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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陈伶的嘱托

我侧头看着殷泣,心中好奇的火焰越烧越炙,好奇陈伶到底找他做什么,好奇陈伶既然已经离开了,为什么时隔三年后又回来了。那个在望江月死后又住进房子里的人是谁?

“阿凌,阿凌,干什么呢?赶紧的,给客人上茶水了。”不远处的管事的开始吆喝了,跑堂的抱歉的笑了笑,“不好意思了二位,我这得去干活儿了。”

殷泣摆了摆手,示意他可以离开了。

跑堂的一离开,我就再也按耐不住自己的好奇心,一把抢过殷泣手里的茶杯,压低声音凑在他的耳边,这举动在外人看来,不过是两个新婚的小夫妻之间的亲昵而已,可事实上,我紧张得整个人都像是一条拧紧了的发条,“殷泣,你告诉我,陈伶找你到底干什么?时隔三年后她又回到了这里,难道你不觉得奇怪么?还有她那种和望江月一样的死法,这绝对不会是巧合吧!”

我一口气儿把所有的疑问都抛出去,并告诉自己,如果殷泣依旧什么也不说,那么,我一定不会再这么平和的和他坐在一起,也许我会去找凤九娘,或者去找杜云飞。

他抬头看着我,那表情说不出来的讨厌,就好像明明已经看透了我的心思,却又憋着不说,只是在看我的笑话一样。

他没有直接回答我的问题,自己给自己倒了杯茶,径自抿了一口,“为什么没有听凤九娘的话,来偷凤凰令。”

我讶异的看着他,听见自己失序的心跳声。原来他都知道,我脸上一阵冰冷,下意识的别开头避开他的视线,莫名的感到心虚,尽管这心虚来得很莫名其妙。

“不问问我是怎么知道的?”他轻描淡写的问。

我摇了摇头,并不太想知道,这世界上有些人有些事,其实并不是你不说,别人就不知道的,要窥探一个人的秘密,其实是再简单不过的一件事儿。

“为什么不偷?”他再一次问了,而我只是诧异的抬起头,不得不看着他,我怎么能告诉他,因为我根本就不知道什么是凤凰令呢?

我根本就不知道,更遑论去偷?

此时我又无比的庆幸,庆幸无论是殷泣还是凤九娘,他们都高估我了。也许他们口中的凤凰令并不是什么秘密,至少在他们看来,生在曹家的我就一定知道,但事实是,我连曹家任何一丁点的事儿都不知道。

我抿着唇,脸上一阵热过一阵,忽而,他又笑了,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笑得春花烂漫的样子,连眉眼都弯成了两弯新月。

“陈伶要我找一面镜子。”就在我以为他根本什么也不会说的时候,他竟然缓缓开口了,心情似乎不错,抓起果盘里的瓜子有一下没一下的嗑着,幽深的眸子似笑非笑的看着我,那感觉真是说不出的腻歪。

从殷泣眼中看见了腻歪,我觉得要么是我瞎了,要么是他疯了。

我不确信的揉了揉眼睛,然后笃定他估计是没吃药就出来了。

“什么镜子?”我故意缩了缩脖子,心虚的问。

“母子镜。”

“望江月房间里的那个?”

殷泣点了点头。

“我不懂。”我狐疑的看着他,“如果要找那两把镜子,自己找就可以,没道理花大价钱让你找。而且,戏班子搬进来之前,望江月屋子里的铜镜还在,是蔡政打算搬进去之后才消失的。她如果要找镜子,完全可以在那之前就把镜子拿走啊。”还有方怡,镜子是母子镜,手镜在方怡的装盒里发现,那么,那面摆在望江月房间的镜子是不是也是方怡搬走了?我狐疑的看着殷泣,“这镜子,到底有什么特别的地方?陈伶为什么一定要找它?”

殷泣耸了耸肩,好一会儿才打了个哈气,低垂着眼睑懒懒的看着我,好像在看待一间他极为不解的事儿,“你真的是曹家的人?”

我气得差点拿茶杯砸他的脑门,“这很重要么?”

他耸了耸肩,“我确定你是曹家人,但是作为曹家人,你竟然连子母镜都不知道。”

我如同被戳破了的皮球,一下子蔫了下去,“你不是知道么?我从小就被曹家赶出家门,不懂曹家的事儿很难理解么?”这又不是什么必然的事儿,况且我对曹家的家学并不感兴趣,那些神鬼叨叨的事儿,在没认识他之前,我一向是敬而远之,从没想过有一天我会卷进这些离奇荒诞的怪事儿里。

殷泣摇了摇头,表示不能理解。

不理解就算了。

我讪讪的摸了摸鼻子,借喝茶的动作掩饰心中的一丝尴尬。

“那你说,母子镜到底是个什么东西?为什么大伙儿都要找它?”我讷讷道,戏台上的戏正唱到高潮处,底下一阵阵喧哗叫嚣。

他说,母子镜,母镜照今生,子镜照前世。

这世上还有如此其它的镜子?

