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水谷回到镇上,他看到在街上一个角落里,一个人捂着肚子,佝偻着身子,很痛苦的样子。他好奇地走上前一看,原来是他深爱的女人——竹花。
他走上前,轻轻地叫了一声:“竹花。”
竹花慢慢转过身来,脸色苍白,没有一点血色。她看到是他,嘴唇只是嚅动了一下。他看到她那美丽的眼睛里的痛苦和凄凉,心里一阵颤栗,有一种针刺般的疼痛,感觉到眼泪在往心里流。
他扶住她,问道:“你怎么样了?”
竹花很吃力地说:“我到医院去看,医生说是急性阑尾炎,要住院。”
“那你为什么不住院?”
竹花摇摇头。
“你是不是没钱住院?”他明白了,从口袋里掏出钱,不由分说地塞在竹花手里,并挽着她的胳膊:“走,去住院去。”
他把竹花送到了医院里,并很快地做了手术。之后又回家叫老婆来料理,他嘱咐竹花不要对任何人讲是他给的钱治的病,竹花对他所做的一切只有在心里感激,而且不能说出来。
等竹花康复之后,文水谷立马又做了一批货,趁天黑摸着挑出了山。他的生意越做越顺,到了年底,队里公布结果,他超额地完成了队里的任务。然而,年终分配却和其他社员一样,并不比去年的工分高多少。这对于习惯于听命于领导的大多数人来说,顶多只是不解的摇摇头。文水谷就不同了,要知道,他每月交给队里的是六十多元钱,一天就是二元,而他现在一天的工分只有三角钱。更令他怀疑的是,有人看见大队长、小队长、会计几个经常在镇上小酒店喝酒。这里面没有问题吗?
于是在一个群众大会上,他破天荒地提出要公布帐目,惹得头头们面面相觑。大队长陈文生只得硬着头皮说:“现在年关将近,到开年让细海公布一下账目,到时你再查,看我陈某人多吃了还是多占了。”陈文生铁青着脸宣布散了会。
大年一过,文水谷一边要求继续出外搞副业,一边还是要求查账。小队会计陈细海对他说:“大队长说了,等哪天他有时间会安排你看账的。至于说你什么时候去搞副业的事现在还没定。到时再说吧。”
时间一晃又过去了几个月,以前说的不但都没兑现,而且灾难这么快就降临到他的身上。他找到竹花,一来是嘱咐她不要把他以前的事说给别人,二是要她帮他出点主意。竹花听了后非常着急,要把以前用过的钱退给他,他忙制止了,说那只会把事情搞糟。无奈之下,竹花就想到找吴根生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