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汐袂知道隔墙有耳的典故,连忙压低了声音说道:“不管怎么样,我不允许你伤害这个可怜的小丫头。”说完以后示威一样扬了扬拳头,萧煜睿将船撑到了江心说道:“你不要把真心照明月,人家明月照沟渠。”谆谆教诲慕汐袂全然不停,说道:“你不要管我,我要对谁好是我自己的权利,毕竟她是代替过我的。”萧煜睿淡淡的笑笑,说道:“我不会给人太多机会的,希望她可以好自为之,不要触了逆鳞。”
慕汐袂“嗯嗯”两声过后,一矮身入了船舱。
“吃吧,还有干粮,知道你受了罪,刚才我没有救你你一定在心里面腹诽我,说我不够仗义说我看着你被辣手摧花也是不闻不问,其实不然,当时我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慕汐袂说完以后将自己的干粮送到了她的手旁,又道:“你以为我不想要将孙阳辉碎尸万段啊,我是没有机会与时间,现如今我会给你报仇的,你放心就好了。”
说完以后慕汐袂又给她送过去一块毛巾,说道:“擦一把脸,你看看你。”她接过了毛巾慢慢的擦拭着脸庞,一会儿过后那黑色的皮肉就像是画上去的一样慢慢的消失了,那牛奶般雪白的肌肤被一点点的擦拭了出来,慕汐袂目不转睛的看着她这样子大变活人,不禁瞠目结舌,“没有想到是个绝代佳人,美则美矣,只是……”
“只是被人凌辱了,就是残花败柳了,不是吗?”她竟然还会张口说话,慕汐袂听到这里不禁一噎,这些话让她无言以对,慕汐袂略微思忖一下,这才抬起了头,说道:“你不要这样说我,我说过了会给你报仇就会的,你就不要这样子了,不好吗?”
“好,我等着呢,要是你食言了的话,我会杀了你的。”她的眼睛里面有一种凛然的杀意,慕汐袂并不躲避,说道:“兹事体大,我会骗你吗?你不就是要孙阳辉的命,我想办法让他亲自送到你的刀下就是了。”
这个女子这才点了点头,慕汐袂心情也是好了不少。
船到了“留客住”,慕汐袂从那里一跃而上,已经到了客栈的二楼,这才注意到那个美男计施展起来果然是很容易的,这个距离分明就是一个诱惑的距离嘛!轻轻的旋身,慕汐袂已经到了楼上,她继续坐在了那里沉思着,这么几天他们几个王都没有走,真是难得。看到慕汐袂平安归来,一个个交头接耳的凑了过来,问长问短,好不聒噪,慕汐袂远远近近的环顾一下,果然是没有萧丽茜,心里面更加是稳定了不少。
说道:“我被人绑架了,不过很快就回来了。”
听到这里,鲁承墨已经走了过来,握住了慕汐袂的肩膀,左看右看一下过后,又心疼的让慕汐袂转了一个圈,确定了慕汐袂全身毫发无损之后,这才说道:“你没事情就好了,以后你一定要多注意一点,需要侍卫吗》我们给你配几个?”慕汐袂不禁咋舌,“那啥,侍卫就不必了,我会好好保护自己的,只是这事情还没有完。”
“对,没有完——”鲁泽昊说道:“本太子立刻找人过去调查事情,倘若知道了是谁,一定严惩不贷的。”说完以后,慕汐袂竟然说道:“没事情,不需要了,民女知道是谁,民女知道……”
慕汐袂的眼睛透着蔷薇色的粉嫩,鲁泽昊也是有点怔然,他承认自己诞育美色,但是也知道面前的女人只能与自己是仇敌,他要收放自如,对于情感的方面。
“瑞王,去了哪里?”这时候鲁泽昊才问道,慕汐袂那微卷的黑色睫毛微微的晃动一下,“在朱雀楼,等一会儿就回来了,民女可能不能和众位王爷做明日一日之尽欢了,大概民女家里已经有事情了。”众人不明白慕汐袂的意思。
过了会儿,慕汐袂和众人都睡了,鲁承墨敲门,慕汐袂打开了门,鲁承墨走了进来,慕汐袂问道:“承王夤夜到此,有何贵干?”那如同嵌着明亮宝石的眼睛眨动着,“要是没有什么事情还请承王殿下……”
“不——”慕汐袂感觉到自己被一个轻柔而又坚硬的怀抱抱了起来,连忙抗拒的后退,原来是承王……
“是不是三都公子明日就要娶你过门了,对吗?所以你才会被绑架出去的,他告诉了你什么事情?你不要怕,这里还有我,我永远站在你的身后,不论黑白对错,不论青红皂白我都会支持你到底的,不就是孙阳辉吗?本王不动一兵一卒也是可以将这个所谓的三都公子死无葬身之地的,只是不知道你……”鲁承墨那多情的美眸望着慕汐袂,慕汐袂不敢回视鲁承墨,这个温良如玉的男子总是处处为自己考虑的那么周全,以至于耽误了他的终身大事,慕汐袂其心何安?
