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方,叮叮咚咚的水声,忽然清晰悦耳的传来。
夜千陵看着自己微脏的双手,加快速度的往前走去,直接越过了白祈。
白祈脚步放缓,静静的望着身前的那一抹身影。眸内的光芒,似乎不愿被人看到,总是垂下长睫来做遮掩。
溪水边!
夜千陵蹲下身来,先是清洗了一下手,再洗了洗脸。双手,被冰冷的水,冻得通红通红,忍不住放置唇间,呼了呼气!
白祈在走至溪边后,又折了一个身,向着远处走去。并且,边走边从衣袖下取出了一只透明的小瓷瓶。但见那瓷瓶中,关着一只淡蓝色散发着荧光的诡异蝴蝶,他将蝴蝶小心翼翼的放出来。
那蝴蝶,在从瓶口挣脱出来,在半空中飞舞了一圈后,选择了一个方向,不停的飞去。
白祈的脚步,跟上半空中的蝴蝶。
溪边的夜千陵,不经意抬头的那一眼,恰看见了这一幕。眸光流转间,轻轻地跟上白祈的步伐。当初,在大厅之中,听洛沉希说出第三局的时候,白祈便唤来了小安。众人只见他对着小安低低的吩咐了些什么,但却不知道他究竟吩咐了什么。在出城门的那一刻,小安急急忙忙追上来,似乎,是将什么东西交到了白祈的手中。不知,会与那一只诡异的蝴蝶有关吗?
半空中的蝴蝶,煽动着漂亮的羽翼,慢慢的飞舞着!
渐渐地,将白祈,也将白祈身后的夜千陵,一同带到了山内的瀑布边。
但见那瀑布光秃秃的边缘上,一株与蝴蝶羽翼颜色几乎一模一样的花,静静的绽放开包裹的花瓣!与医书上画的‘梓叶草’,几乎一模一样!
夜千陵的眼睛,不由得一亮!手,暗暗地深入了衣袖下。
前方的白祈,脚步停了下来。旋即,一个优美的跃身,在半空中划过一道弧度,便轻而易举的将‘梓叶草’采了下来。双足,在落地的那一刻,眼前,忽然划过一阵眩晕。便见那夜千陵,笑靥如花站在他面前。
“白公子,有句话叫无毒不丈夫,这花,多谢你帮我采了。”夜千陵红唇微微扬起,笑着说道。旋即,伸手,直接取过了白祈手中那一株还未捂热的‘梓叶草’,在他惊诧的目光下,扬长而去!
地上,一只开了口的小瓷瓶,正安安静静的流淌着白色透明液体。而那液体上方,无色无味的气体,在空气之中无限的蔓延。
白祈轻轻地抚了抚额头,目光,向着地上那一只小瓷瓶望去一眼。上过一次当,岂还能上同样的当?
夜千陵带着‘梓叶草’,快速的离去。接下来,她要做的,便是破了山下的阵法,将‘梓叶草’拿到洛沉希的面前去。
山下的阵法,乃洛沉希精心布置,不容小觑。
夜千陵用了整整一天的时间,竟还是没能将它给破了。
天色,渐渐地暗淡了下来。连绵不绝的风声、呼啸声,听得人浑身发麻。
另一边的白祈,也开始破阵。
两个人,没有任何的约定,也没有见到面,但却似乎有着一丝异样的默契。
月上中梢之时,微微出了一层汗的夜千陵,终于下了山。
山下,空空如也!
洛沉希早已经回去,就连薛淮里与侍卫们,也都已经一道离去。想来,是断定了山上之人根本下不了山。
夜千陵淡淡冷笑一声,带着那一株‘梓叶草’,快速的进城而去。
当,薛淮里看到夜千陵的时候,是真的吓了一跳。但毕竟什么场面都见过了,立即请夜千陵前去正厅等候,自己马上去将洛沉希请来。
洛沉希听到消息时,也是带着一丝不可思议!
正厅!
夜千陵指尖摩挲着手中‘梓叶草’的枝干,好心情的等着洛沉希到来。
可是,当洛沉希到达大厅的时候,那白祈,也恰好不紧不慢的从厅外步了进来。脸上,带着一抹别有意味的微笑。
夜千陵顿时握紧了手中的‘梓叶草’,面上镇定。如今,‘梓叶草’在她的手中,难道,白祈还有证据证明是他拿到的不成?
然,怎么也不想,那白祈,当真有证据证明!
只听他道,“陵公子,这‘梓叶草’确实是你从我这里夺去。如若不然,你又要如何解释那‘梓叶草’花瓣下刻着的那一个‘白’字?”
闻言,夜千陵立即将‘梓叶草’倒转了一个身,果真在一花瓣下看到了那一个如蝼蚁大小的‘白’字。
这个男人,竟在这个地方暗暗地摆了她一道,真是可恶!
只是,这一件事,岂容如此简单?
夜千陵死不承认,扭黑为白,故意与白祈争执,拖延着洛沉希离去的时间。看看厅外,再有一炷香的时间,便天亮了。
那边首座上的洛沉希,眉宇一皱再皱,几次欲离开,却总被厅内那两个人出口阻拦。最后,实在无法再待下去,一拂衣袖,快速的离去。
夜千陵看着,红唇微勾,紧紧跟上。丝毫不顾薛淮里的阻拦,“洛皇,事情还没有一个答案,你怎么可以先走?”
前方的洛沉希,越走越快,越走越快。步入了一独立的院落,便消失在了房间之内!
夜千陵追到房门前,不断阻拦在身前的薛淮里已经明显的沉下了脸色,毫不掩饰那一丝怒意的道,“陵公子,请你马上离去。”
夜千陵后退一步,却并不是离去。望着面前的薛淮里,一时间,笑而不语!
后方,白祈并未跟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