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亲王!可惜了,端亲王有成傲那样的好儿子。”
苏映澈一听这话,在自己面前爹可是丝毫不加避讳的直言不讳的夸赞成傲,这可是让苏映澈心里头不舒服了,自己才是他的儿子,正好是趁着这个机会对他多加诋毁。
苏映澈得让淳亲王知道成傲即便是再好,这辈子都没可能跟自己的二姐结成连理,更何况自己才是淳亲王的亲生儿子,日后淳王府的一切还要统统都交给自己的。
“正所谓有其父必有其子,端亲王都是这个样子,眼里容不下别人,更何况是他的儿子,又能好到哪里去。您可别忘了,皇上下旨让二姐嫁给尚信的。”
其实对于自己的二女儿映雪,淳亲王心里是有些愧疚的,但无奈皇命难违,皇上亲自下旨,自己即便是不愿意,也无法违抗。
那就只好委屈映雪的一辈子了,女子的一辈子本就是这样,嫁鸡随鸡嫁狗随狗的,嫁了个扁担便是要挑着走。
“澈儿呀,尚信的为人你是知道的,你二姐的性子你也是知道的,为父只怕你二姐会想不开,自寻短见之类的,倘若真是如此,为父可是对不起你死去的娘亲的。”
苏映澈自然是知道淳亲王这么多年都是心里惦念着早逝的母亲,如今听着父亲的这番说辞,自然也是感同身受。
只是现在的事情板上钉钉,谁也没法。就算是有法子,他也坚决不会让二姐跟成傲在一起。
“爹,这世上的男子三妻四妾的是常有的事,只要二姐嫁过去是他尚信的正妻,那也不算是多委屈。何况二姐花容月貌的,尚信指不定还会变好了。”
这最后一句话很明显的带了几分安慰的语气,对于尚信,其实苏映澈心里也是十分明白,那样的人无论如何都是学不好的,只会越来越糟。
委屈了二姐,成全了淳亲王府和自己,也算是值得了。
正在一侧侍奉轩辕傲笔墨的小顺子只静静地伫立在,大气都不敢喘,生怕惊动了正专心致志读书习字的轩辕傲,只是听着自己的师傅在轩辕傲的耳朵旁边说着一些话,轩辕傲的表情略微一变,继而则是继续漫不经心的随口吩咐了一句。
“月贵妃那边你时刻记得派人盯着一点,记得不要惊动她。’”
小顺子只是最为卑微的小太监,在这个诺大的宫闱当中,丝毫没有说话的余地,只是被自己的师傅看上了,才得以在拨到皇上的身边伺候着,做些稍微轻松些的活计。
为了不打扰轩辕傲的清净,一行人等继而退了出去,小顺子毕竟还是个较为年轻的小太监,对于这些深宫大院的事自然是极为好奇的。
只瞧着小顺子在出去之后,跟在自己的师傅身后,那模样生生的便是如此让人瞧着很是可爱,但却是跟其他人的刻意谄媚是不一样的。
“师傅,您说皇上派人盯着月贵妃作甚?最近皇上可是鲜少去月贵妃的寝宫,这其中是否有什么门道呀?”
原本一直走在前面的师傅明显的将脚下的步子一顿,四周的打量了一眼,发现没有可疑的人,只是警告身侧的人不要说一些其他的,一旦传了出去,都得完蛋。
随后盯着眼前的小顺子,伸手掐着小顺子的耳朵将小顺子给提溜到了一边。
压低了声音,伸手戳了一下小顺子。
“宫里的事,有些话你听见了,也得给我烂在肚子里,传了出去,对你没好处。这些个里边的弯弯绕绕还有的是呢,你小子慢慢学着吧。不过在这之前你也得给我好好的先把这张嘴巴给闭上,不然有的是人争着抢着要给你把嘴巴缝上。”
小顺子只是将嘴巴牢牢地合上,用手紧紧地将嘴巴捂上,不断地在师傅的面前拼命的摇晃着自己的脑袋。
看样子对小顺子的表现很是满意,小顺子只是眼看着自己的师傅将目光放到了不远处月贵妃的寝宫。
随即撂下一句让小顺子挠破了头皮也想不明白的话来。
“看着吧,马上就要不平静了。”
小顺子是想不明白的,因为他没有经历过老太监经历过的这些事,老太监可是从前朝走过来的,想当年,前朝灭亡的时候,他流落民间,但是他只会做这些伺候人的活计,不得已,新朝建立之后,老太监再次辗转回到了从前一直住的皇宫当中。
外面老太监没有一丝一毫的手艺,他是活不下去的,只有在这宫里,才可以有着勉强存活下去的理由和勇气,想当年,想当年,老太监可是伺候过先朝皇后的,但是如今也就只好落下一个想当年的话而已。
早已物是人非了,如今的寝宫当中住着的都不是往昔的人了。
小顺子只是看着老太监略微有些伤感的神色,看样子像是在追忆从前的往事,像他们这样的人,在入宫之前都会有些让自己放心不下的人或者事情的存在,倘若不是因为家里实在是太穷了,穷的连饭都快吃不上了,谁们家的大人也都不会让自家的孩子进宫来做太监。