“媒妁——”慕汐袂想要解释,但是承王冷笑,说道:“什么狗屁媒妁,本王告诉你祖父就是了,媒妁之言就是儿戏,在本王这里。”
“汐袂——”慕汐袂第二次想要解释。
“不要说这是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情,其实很简单很普通,不是吗?”鲁承墨又一次强词夺理,但是偏偏每一句话都让慕汐袂觉得很是受用一样,忽然间不知道为什么她想起来他们初初认识的时候两个人坐在马车里面,她说到了自己倒霉的婚姻与家庭的时候,鲁承墨信誓旦旦的告诉她,一定会帮助她的,这个婚结不成就是结不成。
她的心里感动之余,更多的是愧疚。
“你猜到了?”慕汐袂问道,鲁承墨完全是没有猜到,刚才不过是乱想的,没有想到联想竟然是落实,不禁有点枨触,调节一下语气之后,说道:“什么时候的事情?我要怎么做?”
“大抵不过明日午时了,你只当做什么都不知道就行了,今天是我和你们在一起的最后一天。”慕汐袂说完以后,并没有表现过多的惆怅,有一种顺应天命的理所应当,她压根就不是那种逆来顺受的人,自然会有办法让他的新郎死在花酒宴之前的,一想到这里慕汐袂心里的负荷基本是没有了。
送走了鲁承墨,慕汐袂在房子里面踱来踱去,过了会儿这才满意了,点了点头。
于是第二天一早,慕汐袂早一点告辞了,去和城里面的萧煜睿会和,萧煜睿早就已经等待的望眼欲穿的,以前两个人见面还没有感觉到什么,到了现在感觉到两个人的关系一下子贴近了不少,他们一个是豪门嫡女,一个是他国人质,两人如同转蓬的一生中忽然间电光石火的交汇,有了一种最美丽的火焰。
两个人很少这样子长久在一起,这时候忽然感觉到好像天空都比较蓝了不少一样。
“来了。”萧煜睿将慕汐袂抱了抱,两人很快的松开了,慕汐袂不禁面红过耳,嗫嚅道:“你等了好久了吧,不好意思,我有事情缠住了。”萧煜睿淡淡的笑着,说道:“你打算怎么做?他经过了昨天的事情一定会再接再厉的,我们应该让他早一点死于非命。”
一想到那个哑女被孙阳辉蹂躏的场面,慕汐袂不禁再也没有了怜悯的心肠,说道:“好,就让她死于非命。”慕汐袂想了会儿,说道:“你赌起来技术很好,是吗?”她见过一次他那化腐朽为神奇的能力,自然是深以为然的,但是萧煜睿淡淡的笑着,说道:“比上不足,比下有余,对付无赖还是可以的。”
“好,我们就和他好好的赌一赌,你看如何?”慕汐袂问道,她倒是对于这些赌博有点不太明白,压大压小就像是运气一样毫无逻辑可以遵循。
赌坊的帘子还在随风飘扬,慕汐袂与萧煜睿稍微一打听已经打听到了三都公子每日神出鬼没的第一个地方,就是脚下的银钩赌坊,慕汐袂那双水灵灵的大眼睛已经被遮住了,遮住这双眼睛的是长长的雪白的眉,那张沟壑纵横的老脸看起来足足有一百来岁,身旁的一个老人更加是老了,两个老态龙钟的家伙一边咳嗽着一边走到了银钩赌坊里面。
这倒是吸引了不少的目光,孙阳辉恰巧就在第一张桌子上面,这张桌子上面的人都是身手及其厉害的,他们的眼睛也是一瞬不瞬的落了过来,看向了两个老年人。
虽然老太太她那纤细的腰身已经变得滚圆,但是那双眼睛里面的文静与美丽还是历历可数,望向众人的那双灵动眸子也是那么的娇媚,赌客们也是有点疑惑,明明是一个老太太为什么也会勾魂摄魄,连忙一个个腹诽自己两句低下了头,再看向老头子,这个老头子精神矍铄,神采奕奕的走了进来,两人就像是进入了菜市场一样,旁若无人的到了第一张桌子那里。
“你们这是做什么?”老板看到这两人,连忙出面,两人眼不瞎耳不聋,但是看上去好像有点颓唐的样子,他们径直走到了孙阳辉的面前。
孙阳辉不明就里,问道:“你们两个老不死的,到这里做什么?小爷我在这里赌牌,你们不见吗?识相的快一点滚出去,也免得小爷我亲自动手了。”就连这样的老头老太太都是不会放过,真是人中的禽兽,慕汐袂心里面不爽快,一巴掌就打了过去,踉踉跄跄的走到了孙阳辉的面前,抓着孙阳辉的衣领说道:“你害死了小桃红,小桃红是老身唯一一个孙女儿,我的孙女儿昨晚给我托梦,说是今天要让你到下面去陪着她。”
“你们是哪里来的老不死,本小爷不认识什么小桃红,快滚开。”他眼见就要动粗,但是被一双养尊处优的手给拦截住了,“慢——”那双手的主人露出一个讨好的微笑,说道:“我是过来赌博的,不说闲话,这是我的地契与银票,我们三局两胜,这些东西可能是你的,也可能是我的,你可愿赌服输?”
“这不是开玩笑吧?哈哈——”孙阳辉才不管到底会不会被人笑话说自己欺负老人呢,只要是不义之财孙阳辉都会要的,但是孙阳辉往往不知道一句话——“不义之财如流水”来得快,是去得也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