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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向北的地方白云蓝天

年华在指缝里流逝,时光在树轮里搁浅,她自流年里捡起一片斑驳的叶,带着一丛盛开的记忆之花,顺着川流不息的江河溯流而上。留下过什么呢?她站在溪流的尽头,梦化白马,奔走天涯,而她站在时光尽头,泪如雨下。

01

像是经历了一段极为漫长的梦境,只是我自己知道,这不是梦境而是真实。只是真实的,未必就是正在发生的。我在黑暗中睁开眼睛。

大巴车上的电子表显示是下午六点半,原来我这一睡就是四个小时,而这四个小时里,我回到了一个月前,找回了我与顾言汐第一次遇见的记忆,尽管这记忆毫无意义。

我睁着眼睛盯着漆黑的车窗外,车还要再开两个小时才能抵达宋姨所在的那个小山村。

我还有两个小时可以用来回想一些事情。

我闭上眼睛,将这一个月以来发生的事情全部连贯起来想了一遍。我不知道自己现在的这些记忆,有多少是原本发生的,有多少是后来被抹去重来的,又有多少是被芷梨篡改的,可是这些记忆,足够让我明白很多事情。

有个叫如芯的妖精在找芷梨,她想从芷梨那里得到一把钥匙,但是芷梨不肯给她。还有就是小辰知道九尾狐的存在,那么他到底知道多少呢?我下意识地回头看了小辰一眼,他把头靠在车窗上,呼吸很平稳,似乎是睡着了。

如芯长得和沈如芯一样,性格却天差地别,她们之间到底有没有联系,我不知道。芷梨和我长得一样,我和她有没有什么关系,我也不知道。

而顾言汐,他为什么会被牵扯进来?如芯知道找到顾言汐,就等于找到了芷梨,她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而且似乎还想得完全正确?再来,阿九和这一切有什么关系?阿九说,芷梨曾经也是青丘国的,那么他是出于什么样的立场将我送回一个月前,让我找回和顾言汐真正的初遇?

我想了半天,想得脑袋发胀,仍然一片迷茫,这一切仿佛一张巨大的蜘蛛网,我就站在网的中间。

围绕在我身边的这些人,好像都有问题,又好像都没问题,我感觉前方是一团浓郁的迷雾,我怎么都拨不开。

晚上8点半,大巴车行驶了六个小时后,终于平安抵达了小镇上的车站。

因为这个小镇太小,车站也显得破破烂烂的,只有一盏很大的白炽灯亮明。

我和小辰拎着双肩包从大巴车上下来,这个时候,连三轮车都很少,不过好在镇上离宋姨住的地方不远,我和小辰从车站一人买了一杯热豆浆,再要了两个茶叶蛋、一根烤玉米。

我一边吃着玉米一边跟着小辰往前走。这个时候,路上的行人非常少。

“冷吗?”小辰问我,“冷的话,就再拿件衣服穿上。”

“不用,走走就热了。”我摇摇头说。这座城市在北方,宋姨住的地方更加偏北方,按照往年的规律,这个时候都开始下雪了。

想起雪,我就想到如芯,她出现的时候总是伴着雪花而来,我没有问阿九,如芯是什么变成的妖精,现在想想,她应该是雪妖一类的。芷梨一看就是火狐,如芯和芷梨正好是相互克制的,若是真打起来,鹿死谁手,还真不知道。

我得弄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不然我不能保证如果如芯出现,我能保护好身边的人,尤其是小辰和宋姨。

“你怎么心事重重的样子?”小辰见我话变少了,便询问道,“是困了吗?”

“不困,睡了一路,现在很精神,我这不是饿了嘛,要专心啃玉米。”我朝他挥了挥已经被我啃了一半的玉米棒。

他笑着揉了揉我的头发:“嗯,再走一会儿就到家了。”

这个时候我们已经拐上了一条泥路,宋姨住的地方在山里,那是一栋两层的小木屋,因为宋姨有哮喘,所以必须住在这种空气非常好的地方,否则病情会加剧。

小辰拧开早就准备好的手电筒,照着前面的路,走了有一会儿,再拐个弯,沿着山坡走下去,就能够看到宋姨的家了。

宋姨知道我们要回来,这个时候还没睡,木屋里亮着灯,在漆黑的夜晚显得温馨极了。

“到家啦!”我忍不住喊了一声,跟着四面八方都传来回声,还有小鸟和山林里的动物被惊醒之后到处奔跑的声音。

我们老远就看到家门开着,宋姨就站在门边,朝我们的方向焦急地张望。

“宋姨,我回来看你啦!”我把背包塞到小辰手里,快步朝家门口跑去,心里温暖极了。虽然我不知道自己真正的家人是什么样的,但是至少现在的我,有回去的地方,有为了等候我而亮着的灯。

