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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2章  礼物

司桐坐在车上打开那卷纸之后,整齐的蓝色中性笔的字印入眼帘。

在高中呆了三年,杨小环的字已经不像刚入高中时的那么丑了。虽然现在的字也仍然不算漂亮,但是却多了几分味道,把她性格里那自由不羁的个性展现了出来。

首行写着:“那些与某人有关的日子”

正文:凌凤是个倔强的女孩,狮子座的她有着常人难以理解的自尊心。小学时,作为班里的第一人,荣誉与赞美总是与她形影不离,这也造就了凌凤骄傲的个性,也正是这种骄傲,让她在初中摔了一个大跟头,已是初三的她只有三流高中的水平,这可与家人期待的最好高中相差太多。可是,谁也没有料到,中考时,她却以高出全市最好高中12分的成绩被录取,谱写了一段传奇。如果不是自尊的原因,也没有其他解释了。升入高中后,这个原本内向得有些自闭的女孩也在高中这个舞台上变得开朗,逐渐的,竟然演化出了一丝疯狂。

倾尽全力为一个冷的如同冰块一样的人付出是不是太傻?可这个孩子就是这样傻。刚入高中的日子是新鲜的,可是待得新鲜过后,凌凤眼里就只剩下某人了。与他独处的时候是甜蜜的,可是,在学校里他对自己却异常冷漠,而且只对自己一个人冷漠。凌凤不明白。每次想要找他要份答案,可一看见他那迷离的双眸,她就问不出口了。明明他在和别的女孩谈笑,凌凤却充耳不闻,用仅有的一点回忆来麻痹自己,到最后,她自己都麻木了。

高二快结束了,看着成绩单,凌凤抽了抽嘴角,全年级一千名理科生,自己排七百五十名,这成绩,连三本也上不了的吧?回到座位,提笔给他写了张纸条:分开吧!他接到纸条瞟了一眼直接扔进了垃圾桶。凌凤苦笑,早该猜到他会是这种反应了。

暑假,如期而至。望着窗外山头的夕阳,随手合上复习资料,凌凤伸了个腰。这时,桌上的手机响了。是他发来的信息,信息里,他约她了。

来到森林公园,他一句话不说拉起她的手径直往前走,任凭凌凤如何挣扎,都摆脱不了他的手掌。一处无人之境,他停了下来。“为什么要分开?”他的话语,听不出任何情绪。凌凤低着头“我……受够了!”这瞬间,凌凤只感觉她被拉进了一个坚硬的怀抱,疯狂的夹杂着些许恨意的吻让她喘不过气来。“以后我再也不碰你。”丢下这句话,他离开了。凌凤找了个长凳躺了下来,看着夜空刚出现的几颗星,一滴泪,自眼角滑出。“最后一次了么?”她起身,离开了这个她以为她永远不会再来的地方。

刚开学的日子,尽管已是八月底的日子,可天气还是热得要命,毒辣的太阳烘烤着每一寸空气,教室里比体温还高的温度不断地消磨着凌凤的耐性,这个定力不怎么好的家伙已经趴在桌上睡着了。脑海中闪过与某人一起的画面,她骤然醒来,眼睛已经蒙上的一层雾气。“你居然是这样没出息么?”凌凤讨厌自己,为什么还想他?看到凌凤的反常,倒是着实把同桌吓了一跳,不断地追问凌凤怎么了。随便找了个理由把这个打破沙锅问到底的家伙打发了,又继续着枯燥的复习。

秋风带走最后一片落叶,这个季节美得素白一片。看着窗外的雪花,凌凤的目光不自觉的瞟过角落的一张桌子。那个位子已经空了三个多月了。三个多月前,位子的主人受父亲安排去了A市学习特长,为高考做准备,这倒让凌风过了几个月清静的日子。

雪刚化完的日子,空气里弥漫着丝丝水汽,这让原本就寒冷的空气又添了一丝冰凉。昏暗的灯光下,凌凤背着沉重的复习资料走在回家的路上。空荡的大街上,她的脚步声孤独的回荡着。“快放寒假了,好像,下次开学,就该回来了呢!”他离开的日子从来没有联系过她。不过,这才像他,一如既往的冷漠,不是么?呼出一口气,带起一片白雾,夜幕下,她继续着孤独的行程。

寒假,来了又走……

太阳也因为它的温暖而更让人迷恋。眯起眼望着山头的夕阳,凌凤笑了。跨上单车朝学校疾驰而去。七点钟,班主任进来说要做一份理综测验便给大家发卷子。凌凤拿出一支笔在指尖无聊的转着,题一到手,便埋头做了。八点十分,时间过去了一半,可凌凤的卷子还是大片大片的空白摇了摇头,又认真地做题。