那个时候,连一块黄米面窝头都是要一家人分成好几块用来吃的。
穷呀,那是真穷,但是穷的也是开心的,至少还有一家人的陪伴,不像现在,宫里什么都好,不好的就是人情太过冷漠。
冷漠的不像话,没有丝毫的人气可言,其实大部分都是如此的,宫里有宫里生存的法则,想要生存,想要活下去,就只能遵守,而不能改变。
因为他们怕,怕还没来得及去改变,就只能落成个零落成泥碾作尘的结局。世上的事情本就是如此,你越想得到的,就越是得不到,得不到的就是最为珍贵的东西,一旦得到了,便又不懂得去自己主动去珍惜,这一切都是人自己犯贱。
正是斜倚在软榻之上休憩的月贵妃,听着底下的小太监来回的话,面色很是难堪,只是在对着眼前的小太监,还是勉强维持着脸面上的笑容。
“劳烦公公了,还望您回去给皇上带个话,就说月儿一切都听皇上的。”
常年侍奉在皇上身边的太监一向都是十足十的会察言观色的,眼前的月贵妃即便是如今不得皇上的待见,但归根结底也是位在贵妃,该有的礼数自然不可荒废,谁知道皇上的心思到底是如何打算的,一会儿一个样,向来都是猜测不透的帝王心。
帝王的宝座,谁人都想去坐,但是能不能坐得稳,那又是另外一回事。
“公公如若是不忙,不妨在这宫中先饮一杯茶,歇歇脚再走?”
月贵妃在旁人面前永远都是端庄大方得体的,如今面对着一个公公都可以做到如此,不得不说,她隐忍的功力确实不输于常人。
可是偏偏这个小太监就是不领情,只是将皇上在月贵妃的面前给抬了出来。
“奴才不敢,奴才还要回去伺候皇上,这就先行告退了,娘娘您千金贵体,还请留步就是。”
只是在那名小太监屈身行礼,退出月贵妃的寝宫的时候,月贵妃的那张脸就再也绷不住了,顺手将靠近自己的东西统统都摔掉了地上。
“狗仗人势的下贱东西。本宫何时还需要向一个身心俱残的太监如此礼遇。不识抬举!”
现在的月贵妃脸上的表情格外的狰狞失色,连带着脸上的原本的精致妆容都是有些让人望而却步了。
脸上的妆容再如何的精致,也抵不过表情的丑陋,女子嫉妒起来可不就是这般。
原本正在给月贵妃捶着腿的小丫头手上的动作一顿,再也不敢多说一句话,从前月贵妃但凡是心里头不舒服,都会拿着她们这些贴身侍奉的小丫头来出气。
私下里想着如今也该是如此,不会有例外的说法吧。
月贵妃看着身边的小丫头出众的容貌,这样好看的容貌若是出身在大户人家做一个千金小姐,都该是绰绰有余的,只可惜,这样的容貌落在一个伺候人的奴婢身上却是个大忌讳。
苏映月入宫将近十年,最开始的时候也是得宠过一段时间的,那个时候还真是让她怀念的很,不然也不会一路顺风顺水的做到了如今的贵妃的位子。
只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苏映月自己都觉得她跟轩辕傲的关系开始有了些许微妙的变化,从最开始的柔情蜜意,再到开始慢慢的疏远,现在则是彻底的这般让她有些心寒了。
莫不是她老了?
当下便是扬手让小丫鬟拿来了铜镜给苏映月自己照着,铜镜里面的女子仍旧是楚楚动人,十年的岁月仍旧是没有在苏映月的脸上留下任何的痕迹,这一切全要归功于苏映月的保养得当。
“你说,本宫是不是老了?”
听着苏映月询问,底下的小丫头才敢抬了眼瞧了瞧面前的苏映月,其实要她说苏映月一点都不老,后宫虽说是美人如云,但是凭着苏映月的容貌绝对是可以艳压群芳的。
只是这心肠着实是有些让人不敢恭维的。
“娘娘一点都不老,依奴婢瞧着,娘娘可比那些新入宫的好上太多了,那些新入宫的都太过青涩,哪里有娘娘您的成熟韵味。”
苏映月听着眼前奴婢的话,很是受用,毕竟这也是实话,只是苏映月不出一会儿,便是眼眸黯淡了下来,抬手给了身侧的奴婢一个响亮的巴掌,上面印刻下的红色的痕迹看得出来是用了十足十的力道。
由此可以看得出来苏映月绝非是良善之辈。
“大胆贱婢,敢如此蒙骗本宫!若真是如此,皇上为何不来,你自己掰着手指算算,皇上都有多长时间没来本宫的寝宫了,长此下去,那些你口中的新入宫的,只怕都要爬到本宫的头上作威作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