“累了吧,快进来。”宋姨笑得很开心,她是真的很关心我。

我一直很喜欢小辰和宋姨,因为他们是真的将我当成家人对待。我喜欢这样的气氛,喜欢这样的人。

我脱掉大衣,小辰关上了木屋的门,房子里面烧着炭,暖融融的。

小木屋的结构很简单,进门就是客厅和餐厅,餐厅边放着一张床,而楼上是两间阁楼,我和小辰在家的时候,就住在阁楼上的房间里,一人一间,宋姨则睡在楼下的床上。

客厅的餐桌上摆了满满一桌菜,都是和我小辰爱吃的,当然,绝大多数都是我爱吃的。

“洗洗手吃饭,都饿了吧。”宋姨笑着拿了一根皮筋过来,将我披着的长发扎了起来,“我们小瑶的头发真好,无论风怎么吹,用手稍微梳理一下就顺了。”

“嘻嘻,平时可省事了,早上起来也不用梳头发,可以多睡一会儿懒觉呢。”我笑着说。

宋姨拍了拍我的肩膀,将我推到桌子前坐下:“快吃吧。还有小辰,洗了手赶紧过来吃饭。”

“来了。”小辰正用干毛巾擦手,他慢吞吞地擦完手,将外衣脱下来挂在衣架上,这才走过来在我对面坐下。

02

“宋姨,今年山里还没开始下雪吗?”我回来的一路上都没看到下雪的痕迹,“去年这个时候,好像已经下雪了吧。”

“今年比去年暖和一点,可能要过两天才下。”宋姨在我旁边的空凳子上坐下来,和我说话的时候,顺手拿起绣品继续绣。

从我被宋姨收养起,我就没有见过小辰的爸爸,我也一直没有问,后来听小辰说,他爸爸妈妈很多年前就分开了。宋姨得到了一大笔赡养费,然后就带着小辰回了老家,在这山窝里找人盖了这座木屋,一直和小辰生活在这里。她不大出门,而那笔赡养费,我虽然不知道金额是多少,不过小辰告诉我,她一辈子不工作,也足够养活我们三个人了。

宋姨四十多岁,因为身体一直不好,加上不太出门,皮肤很白,乌黑的发间偶尔看得见白发,不过她身材很好,气质也很温婉,可以想象得出来,宋姨在我这么大的时候,一定是个非常漂亮的女孩子。

吃过晚饭,舒舒服服地洗了个澡,和宋姨说了一声,我就上了阁楼。宋姨应该晒过被子了,躺在被窝里,我都能闻到阳光的清新味道。

心情慢慢地放松下来,这段时间在心里堆积的烦躁情绪,像是一下子被驱散了。

我长长地呼出一口气,再用力吸进去一口清新的空气,浑身有种说不出来的舒坦感觉。

这一夜,听着风声和山里不知名的鸟儿的叫声,我沉沉地睡着了,竟然一夜都没有做梦,这一睡,一直到第二天中午才醒。

我从床上坐起来,阁楼的天窗上白茫茫一片。我瞪大眼睛,心里一阵雀跃,是下雪了吗?

我连忙穿好鞋袜,披上一件厚实的衣服就出了房间,走下木楼梯,趴在大大的窗户边看着外面。

原本萧条的树枝和枯败的落叶全都被雪覆盖了,整个世界一片冰天雪地,如同童话世界一样梦幻。

我裹上厚厚的羽绒服走出家门,门外的雪被扫开,露出一条小道,小辰正拿着一把铲子铲着地上的雪。

“真是的,这雪还非得等我们小瑶回来了才肯下。”宋姨拿着手套送出来给我。

“真好看。”我一直很喜欢这样的景致,白茫茫一片,干干净净,不染纤尘。

“一会儿就进屋,别冻着了。”宋姨嘱咐了我一声,转身进了木屋。

我戴上手套,仰头看着天空。雪后的天空碧蓝如洗,四周的山野全白了,这么一看,让人有种分不清哪里是天空,哪里是大地的感觉。

我穿着厚厚的雪地靴踩在雪上,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我喜欢在雪地上行走,就这么漫无目的,不需要辨认方向,一直一直往前走。

“小瑶。”忽然,一只手牢牢地抓住了我的手腕。

我愣了一下,回过头看到抓住我的人是小辰,而我刚刚下意识地走进雪地里,竟然一口气走出了很远,从这里看小木屋,木屋只有巴掌大小。

我脑子里闪过一丝困惑,怎么一下子走了这么远?

