因药物的抵触而效力愈增!”
“那怎么办?”
“鬼王酿之毒,天下无药可解,只得凭中毒之人内力相抗。”杨广禄道,转身往山下望去,此时四人已至九穴山脉半山腰处,远处松江波涛微伏,其上一小舟迅急飘来。“他们来了!”杨广禄喜道,忽而眉间微皱,惊疑而道,“后面没有追兵?”
“当然没有。”
“呀?你是谁?”楠木惊愕叫道,转身只见身后不知何时已经立着一人,弓背瘦骨,显得老迈乏力。
“王老?您怎么会在这儿?”杨广禄亦是惊愕,忙问道。
“呵呵……!这个不用多问,何公子,你同我来。”王老说道,转过身子,朝林子里走去。天一一手捂着胸口,勉强踏出步子。
“小心!”依娅关切而道。
“嗯,依娅姑娘,我自己去就行。”天一回头强笑道,跟随王老身影独自朝林子里而去。
约莫走了片刻,二人来到心中一宽阔处,王老蹒跚走到一块岩石边,缓缓落坐,对天一道:“来,坐下吧。老夫有几句话欲与你谈下。”
“王老请说就是。”天一依命行到王老旁边落坐,胸口处一股接着一股的热气腾起,似乎在翻绞着五脏六腑,痛苦不堪。
“你,叫天一?”王老问道,似乎在肯定着什么。
“没错,晚辈何天一。”天一答道,却不解王老何意,胸口处愈来愈闷热。
“嗯……”王老微微点头,“那我有几个问题欲仔细问你。”
“快!把院子包围起来,别放跑了一个贼人!不然拿你们问罪!”刘镇南吼道,一挥手,带领大队人马涌入后院之中,众侍卫兵分路而散。
“刘捕头!你看!”前头一名侍卫兵叫道。
“什么?”刘镇南夺步向前,左右闪退不及的侍卫被双手猛地推开。一岩石后边,躺着一具尸体,身着锦绣,却一脸惊死模样,表情可怖之极,断然便是赵管家了。
“赵管家背部有伤口,是被利器所刺致死!”
“嗯,将尸体收了,处理安葬了。”刘镇南道,目光中但有不屑之意。
不远处一侍卫匆匆倒跑回来,报告道:“刘捕头,后院已被我们重重围住!没有发现贼人踪影!”
“嗯!院子里有何异常之处没有?”刘镇南问道。
“回捕头,只于院子中央处,土丘之上发现许多挖过的浅坑!”
“嗯!哈哈!哈哈……哈!”刘镇南不但不怒,反而仰天而笑,喝道,“既然没有发现贼人,且将后院把持,派人前去松江之上通知柳大人回府,就说家中遭遇了贼人!其他的人,”刘镇南返身,朝着石拱门口而去,“随我到城中搜查,务必将贼人擒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