几分钟后,教室外传来一阵不急不缓的敲门声,接着,一个熟悉的声音喊了一声:“报告!”班主任走过去拉开了门,某人穿着雪白的羽绒服走了进来,吸引了所有人的眼球,却不包括凌凤。这具躯体内不知什么时候已添了一份淡然,这种变化无疑是好的。班主任指指教室角落的一张桌子示意他坐下。当经过凌凤的身旁,他竟不自觉的顿了一下。谁也没有注意到,这时凌凤的嘴角划过了一个微不可查的弧度。

规律得如同打卡般的日子在不知不觉中溜走了几个月,转眼间,2011级高三学生迎来了高中生涯的最后一个“长假”五一。伴随着同学们的欢呼声,下课铃终于打响。背着书包走在回家的路上,凌凤做了一个重大的决定——再去一次那个地方,那个她曾以为她永远都不会再去的地方。算是对曾经的祭奠合纪念吧。

回到家洗了个澡,换上了一身还带着清香的衣服,打开电脑,登上QQ,一个陌生又熟悉的头像闪动:还好吗?怔怔地看着这三个字,凌凤一时竟不知如何回答。随手打过去三个字:还好吧,那边又传来消息:出来吧。看着屏幕上的三个字,凌凤心里像打翻了五味瓶……简单地回过去一个字“好”,她便关上电脑出门去了,连晚饭都没顾得上吃就走了。

又是那个无人之境。晚风拂过凌凤的长发,也吹过某人单薄的身体,他只穿了一件衬衣。“冷吗?”凌凤问。他笑了,迷离的眸子看着凌凤“冷啊,要不你脱几件衣服给我?”凌凤也笑“你还是这样……”“恨我吗?”某人打断了她的话。“恨,怎么可能不恨?”接着,凌凤列举了他无数的缺点,足足说了半个小时才说完。某人却不说话,只是盯着她看。被他看得不好意思了,凌风转过了身,他的手臂却猛地换上凌凤的肩膀,在她耳边问道:“我有你说的那么不好吗?”不等凌凤答话,他的嘴已经印上了凌凤的双唇。这种感觉,久违了……

五一过后,两人的冷漠如故,只是,凌凤已经不能完全无视某人了。晚自习间休息,凌凤走到楼下散步,却听得背后传来一声“傻叉!”听这声音凌凤便知道,这是曾经追过某人的一个女孩。凌凤嗤笑一声并没其他反应,但背后,她又加了一句“就是在说你!”这一声,把边上人的注意力都吸引到了她身上,再看她这尊容:约一米五的个头一百二的体重,和头发一样的肤色,又胖又短的双腿支撑着找不到腰的身体,凌风不知道,她有什么资本来追某人,丢下一句“厚颜无耻”,凌风离开了。回到教室,某人正埋头玩手机,小声嘀咕了一句“都是你惹出来的事”,凌风便自己做题去了。可翻开书,满脑子都是“傻叉”那两个字。甩了甩脑袋,在一旁写下“心若止水”四字,一瞬间,所有杂念如同泉涌一般涌出脑海,取而代之的事清晰的解题思路。如今,她能做到这般淡然了。

高考,如期而至……坐在考场中,凌凤的脑子一片空白。不过,只有她自己明白,这才是最佳状态。而成绩,二本A类,与重点线十分之差,也算没有亏了这个曾经在班里几乎垫底的丫头。

凌凤不知道,当得知她的成绩,某人笑了,望着那个方向,他轻声说道“祝贺你啊,不错的成绩。”凌风也不知道,在A市的日子,他其实是想念她的。凌凤还不知道,在学校对她的冷漠,其实是希望她能专注于自己的学业。凌凤更不知道,其实她从来都没有放下过某人。不过,凌凤现在很明白,如果有与他共度一生的机会,她绝不会放过……

2011年7月31日司桐看得出来,这两千多字的文章,是环儿亲手写的。

看着手里这薄薄的七页纸,司桐的鼻子一酸,眼睛里蒙上了一层薄薄的水雾。

环儿,我们现在这样的境况,你居然还是叫我这样感动。唉,你这傻丫头,叫我说你什么好呢?

突然间想到了什么,司桐发疯似的找着最后一页纸。

把那薄薄的一页纸握在手里,司桐的眼睛盯着这张纸上的最后一段话反反复复地看了好几遍。

最后一段的内容,她写的,竟然都是自己所想的!而那最后一句话写着:“不过,凌风现在很明白,如果有与他共度一生的机会,她绝不会放过……”这是什么意思,难道,她根本就全都知道?她根本就没有误会过我,而是自己默默地承受着这一切?难道,她一直都在等着我?可是,她说她有男朋友了啊!难道,她只是气我,骗我的,而她,一直在等着我?

环儿!

就在这时,司桐的手机响了,是杨小环发来的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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