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我是你最早的童话(2)

现在我给你讲老太太的故事。老太太的故事也是我一生讲不完的故事，老太太有六十六个孙子，每周她都要给他们讲一个故事。第一个故事是天堂的故事，老太太的声音是神奇的，她的幸福的孙子们好奇地看着她。她说，在人间做好事的人死了以后都要进天堂，在活着的时候做好事，做好人，积德行善，以后就可以进天堂。在天堂的入口处，有许多仙女每天都在那里跳舞唱歌，谁是好人谁是恶人，仙女们一看就知道，她们就会把那些好人领走，在一个美丽的地方给他们净身，然后把他们带进天堂。而地狱里的魔鬼就会把那些恶人带走，把他们丢进黑暗的地狱，让他们永不得翻身。老太太第二周讲的故事叫为什么猫是人类的朋友。当讲到小动物的时候，孩子们都是那样有兴趣，在他们干净的眼里闪亮人类最早的纯洁和信任。老太太开始讲她的故事。她说，在很早很早以前，猫不是像现在这样的一个小动物，那时，它是野生动物中个头最大的一个。老虎、狮子、豹子、狐狸都是它的孩子。那时这些动物的脾性是残忍的，它们经常不听猫妈妈的话，还欺负它。猫妈妈最后在没有活路的情况下离开孩子们，它走了很长很长的路，最后来到了人类居住的一个村庄，这时的猫，累得变成了现在的这种样子了，人们没有驱赶它，可怜的猫在人们面前摇着尾巴高兴起来了，于是有一人把它领走了。这人家里有太多的老鼠，猫进门就抓了几个，于是主人开始善待它，从此猫成了人类的朋友。第三周讲的是公主的故事，老太太说，从前，一个城市里有三个可怜的穷孩子，它们每天都是靠卖柴为生，如果一天不去卖柴，就得不到吃的东西。有一天，这三个孩子分头到三个方向砍柴去了，其中一个孩子找到了一个巨大的树墩，他费了好大的力气把树墩挖出来了，一看，树墩下是一个大洞，他走近洞口细看了一眼，里面全是些金银财宝，于是他回城叫来了另两个卖柴的朋友。他们开始商量怎样取它，就把他们平时捆柴火用的绳子都接了起来，但是在谁下去取宝的问题上，三人意见不统一，后来的那两个孩子是亲兄弟，他们说，万事都有自己的规律，应该让发现宝物的人下去取宝。而发现宝物的孩子却坚持要他们亲兄弟中的一个人下去拿，但是那二位兄弟说，我们也不下，财宝我们也不要了。在没有办法的情况下，卖柴的孩子下去了。果然，洞里全是闪闪发亮的金银财宝，还有一个陶罐，于是他把那些财宝放进罐子里，让上面的两个朋友拉了上去，他一共给他们装了五次，最后一次他向上喊了一句，说，没有东西了，都装完了。这时，两位亲兄弟变心了，说，如果把那个孩子拉上来，他就要和我们分这些财宝，还不如把他丢在洞里为好。结果这个可怜的孩子在洞里哭得死去活来，最后一点办法也没有，他绝望的时候，看到了洞左侧的一条小路，有一点亮光，在没有办法的情况下，他走进了这条小路。走了一段后，光亮也没有了，全是一片黑暗，他壮着胆子继续往前走，又来到了一个有光的地方，那里是一扇门，门外是光亮的世界。于是孩子在心中祈求安拉保佑他，就打开门走了进去，他探头一看，眼前是一个美丽的果园，满园的果香、满园的鸟语花香，孩子高兴地说，老辈人都讲，人死后是要进天堂的，看来我是活着就进到天堂里了。这样的惊喜中，他又看到了果园深处有一片鲜花盛开的绿地，他刚走了几步，成群的蛇出现在了他的眼前，挡住了他的去路。孩子吓怕了，正在想着怎么脱身的时候，在他的前面出现了一个美丽的凉亭，亭里有一条一人那么长的蛇在那里矗立着，孩子更加害怕了，说，看来我今天是遇到蛇王了，它会活活地把我吃掉的。这时，他四周一看，围在他四周的蛇一个也不见了，孩子又吃了一惊，他又看了一眼前面的凉亭，那条蛇也不见了，出现在他眼前的是一个美丽的姑娘，孩子担心是不是看错了，他定了定神，仔细地看了一眼那个佳人，的确是一个可爱的丽人，孩子好奇地走了几步，那位漂亮的千年佳人要他上去，孩子说那么高的凉亭，怎么上？姑娘说，你到凉亭的后面去，那里有梯子。孩子上到了凉亭里。原来这个姑娘是公主玛拉丽，从出生到至今，没有见过任何人。