“我随便走走。”我笑着说,“放心吧,不会走丢的。”

“可不敢相信你了。”小辰打趣道,“也不知道谁有一次在深山里迷路了,一个人找不到回家的路,蹲在雪地里哭。”

“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小辰你每年都要拿出来说一次。”我挣开他的手,从地上抓了把雪朝他丢去,“回头告诉宋姨,就说你欺负我。”

“你尽管告状去吧,下次你再走丢,我可就不找你了。”他说到这里,面色忽地一僵,跟着眼神一下子暗了下去。

我猛地反应过来,他肯定想起了前几天我被关在图书馆的小黑屋里,他找了很多地方都找不到的事。我一时间也不知道要说什么好,这大概成了小辰心里的一道隐伤,他觉得没有找到我是他的错。可是他本就没有责任和义务一定要保护好我。一想到这个,我就觉得自己亏欠他太多太多。

“下次……”他沉声说,“下次一定会找到你。”

“嗯,一定找得到,下次一定不会再让你找我。”我冲他笑了笑,“走吧,我们回家去吧,我饿了。”

“走吧。”他递给我一只手。

我握住他的手。隔着一层厚厚的手套,我不知道他的手到底是温暖的还是冰冷的,但我觉得一定是温暖的吧。

回到家之后,我脱掉外面的衣服,进了洗漱间,刷牙洗脸。而这时,宋姨也已经准备好了午饭。

吃过午饭,宋姨跟我们商量,要不要帮我们和老师请个假,因为今天已经是星期天了,明天就是星期一,现在赶回去肯定来不及,因为山被大雪封住了,徒步走出去很不方便。

我和小辰对视一眼,点点头表示同意,让宋姨帮忙请了几天假。

吃过午饭,我帮宋姨收拾碗筷,小辰则换了雪地靴出了门。因为不知道会下雪,家里储备的东西不太多,加上下雪,也没办法去山里采野菜,所以需要去镇上的小菜市场买菜。

我本来打算和小辰一起去的,但是小辰非说不用,于是我就留在了家里。

收拾好碗筷,我穿上围裙,拿了鸡毛掸子和扫地的扫帚,开始打扫卫生。

宋姨靠在沙发上绣花,她没什么事的时候,就喜欢绣花。宋姨绣的花非常好看,绣什么像什么。

其实宋姨很爱干净,地面早就打扫过了。我打扫卫生,也是为了不让自己闲下来胡思乱想,所以找点事情分散注意力而已。

03

扫完地,接下来就是拖地了。

我拿起拖把,从宋姨的床边开始拖。拖着拖着,我突发奇想,床底下也应该打扫一下。这么想着,我直接半跪在地上,将拖把伸了进去,再将拖把从里面拉出来,带出一些灰尘和一样东西。

我看着被拖把带出来的东西,有些愣神。

我伸手将那东西拿起来,凑到眼前看了一会儿。

为什么宋姨的床下面会有这个东西?

那是一朵带着花枝的花,那花已经枯萎了,是半透明的,仍然保持着盛开的样子。

我见过这种花,在顾家的别墅里见过,那次我不小心碰掉书桌上的书,翻开的书页里,就夹着一朵这样的花,不同的是那是单纯的花,没有花枝,而这一朵是连着花枝的。

这种花,我还在梦里见到过,开在雪地里,月光照在上面,它们像星星一样会发光。

“小瑶?”宋姨的声音带着一丝慌张。

我抬起头来,不知道她是什么时候走过来的,此时就站在我身边,目光怔怔地看着我手上的那支干枯了的花。

“怎么了,宋姨?”我将花递给她,“这是什么花,宋姨你认识吗?”

