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上广场的人,满脸倨傲。霎时,引来广场中央之人偷袭一样的快速一招,面上带着恼羞成怒。
夜千陵一边悠然的喝着茶,一边兴致不错的看着。忽然,侧头,对着右侧的宫玥戈用‘探讨’的语气开口道,“你说,他们两个人,究竟谁会获胜?”话落,目光收回来望向宫玥戈,发现他原本低垂着的眼帘因自己的这一句话而抬起来望向自己,显然之前根本未曾看广场一眼。于是,知晓自己与他‘讨论’不出什么,便侧过头,与左侧的独孤夜枫说起话来。
“那一袭灰衣的武功,明显更胜一筹!”
独孤夜枫给出不偏不倚的正面评价。显然,台上的那两个人,他都不认识,只能用衣着的颜色来说明。而灰衣之人,就是后面飞上广场的那一个人。
夜千陵轻轻地点了点头。灰衣之人,已然渐渐占据了上风。另一个人,眼看就要败了。
“灰衣之人必败!”
这时,空气中,清淡淡的飘过一句话,落入夜千陵的耳朵。
夜千陵回头,向着宫玥戈望去。只见他,已经再次低垂下了眼帘,那浓密的长睫细细的掩住那一双深谙的黑眸,直让人怀疑这人是不是就这样坐着睡着了。
夜千陵对于宫玥戈的话,不置可否。目光,再落向广场。恰见,灰衣之人将对方狠狠地踢倒在地。有眼睛的人都可以看到,灰衣之人赢了!
“宫玥戈,你也有如此……”眼拙的时候……
夜千陵看着广场上发生的一切,忍不住要对宫玥戈嗤笑一声。但,话出一半,只见倒在广场上的那一个人,衣袖下偷偷的射出一只锋利的暗箭,正中灰衣之人的胸口。
立时,灰衣之人止不住连连的后退了好几步,一手用力的拔出胸口的暗器,再手心紧紧地捂住流血不止的胸口,单膝跪倒下去。睁大的眼眸,似是怎么也不敢相信对方竟会在众目睽睽之下使出如此卑劣、为正道人士所不耻的手段。
“风二城主刚才所说的规定当中,可并没有说,不能用暗器!”
倒地之人,用不甚优雅的姿态爬起身来,来到灰衣之人的身旁,一脚就狠狠的踩在灰衣之人的背上,捻脚一样的使劲,别说是毫不给人留面子,简直就是踩着一个人的尊严。是可忍,孰不可忍。但一句装了空子的话,硬是堵住了在场所有人的悠悠之口。如鼠小眼,小人得志的环视四周。
灰衣之人的脸上,露出满满的愤恨与杀意,而他捂着胸口的那一只手的指缝间不断渗透出来的鲜血,不消一会儿,便将他的整一只手都给染黑。
明显,那暗箭,淬了毒!
风炎立即使了一个眼神,令一旁的下人上去,将那一个陷入昏迷状态的灰衣之人带下去。
夜千陵也没想到会有这样突发的变故。端着茶盏的手,在半空中顿了一下。片刻,侧头望向宫玥戈,总结性的来了一句,“宫玥戈,原来,你们竟是一路人!”
宫玥戈抬眸,眼中幽光一划。
夜千陵似乎浑然未觉,红唇勾勒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凑近了宫玥戈一分,夹带讽意道,“宫玥戈,你们若不是一路货色,你怎么就会料到明明输定了的那一个人,会反败为胜?”
“夫人,明明是你自己观察不够细微,怎么反倒将什么坏的都往为夫头上扣!”宫玥戈也不生气,轻轻一声,似含着一丝幽叹。
“我观察不够细微?”夜千陵反问,显然当成是宫玥戈的狡辩。
宫玥戈不语,只示意下人为自己换一盏茶。
而,不过这一片刻说话的时间,广场上已经再次传来了打斗声。
只见,此刻上场的人,三两下便将刚刚大胜两场的人给打趴下,爬也爬不起来。恐怕,连使暗器的力气都没有了。招式,干练而果决,身手不凡。
时间,在一场又一场仿佛永无止境的比试中,飞快的流逝。
夜千陵抬头,看了看天际正中悬挂的太阳,竟已是正午时分。虽然,坐在这里什么也不用做,可依然有些腰酸背疼。浅浅的打了个哈欠,忍不住想要回去午休一下。
又一场比试结束!
风炎站起身来,宣布午餐已经准备好,所有人暂且休息一个时辰,之后,比试再继续。
夜千陵闻言,第一个站起身来,先一步宫玥戈向着院落所在的方向走去。期间,似乎隐隐约约听到独孤夜枫在身后唤了自己一声,可回头时,却见独孤夜枫已经向着相反的方向离去。
回到院落。
夜千陵推门而进,直接步向了床榻,身体一倒,便躺了下来。这样清闲的日子,也已经没有几天了!
不紧不慢步入房间的宫玥戈,一眼望去看到的,便是眼前这一幕。只见,一袭白衣的美貌女子平坦在床榻上,一脚置于床榻上,一脚落在地面上,白色的衣摆顺着床沿垂落下来,略带出一丝褶皱。三千青丝,略微凌乱的枕与脑后,那一根价值连城的白玉簪斜斜歪歪的插在中间。一手手臂抬起,手背置于额上,整个人散发出一股懒散的气息。
宫玥戈黑眸不觉一凝。这个样子的她,他真想好好的珍藏,不让任何人看到!
抬步,向着床榻走去。
夜千陵并未熟睡,但听着那由远及近的熟悉脚步声,却并没有睁开眼睛。
宫玥戈一拂衣摆,在床沿坐下身来。半敛的黑眸,静静的凝望着眼前这一张脸。手,轻轻抚摸上去。半响,悠悠叹息,声音轻轻,“真想一狠心折了你的翼,将你牢牢困在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