公主问他说，小伙子，你是什么人？你怎么会到这里来呢？这可怜的卖柴的孩子就把自己的事一一地讲给了公主。公主说，那么你就留在这里吧！孩子说，我不能留在这里，我有一个年迈的母亲，我每天卖柴养我的母亲，母亲一定在惦记着我，不知我的死活，最好是你能让我从这里快一点出去。玛拉丽公主说，你最好不要离开这里，我们把你的母亲接来，如果你离开了这里，后果是不堪设想的。小伙子坚持要走，于是公主问他，你听说过天王和别力克雅的故事吗？小伙子说，没听过，公主说，那我就给你讲讲这个故事，你听着，听完后你就会做出决定的。于是公主开始给他讲这个故事。公主说，从前，一个城里有一个国王，他只有一个儿子，名叫天王，国王从各方面都把儿子培养成了一个理想的王子，在天王17岁的时候，他梦见并看上了一个女孩子，于是他一天比一天忧虑，不思茶饭。于是国王和王后决定给他娶女人，他们把自己的这个决定通过儿子的两个朋友告诉了他。天王王子向两个朋友说，请你们告诉我父亲，我现在不结婚，请他们不要为我担心，我只有一个愿望，那就是周游世界，如果我不能实现这个心愿，是不会结婚的。天王的两个朋友把他的这个心愿讲给了国王和王后，国王说，先结婚，后周游世界。儿子不同意父亲的决定，国王为了让唯一的儿子高兴，从国库里拿出许多金银，让儿子和他的那两个朋友出发了。天王走出自己的城市沿路去了所有的城市，他整整旅行了六个月。他每去一个城市，什么事都不干，一心一意地找心中的那个姑娘，也是他梦见过的那个美人，但是都没有找到。时间一天天地过去了，他们带出来的钱财都快用完了。一天，天王王子向两个朋友说，我们三人这样走，我们的钱几天就会用完的，你们带上一部分钱先回家，我过几天就回去。于是他给父亲和母亲写了一封信，交给了两个朋友，送他们出发了。朋友们走后，天王王子又上路了，他走过了高山草原，走过了繁华的城市，但都没有找到那个梦见过的美丽的姑娘，最后他来到另一个城市的时候，手里一文钱也没有了。他说，该怎么办呢？这个城市里没有人知道我是一个王子，我只能干活挣钱了，我一定要实现我的心愿，于是他来到了劳工市场。他转悠着找活的时候，有人走了过来，说，如果有人愿意给我干活儿，我一天给他一个金币。平时，一个人干一个月的活儿，才能得到一个金币。但是，没人动心，因为他们担心这人会让他们干很重的活。天王王子想，这人会让我干什么呢？反正不会要我的命吧，管他呢，只要是活我就干，一个金币够我一个月的费用。于是他向那人说，我干。那人把他带到了家里，说，孩子，这就是我的家，我们在傍晚的时候开始干活，你先吃饭，再睡觉休息一下。那人给他做了一顿好饭。天王王子想，怎么回事？这人怎么这么怪呢？于是饭也没有吃，也没睡，就坐在那里等了。干活的时间到了，财主走进来说，孩子，休息好了吗？天王王子说休息好了，于是财主把他带到院子里，说，这个驴圈里有个大骡子，你把它牵出来。天王进驴圈一看，果然有一个很大的骡子，天王牵出了骡子，财主让他跟在自己后面。他们来到了城外的一个高山下，财主要天王把骡皮囫囵剥下。天王照办了。财主向天王说，孩子，你现在进到骡皮里去，我会把口捆住，你看到天上飞来飞去的那些大鸟吗？它们为了吃这骡子，会把你叼到高山上去的，当它们啄烂骡皮的时候，你走出来，它们就会吓跑的，山上有许多珍贵的珠宝和天玉，你用袋子装好，用这个绳子给我放下来。这座山是没有路的，所以人无法上去，但是上去了，下来就容易了，你不要怕，照我说的去做。于是他把天王放进骡子皮里，捆好口，自己躲在了一边。果然，不一会儿，飞来许多大鸟，把骡皮叼到了山顶上，它们一起开始啄骡皮。当天王王子从里面爬出来的时候，大鸟都吓飞了。天王王子照着财主的要求，开始把山上的珠宝和天玉往下放。当他干完活的时候，天开始黑了，他看着山下，喊，财宝都放完了，我要下山了。财主说，那好，你自己找一条路下来吧。于是财主拿着珠宝和天玉回家了。这时候的天王，才明白财主那么大方地给他一个金币的原因了。他全身都是冷汗，他抬头看了一下四周，原来这座山没有尽头，山连着山，一望无际。