宋姨伸手将花接了过去,她的眼神我看不太懂,不过她很快恢复笑容,说:“这是星星花,开在雪地里,不太常见,看到这花,我忽然想起有一次,小辰在雪地里迷了路,我找了好久才把他找回来,回家之后我才发现,他手里抓着这种花。”

“是星星花啊。”我看着那朵枯萎的花,这个名字还真的很配这种花,“估计是小辰拿回来玩的时候,掉到床底了。”

“大概是吧。”宋姨笑着说,“我刚刚喊你,你没回应,我以为你扫地累着了呢。”

“没有,我就是觉得这花挺特别的。”我摇摇头。

我努力地回忆那时候在顾家看到这种花的情形,当时顾言汐似乎想问我问题,但后来被小辰打断了。

这种开在雪地里的星星花,为什么顾言汐也会有呢?

当时顾言汐想问我什么呢?

我努力回忆,却什么都想不起来。

我推开家门走了出去。下过雪之后,天更冷了,不过我好像天生耐寒,冬天都不是特别怕冷。

我蹲在家门前的雪地里,用手捏雪团玩。

为什么刚刚宋姨会慌张?她是因为看到那朵花而慌,还是因为那朵花被我拿在手上,所以慌了?

她的眼神我看不懂,在我的印象里,宋姨总是笑容和蔼,我从未见过她露出那样的表情……

“小瑶,小辰怎么还没回来啊?”天快黑的时候,宋姨有些担心地问我,“山里有积雪,虽然不能走很快,可是现在已经快六点了,怎么还不见他回来?”

“宋姨,我看看去。”我进屋换上雪地靴,拿着手电筒走出木屋。

宋姨用围巾把我裹得结结实实,有些不放心地说:“要不还是我去看看吧,小瑶你万一迷路了怎么办?”

“没事的,宋姨,这条路我都走过这么多次了,不会迷路的。宋姨,你快进去,你身体不好,这种天气不要在外面走动。”我将宋姨推进木屋,拿着手电筒踏着积雪往前走去。

好在下午没有下雪,小辰中午离开时留下的脚印还在,我踩着他的脚印,顺着山路往上走。可是走到最高处的时候,我却看到脚印多出来一串,并且那两行脚印是通向不同方向的。

我应该跟着哪一串走呢?

我站在原地想了一会儿,从木屋出去的路我认识,但是下过雪之后,到处都是白茫茫一片,很多参照物都被雪掩埋了,我一时间分不清该朝哪个方向走才对。

我拿着手电筒朝两个方向照了一下,最终决定沿直线往前走。不过害怕走错路,我在岔路堆了个雪人立在那里,这样如果小辰回来了,看到这个,就知道我去另一边找他了。

做完这些,我才顺着脚印一路往前走。走过了一段平缓的下坡路,那串脚印仍然通向前方,并且脚印与脚印之间的距离越来越小。

我跟着走了很久,奇怪的是一直没看到人家。我开始隐隐觉得不对劲,我似乎走错了路,这条路不是通往市集的,而是通向更深的山林。

我转身往回走,然而手电筒的光从雪地上扫过的一瞬间,有什么东西亮了一下。

那是什么呢?

我想了想,最终决定拐过去看一眼。我握着手电筒,一直照着那个会发光的东西。走了不到十米,我终于停在了那发光物旁边。我蹲下身,就着手电筒的光,仔细地看着那东西。

那是一朵星星花。这种花在我梦里出现过很多次,但实物我只见过干花,长在雪地里的星星花我还是第一次见。

“小辰是在这里摘的吗?”我忍不住将那朵星星花连根从地上拔了起来。和半透明的花瓣一样,这种花的花茎也是半透明的,像是用水晶做成的一般。

我抓着花,转身想要沿着来时的脚印往回走,然而当我转身之后,忍不住打了个冷战。

我错愕地看着眼前平整的雪地,惊愕地发现我的身后没有脚印。我吓了一跳,忙拿着手电筒在原地转了个圈,可是四面八方,无论哪个方向都没有脚印。

无论是我自己踩出的那串脚印,还是我之前跟着走的那串脚印,全都消失了!

04

我抓着那朵星星花,站在原地不知所措,抬脚想要往前走,却不敢。我不知道该走向什么方向,四面八方都是白茫茫一片,像是没有尽头似的。之前,回头还能看到裸露在外的黝黑山脊,可是现在什么都没有,像是这个世界,只有雪,不,除了雪,还有这种星星花。

我后悔极了,要是我跟着另一串脚印走就好了,或者我没有被这朵花蛊惑,从脚印处拐过来就好了。

小辰现在回家了吗?他要是爬到山腰处,看到我留下的雪人,会找来这里吗?