我微微发愣,想起那天在后台,我找到方怡的那把手镜时确实在镜子里照了照,除了自己的脸什么也没看见。

“你开玩笑呢吧!我那天可是照了镜子,里面什么也没有。还不就是我自己的样子?”我双手支着下巴,目光寥寥的看着他。

他微微抿唇,丢了一颗花生米在嘴里嘎嘣嘎嘣的嚼了一阵儿,抬头对我说,“是么?”

“是什么?”

“你仔细想想,想想那天照镜子的时候,有没有哪里不一样。”我淡淡的说,我便信以为真,仔细想了想。

那天我拿着镜子,因为后台的灯光有些暗,镜子里的影像有些失真,我微微伏底身子的时候,脸是照进镜子里的。因为那时的情况比较特殊,大部分的注意力还都在被业火烧死的方怡身上,所以手镜被殷泣抢走的一瞬间,我只是不经意的扫了一眼。

我微微闭着眼睛仔细想了想当时的情况。

镜子很模糊,我的脸看得不是很真切,但那镜子里的人,确实是我的,没有什么不同。

“我想不出,镜子里照出来的确实是我。”我狐疑的看着他,“你不会是骗我呢吧!”

殷泣笑着摇了摇头,“里面照的当然是你。”

“不是说前世么?”

“还要一些机缘。”

“感情儿你是耍我呢是吧?”我一赌气儿,抢过他手里的花生米丢进自己嘴里,“你把镜子还给我,我自己看看。”

殷泣摊了摊手,突然拧紧了眉头,目光阴郁的朝戏台上看去。

我微微一愣,以为有什么不对劲,连忙顺着他的视线看去。看台上不知何时冲上了一个人,正与程思凡扭打在了一起,台上乱成一团。

“是谭书。”我惊呼一声,殷泣已经打不冲了上去,动作灵敏的推开几个挡在前面的客人,一股脑冲到台上,一手一个,将谭书和程思凡给分开。

程思凡头上的头冠被扯掉,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谭书亦没有好到哪里去,他身上还是白天穿着的那件白色的西装,前心后背染了好几块黑灰,脸上的表情阴阴的,浑身上下仿佛都散发着一股子死气沉沉的煞气。

他眦目欲裂的看着程思凡,突然大叫一声,“是你,是你,是你害死方怡的,你,你,还有你。”他突然挣开殷泣的手,对着台上的蔡政等人一一指过,“都得死,全部都得死,一个也逃不过。”说着,突然弯下身子见底程思凡掉在脚边的宝剑,对着自己的脖子狠狠的抹了下去。

“啊啊啊!”台下传来一阵尖叫声,眼看程思凡的脖子就要被这宝剑抹过,已经悄悄挪到他身后的殷泣突然伸手重重在他后颈上狠狠敲了一下。

“嗯!”

谭书闷哼一声,手里的宝剑落地,整个人一下子瘫倒在戏台上。

“他精神不好,我送他去医院。”在众人还来不及反应的时候,殷泣弯身扛起谭书,飞身跳下戏台,挤开人群往外跑。

“对不起,我们是谭书的朋友。我们要去医院。对不起,让一下。”我一边说,一边往出挤,等冲到门口的时候,殷泣扛着谭书正在街角等我。我连忙跑过去,担忧的看了一眼谭书,问殷泣,“现在要怎么办?”

“回家吧!”他把家说得很理所当然,我有点不自在,讪讪的点了点头,跟着他踩着夜色穿梭在狭窄的小巷里。

小巷里光线很暗,稍微隔得远了,我就看不清他的背影了,而他从来不是能停下脚步屈就别人的人,他走得很快,大概可以看出一两分的急切。

我紧紧的跟着他,有些吃力,期间踢到了路边窜出来的野猫,吓得差点没跪了。

他回头看了我一眼,因为离得远了点,所以我并不能看到他脸上的表情,只知道黑暗中有一双黑沉沉的眸子若有所思的看着我。

“麻烦。”他小声的嘟囔了一句,然后明显的放满了速度。

我小心翼翼的跟了上去,在后面偷偷看他的背影,心里格外的平静,就像这沉静的夜色和这静谧的街一样。路很长,可走着走着就不觉得累了,仿佛看着前面的那个人,就没什么是好怕的了,就好像在车子坠入冰冷的海水里的那一瞬间,他飞身扑在我身上,挡了那突然涌进来的海水和破碎的玻璃。

鼻息间仿佛还有那日海水中又腥又咸的气息,耳边也仿佛还能听到他强大而极其规律的心跳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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