山的两侧是刀子一样的山峰，人是无法走下去的。山上只有两条路，一条通向太阳升起的地方，一条通向太阳落山的方向。天王王子虔诚地说了一声安拉保佑，就朝着太阳升起的方向出发了。肚子饿了，就吃山果，找不到山果就吃草根，这样他走了四个月以后，身体吃不住了，于是他开始爬行，他的衣服都烂了，几乎是赤条条的了，双手是血，就连挖草根的力气都没有了，于是他像羊一样用嘴吃那些草。这样，又走了五个月，最后来到了一个平阔的地方，这里没有任何东西，天王没有灰心，又继续赶路。从前他走一天的路，现在要走一个月了，他又走了三个月，最后走进了一条马帮们走的专路，他仔细地察看了行路，没有发现任何人马走过的迹象，于是天王王子开始继续向前走。几天后，远远地看到了一个高坡，坡上有一个旧墙似的东西，他走了五天后才来到了这个坡上，他走上去看了一眼四周，他看见墙的那边在冒烟，心想，在这个无人烟的荒原，怎么会有烟呢？弄不好，这里恐怕是魔鬼的天下了。他走了过去，看到了一扇破烂不堪的门，于是推开门问了一声平安。只见一个老头在就要倒塌的烂墙角下坐着，老头同样也回了他一声平安。天王听到他这句话后，四肢顿时有了力量。他问老人，老爷，您是人呢还是鬼？老人回答说，安拉保佑，我是人。老人看到天王满身是伤，全身赤条，于是把自己的旧衣服给了他，还让他吃饱了肚子。说，孩子，你从哪里来，要到哪里去？天王把自己的一切都告诉了老人。他说，老爷，你怎么会在这个无人烟的荒原里呢？老人说，我在护卫苏来曼圣人遗留下的古宅。天王王子说，老爷，下一步我该怎么办呢？老人回答说，你最好留在这里，等到你的伤好了再说。你走的这条路是马帮路，马帮每年要路过这里一次，只要你继续走这条路，一年里你就会找到有人烟的地方。你也可以留在这里，等你好后，我把你交给那些商人，你就可以回到你自己的国家。这样，天王王子就留在了老人的身边。过了好长时间，天王恢复了元气。一天，老人向他说，孩子，你在这里等我一下，我出去三天后就回来。天王王子说，这里无人烟，你要去哪里呢？老人说，我要到植物世界里走一趟。如果你一个人感到憋闷，从这扇门进去，会看到大堂，那里有一扇门，你从那扇门走进去，里面有四十一间房屋，四十间屋里存有苏来曼圣人的宝物，你可以欣赏那些价值连城的珍宝，但是不要进那个第四十一间屋。老人把钥匙交给了天王王子，自己就上路了。天王那天起就打开屋门，开始欣赏那些珍宝了。他看到每个房间里的珍宝，吃惊万分。这些都是苏来曼生前用金银打造的器皿，于是在心里默默地说，我以前总认为父亲是天下最富的人，原来爸爸拥有的财富比不上这老人一间屋子里的财宝。那天，天王一连看了十五间房子的宝物，第二天他又参观了十五间房子，这些屋里所有东西全是珍宝，第三天，看完了所剩十间屋子里的一切东西。最后，心想，那第四十一间屋里的东西会是什么呢？还是进去看一下吧。于是他打开门走了进去。那是一个美丽的果园，天王王子吃惊地在果园里游走。果园里鸟语花香，果园中央是晶亮怡人的湖，湖中有三位美女在洗澡，天王王子仔细地看了一眼，其中一位美女是他在梦中爱上的那一个，顿时，天王激动得晕了过去，美女们不知道这个情况，洗完澡，穿好衣服都走了。原来这些美女都是下凡的仙女，每年这个时候下凡洗一次澡。那天晚上，老人办完事回来了，但是天王不见了，老人一间间屋地找，看见他不让天王进的第四十一间屋的门也开着，老人走进果园，找到了在花园里晕倒的天王，在他的脸上洒了一些凉水弄醒他，说，我既然给你讲过，你为什么还要进这间屋子呢？天王抬不起头，只说了一句，请老爷原谅。老人准备带天王出去，但是天王说什么也不走，老人问他这是为什么，天王说，老爷，我今天在这个湖里看到了我在梦里爱上的那位美女了，我一定要娶这个美女。老人说，孩子，那些美人都是仙女，如果她们知道你进过这个果园，她们就不会到这里来了，谁也不知道她们在上天的什么地方，再说她们每年只来一次，洗了澡就走。如果她们今天看见了你，她们是不会再来的。但天王还是不走，老人生气了，说了许多伤心的话，但天王还是不肯走。