我心里又急又怕,明明是冰天雪地,我的额头上却因为焦急而冒出了细密的汗珠。

而且我忽然想到,如芯好像就是雪化的妖精,我身后的脚印忽然消失,该不会是她干的吧?

想到这里,我再也平静不下来了。算了,无论是哪个方向,只要一直走,总能遇到人的,相反一直站在这里,被如芯找到怎么办?我可打不过妖精。

我打着手电筒,却发现手电筒的光现在对我没什么用处,因为天空挂着一轮圆圆的月亮,皎洁的月光映在雪上,将黑暗驱散了大半。

我将手电筒揣进大大的羽绒服口袋里,不停地往前走。我发现越往前走,星星花越多,并且出现了其他颜色。

起先我以为是眼花看错了,可是观察了很久发现不是我眼花,星星花的确有其他颜色,浅粉色、淡紫色、冰蓝色,再往前走,星星花的颜色越发浓郁起来,我甚至看到了深紫色的星星花。而且星星花也越来越密集,之前只是零星点缀,后来是一丛丛,现在,成片的星星花开在眼前。

我尽量避开星星花,不踩到它们。

这到底是什么地方,我在这里生活了这么多年,从来没有听说过有这么一个地方。

不能再往前走了。我停了下来,潜意识觉得不能再继续走下去了,因为我不知道前面有什么,万一遇到什么危险,我哭都哭不出来。

我想了想,蹲下身采摘星星花,每种颜色的各采了一朵。然后我抱着这把星星花,转过身,往回走。

茫茫雪原上,除了星星花之外,只有我自己留下的那串脚印。我踩着自己的脚印往前走,想着要是小辰找过来就好了。

“芷梨?”我才往回走了几步,身后忽然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

我先是一喜,跟着心中警铃大作,拔腿就跑,因为会叫我芷梨的,只有如芯!

“芷梨,你等等!”我跑了不到十米,就感觉耳边袭来一阵寒风,一股香味沁人心脾,接着就觉得眼前一花,有个人拦住了我的去路。

不!那并不是一个人!因为人类不会留那么长的头发,人类也没有银白色的眼眸。

不过我倒是稍微松了一口气,因为眼前的这个人明显不是如芯。

她看上去比如芯要年轻一些,有一头银白色的长发,那长发和衣摆一起拖在地上。她没有穿鞋,赤足站在雪地上。她的额头上有一朵银白色的花钿,也不知是天生就有,还是贴上去的。

她看着我,眼眶很快就湿润了。她缓缓地朝我走来,在我毫无防备的时候,忽然朝我扑来,说:“芷梨,真的是你!我好想你,你去哪里了,为什么都不回来?”

这已经不是第一个将我误认为芷梨的妖精了,我感觉已经快要适应这种被认错的状况了。

“那个,我能问下,这是什么地方吗?”

她抬起头来看我,眼神充满惊讶:“芷梨,你怎么了?这里是雪国啊,你怎么会连雪国都不认识了?”

“雪国?”我眨了眨眼睛,一脸茫然地看着她,“所以……你是雪国的妖精?不好意思,我不是芷梨,我只是和芷梨长得一模一样而已。我叫夏雪瑶,你叫什么名字?”

她愣了一下,松开我,拉着我转了一圈,前前后后、上上下下看了个遍,然后肯定地说:“我没认错人啊,你就是芷梨,你不记得我了吗?我是月白啊!”

“月白?”我仔细回想了一下,发现自己并没有听过这个名字,“这个名字很适合你呢。”

“当然啊,因为这个名字是芷梨你帮我起的啊。”她脸上的笑容一点一点地淡去,眼睛里因为与故人重逢而浮起的喜悦也慢慢地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满脸的担忧和困惑,“芷梨,十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你怎么忽然从雪国消失不见了?”

“我真的不是芷梨。”我很无奈,她有很多疑问,我同样也有很多困惑啊。

她伸出手来,一把撩起我耳边的头发,说:“你明明就是芷梨,你为什么要否认?”

“我头发下有什么?”我不解地看着她,为什么她只是掀起我的头发,就笃定我是芷梨呢?

