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太累了,睡醒之后,天已经全黑了,他看着疲乏的我,笑着为我梳理长发。
“饿了吧?”他柔声问,“能爬起来找吃的去吗?”
“能吧。”我攀着他的肩膀坐起来。
“再休息几分钟。”他搂着我。
大概是睡了一下午的缘故,我依靠着他休息一会,感觉便恢复体力了。
我们一起穿戴整齐,手挽手出去。
这里地处偏僻,没人认识我们,也没娱记跟踪我们,我们就像普通的情侣,亲昵地依偎在一起。
吃了晚饭后,我们在镇上散步,虽然雪风很冷,但有他温暖的大手牵着,一点也不觉得受不了。
“对了,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我忽然想起,那天晚上,姐夫曾经给我拍了不好的照片!
我告诉沈以南,沈以南停住脚步。
“那两个早已被警方控制了,但是他们在出逃前,估计已经把照片给我我妈或者白鹭!”他恼火地说。
“怎么办?她们一定会拿照片威胁我们!”我着急地说。
“别急!她们当初一定是打的如意算盘,想着拐卖不成的话,就拿照片威胁你离开我,没想到你会先和我坦白商量一切。”沈以南搂着我说。
我点头,但还是惴惴不安说:“就算你知道,她们还是可以威胁呀。”
“呵,你傻呀,相对来说,白鹭不敢曝光的秘密更多,我们可以和她互相制约。”沈以南唇角勾起冷笑。
“可是你妈呢?”
“我妈好对付,你别怕,一切有我。”沈以南柔声安慰。
我们走了一会便返回旅店了,简陋的旅店连空调也没有,只有一个电烤炉,不过我和沈以南依偎在电烤炉旁,也觉得无比幸福。
“我真想和你在这里住一辈子算了,永远不要去面对那些复杂的事情。”我抓着他的手,脸埋在他手心。
他笑笑,把我搂在怀里。
但我们终究还是得回去面对一切,第二天天亮,我们一早起来,吃了早点后,便去镇上的停车场等车。
今天又是晴天,明朗的晨曦令人心情大好,严寒之中,终于闻到了春天的气息。
上车后,颠簸了半天,又转了几趟车,我们终于和海州那边同来的警察汇合了。
看到戴着手铐的姐姐和姐夫,我冲了过去,狠狠瞪着他们,真恨不能生吞活剥。
“他原本就是,我就不说了,可你是我姐!是我亲姐!你这样对我,就不怕下地狱吗?”我指着我姐,颤抖着怒吼。
姐姐哭丧着脸,低着头不敢看我,小声嘀咕:“之雅,对不起,我也是被他逼的,没钱还他们,他们就要砍他的手脚……”
“然后你就把我卖了!你怎么不把你自己去卖了!你怎么这么自私!”我被她气得发抖。
姐姐不敢回嘴了,低着头咬着唇,叹了口气。
“你们拍的那些照片呢!你们给谁了!到底是谁在指使你们!”我瞪着她问。
我身边的女警官替她回答:“他们都交代了,这件事都是沈先生的母亲端木凤所为,一切都是端木凤下的圈套,照片也都交给了端木凤女士,端木凤女士现在已经被警方拘捕,在接受调查之中。”
我姐姐忙点头说:“是的,我们都坦白了,我们等待从宽处理!”
回城途中,我和沈以南坐在一起,他一直握着我的手,让我不要紧张,一切都会过去。
回到海州,已是第二天的清晨。
呼吸到这座城市的空气,我便觉得压抑,感觉山雨欲来风满楼。
我们先去了市看守所,接待我们的警察告诉沈以南,他母亲需要转送戒毒所强制戒毒。
沈以南吃了一惊,“我母亲需要强制戒毒?”
“是的。”警察点头。
我们在警察的引领下,进了一间房子,见到端木凤。
端木凤面容憔悴,目光呆滞,完全失去了往日的风采与威严,她看到沈以南,便哭了起来。
沈以南盯着她,沉声问:“为什么要这样!”
他拉着我的手坐到他身边,转身解开我的围巾,让端木凤看到我脖子上紫红的淤痕,冷声说:“她差点被人活活勒死,你和她到底什么仇什么怨,需要这么狠毒对待她!”
端木凤看着我,浑身发抖,说不出话。
“是那个女人让你这么做的吗?”沈以南问。
端木凤老泪纵横,摇了摇头。
沈以南冷笑,看着她说:“如果只是绑架一下之雅,给她弄点照片威胁她,我相信是你的作风,但这么处心积虑,要置她于死地,我相信一定不是你一个人的阴谋!”
他凤眸微眯,“还有,你为什么会染上毒?”
端木凤打了个哈欠,烦躁不安起来。
我忽然想起那晚上在医院看到的一幕,白鹭曾经给了端木凤一包治咳嗽的中药,而后来在沈家,我也听白鹭说过,要去给端木凤熬药,难道白鹭给端木凤的药力,放了东西?
我转头看着沈以南,小声说:“中药!”
沈以南皱眉,默默点头。
端木凤越发坐立不安,哈欠眼泪不断地往下流,已经没心思和我们说话了。
“那些照片呢?”沈以南问她。
其实不用问也知道,那些照片,一定已经到了白鹭手中。
端木凤含糊回答:“照片上交警察了。”
沈以南盯了她一会,沉沉说:“你知道唐露是谁吗?她就是白鹭!”
端木凤黯淡无神的眼睛立即瞪圆,她豁然站起,颤声问:“什么?白鹭?她是白鹭?”
“是!”沈以南回答。
“你!你们为什么不早说!唐露竟然是白鹭那个贱人?你为什么还要和她结婚?让她替你生孩子?”端木凤拍着桌子咆哮起来。
沈以南站起来,闷声说:“为了小雨点!”
端木凤嘴唇哆嗦,颓然坐下,喃喃说:“我上当了!我被这个贱人骗了!她利用我,借刀杀人!”
她说完剧烈咳嗽起来,咳得直不起腰。
端木凤被警察带走了,沈以南和我也出了房间。
“好一招借刀杀人的毒计!”站在走廊,沈以南拽紧拳头,狠狠说。
“现在怎么办?”我不安地问他。
沈以南牵住我的手,带着我大步往前走。
出了看守所,我们一起上车,他疾驰上路,脸色冷峻,我不安地问他:“我们去哪里?”
“海州司法鉴定所。”他沉声回答。
“鉴定?”
“是,年前已经提交了样品,我去取结果。”他声音喑哑,听得出内心的痛楚。
“以南。”我柔声,不知道该说什么安慰。
“没事,有你在,我能面对。”他绷紧的脸稍许缓和。
我们很快抵达鉴定所,我紧紧握着沈以南的手,给他力量去面对鉴定结果。
而我们两人虽然没沟通,但估计都有百分之九十可以肯定,小雨点不是他的亲生女儿。
走进医生办公室,沈以南做了个深呼吸,向医生伸出手,接过鉴定书。
果然!小雨点不是他的女儿!
沈以南就算做好了心理准备,还是抓着鉴定书,后退了两步,双手颤抖,可见内心的震荡。
“以南!”我抱住他的胳膊。
“小雨点……”他的眼眶蓦然红了。
疼了将近六年的孩子,结果只是她背叛愚弄他的产物,叫他如何不伤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