最后老人向他说，那好，你就留在这个果园里吧，如果这一次那些天女们没有发现你，那么明年的这个时候她们会到这里来的，她们来的时候都会变成蓝鸽子飞舞着来，下凡的时候都脱掉鸽子衣服，到湖中心洗澡，你在梦里见到过的那个仙女是她们姐妹们当中最小的，你要注意她放鸽子衣服的地方。当她们在湖里嬉水的时候，你去把她的衣服拿回来，放在你的前胸蹲下，她们飞不回去的时候会来找你，无论她们问你什么都不要说话。于是老人走出了果园。天王躺在百花丛中，看着灿烂的天，想他的心事。而老人可怜他，天天给他送饭。天王仍这样在花丛里躺着，吃着老人送来的饭，盼星星盼月亮，期盼着一年的时间快点过去。整整一年以后，有一天天王突然觉得全身不舒服，心不停地跳。他搞不清楚这是怎么回事，仍旧躺在鲜花中央望着灿烂的天，想自己的心事。这下，他看到了三只鸽子飞舞着，在爱的天空中出现了。天王激动了，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他仔细一看，三只鸽子落下来变成了三个仙女，她们三人把衣服放在了洞的三个地方。天王全身心地注意着小仙女的一举一动，当她们在湖里开始游玩的时候，他爬过去把小仙女的衣服拿回来，放在前胸，藏在了花草丛中。仙女们准备回家的时候，他们找不到小仙女的衣服了，仙女们四处寻找的时候，她们发现一个凡人抱着小仙女的衣服在睡觉，仙女们准备过去把衣服夺回来，天王王子一句话也不说，仍在花丛里躺着，仙女们开始打他，可他还是不说一句话，最后仙女们说，你到底要干什么？天王仍趴在地上说，请你们把这个果园的那个老人请来。仙女们把老人请来了，老人从天王手里接过小仙女的衣服，请他站起来，天王站起来了，老人说，这个小伙子不是我们这里的人，他是另一个王国里的天王王子，几年前，这个可怜的小伙子在梦里梦见了你们的小仙女，为了得到她的爱，他受尽了苦难，是人子不能承受的苦难，是人从未见过的苦难，是人闻所未闻的苦难，去年这个时候来到了这个地方，看到你们在洗澡，就晕过去了。你们也看到了，他在这里等了你们一年，最后抱着你的衣服躺在了这个地方，现在，你们把小仙女嫁给这个小伙子吧。仙女们说，我们不能这样做，我们也有父母，未征得父母的同意，就丢下小仙女，我们怎样向父母亲交代呢？还不如这位王子到我们的城里去，我们依据我们的礼仪把小仙女嫁给他。但是，无论天王还是老人，都不同意这样做。老人说，你们都听说了这个勇敢的小伙子的故事，他什么时候才能找到你们的城市呢？还不如你们把小仙女留下，如果不这样，我们是不会把衣服交出去的。这时，天黑了，仙女们必须回家，于是把小仙女留给了天王王子。两位仙女飞回自己的城市里的时候，她们的父母看到只回来了两个女儿，她们的父亲问她们，你们的妹妹在什么地方？仙女们哭了，他们向父母讲述了天王王子所经历的一切，讲述了在那个果园和她们妹妹的一切故事，最后又讲了她们在没有办法的情况下留下妹妹回家的经过。仙女们的父亲是众仙女的王，是一个宽宏大量的人，他说，这是命，只要小仙女平安无事，总有一天她会回家来看我们的。愿她今后的日子幸福安宁。天王王子得到了自己的梦见的女孩以后，是那样地高兴，老人当天就给他们念了尼卡仪式，成全了他们。天王王子高兴地向老人表示了他最真诚的谢意，他在老人的身边又住了一个月。临走的时候，他请求老人祝福他的未来。老人说，现在你可以放心地回家了，但是不急，要休整一下，我要给你讲许多故事，都是千年来留下的好故事，你以前走了几年的路，现在，在你爱妻的帮助下，几天就能走完。天王王子又和老人生活了一个月，决定回家的时候，老人说，孩子，你现在可以回家了，你的妻子会变成蓝鸽子，你骑在上面，会不费力就回到你的家，但是，回到家，忘记你妻子的父母是不行的，最少，你每年要带妻子回一趟她的家，看望老人。于是他们告别老人，上路了。仙女变成了蓝鸽子，天王王子骑在了她的上面，他们向着天王王子故乡的方向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