“你自己看。”她从怀里掏出一面镜子。

就着明亮的月光,我看到自己被她撩起的头发下的耳朵变成了一对尖尖的妖精耳朵!

我倒吸了一口凉气,抢过她手里的镜子,仔细地看了好一会儿,甚至用手摸了摸。没错,我的耳朵变成了尖尖的、不属于人类的耳朵。

“怎么会这样!”我吓坏了,我不是没有看过自己的耳朵,虽然我总是披着头发,耳朵也一直是藏在头发下的,可是我确定自己的耳朵不是这样的!

“这不是我的耳朵!”我用力扯自己的耳朵,却传来一阵钻心的疼痛,我扯的的确是我自己的耳朵。可是为什么?作为人类的我,怎么会有一对和妖精一样的耳朵?

这不合理啊!

05

我把镜子还给月白,沮丧地一屁股坐在了雪地上。

成片的星星花在身边连成了花海,月白在我身边坐下,用一种既好奇又困惑的目光看着我。

看到我不停地揪自己的耳朵,月白终于接受我不是芷梨的事实,因为她说,芷梨才不会做出这种奇怪的举动。

“那个……芷梨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哦,不,什么样的妖?”我决定好好面对这个问题。既然有人总把我认作芷梨,我怎么也得弄清楚芷梨身上到底发生过什么事情。

“芷梨是我们雪国的大将军。”月白的语气里满含憧憬和骄傲,“她特别厉害,无论和谁打架,从来都没有输过。”

“可是芷梨不是青丘国的大妖精吗?”我想起阿九告诉我的关于芷梨的事情,他说芷梨操控时空的能力比他还要厉害。

“嗯,她是从青丘国来的大妖精,但她是要嫁到我们雪国来的。”月白耐心地解释给我听,“我们领主很喜欢她,加上她真的很厉害,就让她当了我们雪国的大将军。”

“等等,她嫁到你们雪国?是已经嫁了,还是没有?”我被她的话吓到了。

“她原本是要嫁过来的,她原本要嫁的人正是我们雪国原来的大将军,可是后来雪国发生内乱,大将军被叛变的妖精杀害了,所以她并没有嫁给大将军。不过大将军死了,芷梨没有哭,她说她要替他完成他没有完成的事情。”月白说到这里,声音里带上了一丝落寞,“她还没有穿嫁衣,就先穿上了战袍。如果没有芷梨,雪国大概已经不存在了。”

“不存在?这么严重啊!”我有些唏嘘,原来妖精的国度也存在这种争权夺势的状况吗?

“嗯,那些叛党被芷梨赶出了雪国,现在生活在南国的森林里,他们自己建立了一个国家,一直伺机想要袭击我们雪国。”月白叹了一口气,“要是芷梨将军还在就好了,可是没有人知道芷梨去了哪里。”

“那你知不知道如芯?”我问道,“她应该也是你们雪国的妖精。”

“你是说如芯?”月白的声音顿时尖锐起来,目光变得很愤怒,“不要提那个败类,她才不是我们雪国的妖精,她是个叛徒,是森国的走狗!当年就是因为她,芷梨将军才会不知去向!”

“怎么回事?”直觉告诉我,如芯和芷梨之间的问题是这全部谜团的关键。

“具体的我也不知道。”然而月白没能解开我的疑惑,她沮丧地摇了摇头,“我问过领主很多次,可是她都不肯告诉我。我跟领主请命去寻找芷梨,但是她不让我去。”

“芷梨不是大将军吗,大将军失踪了,领主为什么不让人寻找呢?”我皱着眉头问。

月白仍然摇头,她说:“我也只是一个守卫而已,具体的事情我也不知道。我偷偷查了十年,可是关于芷梨将军的事,我一点都没有查到,她就像是凭空消失了一样。”

一个守卫知道的消息的确有限,我从月白这里已经问不出什么有价值的东西了。

“那你知不知道一只叫阿九的九尾狐?”我不再问有关芷梨的事情,而是换了一个话题。

月白茫然地看着我,轻轻摇了摇头:“我没有出过雪国,没有见过除了芷梨之外的大妖精。”

“阿九也是大妖精?”我有些惊讶。

“对啊,狐狸如果有九条尾巴,那就是大妖精了。”月白肯定地说,“可能他是芷梨的朋友吧,不过芷梨没有跟我说过。”

“哦,谢谢你。”我道了声谢,说,“能麻烦你送我出去吗?”

