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亏欠你的……”他缓缓说，我听了抬起头看着他，突然想起苏玉晴，便有话想问，但是又不知从何问起。
“你想说什么？”他好像看出了我的想法，微笑着问我。
“皇上……”我有些踟蹰，“臣妾可以……生养我们的孩子吗？”
他听了噗嗤一笑，食指刮了一下我的鼻子：“怎么突然问这么蠢的问题？红儿……朕要你给朕生孩子，生我们的孩子。”
还有什么话比这句话更动听……？整整六世，我们都没有过自己的孩子，这一次，我们是名正言顺的夫妻，而我，终于可以为他生养孩子，我们的孩子。
夜已深，他已经睡去，而我不知为何却总也睡不着。这一世到了现在，虽然看上去没有事能再让我受劫难与他分开，但是我却总觉得不敢放心。之前每一世的劫难，都是在我和他行了云雨之后，这一世呢……
越想越不安宁，但是却听到了一段箫音，若晚风星辰，宁静安稳飘入我的耳朵。听到这里，我忍不住起身，披上我的水色丝绸睡袍，走出了房门。循着声音抬头四望，终于看到了屋顶上的人影，那是成玦。他看到我走来出来，便没有再吹奏，而是飞身下了屋顶。
“老师。”我欣喜地走向他，他却往后退了一步，刻意和我保持了距离，双手抱拳作了个礼。
这样突然而来的疏离，让我觉得有些窘迫，我尴尬地停在了原地：“老师，你怎么了？”
“娘娘如今得偿所愿，草民亦为娘娘高兴。”他恭敬的语气里挑不出任何毛病，但是他的神色里透露出的是无尽的苦涩。
原来他一直都知道我只是个处子皇后，他也知道今天我和皇上发生了什么。想到这里，我不禁脸颊发烫，不敢正视他。
“夫妻间本应如此，娘娘何必如此神色。”他的语气有了几分调侃，但是不让人觉得讨厌，反而是觉得几分倜傥。我听了有些怔，抬头看他正好与他的目光相对。
“老师的意思……”
“只要娘娘觉得幸福便好。”他微微一笑说完便转身离开，身影消失在夜幕之中，我看着他的背影，竟觉得有一种苍凉的落寞，好像自己曾经不止一次地看到这样的背影。
第二天皇上早朝，我服侍他穿衣之后，便让碧梳给我梳妆，连生和几个宫女进来帮我整理床铺，看到了床单上的落红，欣喜地连忙行礼：“恭喜娘娘，贺喜娘娘。”
我听了只是面对着镜子，微微一笑，从成亲到现在才见落红，不是一件真的值得庆贺的事，这样的态度，足见我在宫里的处境是多么令人耻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