“送你出去?”月白不解地看着我,“你不认识出去的路吗,那你是怎么进来的?”

“我跟着一串脚印往前走,然后一回头,脚印不见了,我就到了这里。”我说,“对了,你能不能告诉我,为什么我的耳朵会变成尖尖的,难道是因为我到了妖精的国度,被妖气影响,所以产生了变异?我出去之后,耳朵能恢复正常吗?”

“你的耳朵为什么会这样我也不知道。以前也不是没有人类误入雪国,可是从来没有谁的耳朵变尖。我怀疑你可能和芷梨有点关系,具体是什么,我也不知道。但是你和她长得一模一样,如果是巧合,那未免也太巧了。”月白想了想说,“至于你出去之后耳朵能不能恢复正常,我也说不清楚,等你出去了,自然就知道了。”

“好吧。”轮到我沮丧了。我摸了摸自己尖尖的耳朵,要是耳朵变不回去可怎么办,别人看到了,一定会骂我是妖怪的。

我用头发将耳朵严严实实地遮了起来,同时用围巾缠了好几圈,这样就能把耳朵藏起来了。

月白说我可能和芷梨有某种关系,可是我和一个青丘国的大妖精会有什么联系呢?

我想不明白,只能暂时将问题抛诸脑后。

我跟在月白身后,一步一步地往前走。

“好了,就送你到这里吧。”月白对我笑了笑,“你就朝这个方向一直往前走,很快就能走出去的。记住,笔直往前走,不要拐弯,也不要回头。”

“好,谢谢你。你真是个好妖!”我简直太感谢她了,要不是遇到她,我还不知道自己要在妖精的国度流浪多久呢。

和月白道别之后,我就顺着月白指的方向一路向前走。也不知道走了多久,我终于看到了起伏绵延的山脊,只是山上的雪全都化了,露出枯萎的枝丫和黝黑的山石。

奇怪,雪这么快就化了吗?

我正感到困惑,忽然有人抓住了我的手臂。我吓得左腿绊到右腿,直挺挺朝前栽去。我紧紧地闭上眼睛,然而预感中的疼痛没有来,倒是身下软乎乎的。

我飞快地睁开眼睛,五彩缤纷的星星花漫天飘落。

我眨了眨眼睛,怀疑是自己看错了,因为那人,是一个绝对不可能出现在这里的人。

“顾言汐?”我惊叫一声,“你怎么会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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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涩蜕变,如今她是能独当一面的女boss,爱了冷泽聿七年,也同样花了七年时间去忘记他。以为是陌路,他突然向他表白,扬言要娶她,她只当他是脑子抽风,他的殷勤她也全都无视。他帮她查她父母的死因,赶走身边情敌,解释当初拒绝她的告别,和故意对她冷漠都是无奈之举。突然爆出她父母的死居然和冷家有丝毫联系,还莫名跳出个公爵未婚夫,扬言要与她履行婚约。峰回路转,破镜还能重圆吗? PS:我又开新文了,每逢假期必书荒,新文《有你的世界遇到爱》,喜欢我的文的朋友可以来看看,这是重生类现言,对这个题材感兴趣的一定要收藏起来。
  • 醉卧天下:醉梦皇妃

    醉卧天下:醉梦皇妃

    世人都知道,凌王殿下有一个放在手心里宠着的小丫头。 小丫头喝醉了掀了将军府的屋顶 凌王殿下:本王允许的,有问题? 小丫头生气了摘了御花园的花 凌王殿下:本王准的,有问题? 小丫头委屈了带人挑了江湖第一大帮派 凌王殿下:本王的帮派,有问题。 惹不起,再见! 她是江湖一大帮派醉笙楼的楼主. 他是北辰战功赫赫尊贵无比的凌王殿下. 她喜欢酿酒. 他喜欢喝酒. 所以她喜欢他,他喜欢她 君临以为这一生他都不会动心,却在那个小姑娘闯进自己的世界后任由她在自己的世界里横冲直撞。 “你叫什么?”“悦知”“悦知?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本王记住了!”“听说贵人多忘事,不知殿下能记多久?”“一辈子!”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你……可是悦我?
  • 无敌从演艺大神开始

    无敌从演艺大神开始

    我是一个演员一次装逼一次爽!一路装逼一路爽!一生装逼一生爽!沈浪以穿越到新书《无限剧透群》继续浪起来……欢迎大家追读……
  • 全网都是我和影帝CP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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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文完结,番外进行中」叶扶予是一只正努力在娱乐圈大放异彩的狐狸精,在她二十岁生日这一天,她收到了妖精管理局的信息,让她去领取国家分配的老公。此后的每一天,叶扶予都在猜测自家的影帝老公到底是什么品种。*都传影帝蔺洲脾气臭得让人难以忍受,媒体曾不止一次拍到他对新晋小花叶扶予动手动脚,疑似是打女人。蔺洲看到后一脸草泥马:老子明明是搂着老婆嘘寒问暖,打女人是什么鬼?为此,蔺洲团队出面发声明:各位误会蔺洲先生和叶扶予小姐的关系,两人关系非常好!不存在打架的说法!网友:呵呵,我信你个鬼。直到有一天,叶扶予直播的时候,蔺影帝似是刚刚洗完澡,顶着一头湿哒哒的头发走到她身后,一脸委屈:予予,媒体又造谣说我动手打你!网友:卧槽,见鬼了!
  • 豪门侍女之痴少有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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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市鼎鼎大名的唐氏集团,旗下公司遍布全国,唐氏集团未来的接班人,聪慧过人,十岁就被誉为商界天才,然而十几年过去了,这未来的接班人却迟迟未出现,以至于多年后的人们都忘记了这件事。沐风本应是一个站在顶端的男人,却顶着痴傻的名义生活了十几年,属于他的东西必须亲生夺回。简依依重度宅腐患者,懒癌晚期,饶是有一腔热血却只是奉献给了床,放着每天在家打游戏睡觉的日子不过,偏偏跑去伺候人,被某人各种使唤,要是知道因为当初多看了某人一眼,恨不得把眼珠子挖出来。简依依仰头绝望的看着眼前这个威武高大,帅的刺眼的人,心里默念:谁说他是傻子的,特么出来,看我不打死他,要不是看你有几分颜值,鬼才愿意受这份委屈。小日常简依依一脸惊恐:“这.....我....我不是故意的”吓得声音都在颤抖。沐风看似很难办的说:“这可是前朝的,目前的市价可是五十万,哎,就这么碎了,也不知道这五十年后,一百年后值多少钱呢,真是可惜了啊。”简依依心碎了一地,这么屁大个杯子,咋就那么值钱,值钱的东西老师没有教过,要收好吗?“那要不是你突然靠过来,它也不会碎。”沐风一脸坏笑的说:“是不是你碰掉的?”简依依无奈的点头,沐风笑意更甚:“那不得了。”沐风悠闲的坐在沙发上看电视指着茶几上的果盘笑着说:“我要吃这个。”蹲坐在一旁的简依依冷冷的说:“你想吃就拿啊,反正是你自己家,不用跟我打报告。”沐风邪魅一笑“我要你喂我吃。”简依依一脸不敢置信的看着他的侧脸嘲笑着说:“少爷,难道你没有手吗?这是什么?”戳了戳他的手背。沐风一脸心疼的说:“哎呀,一想到我最喜爱的杯子被有些人给摔碎了,我这个心啊,整个人一点力气都没有了,哎。”这话一出,简依依气不打一处来,却又不敢发作,乖乖的拿起桌上上苹果递到他嘴边,却见他笑着说:“我要吃葡萄,记得剥皮哟~~~。”我去你大爷,我特么吃个香蕉都懒得剥皮的人....心里虽然不愿意,身体却很诚实嘛。
  • 诗集:世间万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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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尼日利亚的沃土上开出的最美之花,以最朴实平和的语言描绘最触动人心的故事。带你走过暗伤汹涌的非洲国度,领略腐败和战争中不屈不挠的精神,探讨人性中的真善美,品味生活中的奥妙大义。当忙碌的心灵碰上一首最接地气、最真实耐看的灵感之歌,你是否会驻足让灵魂歇歇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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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书不同于市场上一般简单拼凑的办公室健康书籍,以生动的语言,丰富的内容,从最系统的人体器官入手,系统解读了如何通过锻炼、保健、饮食摆脱办公室压力、改正不良习惯,由治病到养生塑性,最后每章节结束再配以相应器官的瑜伽健身指南,有效的针对办公室人群各方面的疾病,更能由表入本,用更积极健康的方式解决身体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