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站起身,转头看着苏凌白。“凌白,这不怪你,我想,林宛如是幸福的,因为至少她人生的最后时刻有你陪伴着,只不过青鸾,她这一生都没有得到你半点温存。”想到这里,小小转头看向青鸾的墓碑,听说她死时候很惨,回想起初见时候的模样,哪个看起来清纯可人,只为了寻找父亲的青鸾,也许是自己的错,才让他卷入了这场是非争斗中,更也许,她本来就在这些是非中。
苏凌白有些遗憾的垂下头“抱歉,我对她真的是没有什么印象。”
是的,苏凌白根本就不记得小时候和青鸾的记忆,因为在他记忆里,一起长大的只有林宛如而已,只不过后来,走进他心里的,偏偏是这个女人。苏凌白目不转睛的看着小小,这是他用尽全部力气去爱的女人,最后也是他最无能为力放手的女人,当年他答应连城,守护好这里,这里会是他们最后的退路,因为连城就想到会有一天,也许夜瑾的兵马就真的攻打进来了。也许这里,是她唯一可以去的地方了,而她此时来了,苏凌白便已猜到,定是连城让她来的,也就代表了皇宫一定是出事了。
大曌国
连城坐在大殿里整理公文,此时已经没有头绪,如今已经割让了大半个江山给夜瑾,想来恐怕是无言面对列祖列宗。可是他现在最想做的,便是尽自己最大的努力,保护好家人,保护好这里的每一个人。
“陛下、”
连城微微抬起头,长孙臾卿走进来,神情凝重。
“她们到了么?”此时连城最放心不下的便是小小,只是他情愿与她生离,也不愿她被迫在夜瑾那里,
“安全抵达了,都安顿好了。”长孙臾卿简单的叙述着。
连城像是心中的大石终于落地一般轻松着“那就好。”仿佛他并未被眼前的事情所苦恼,相反更担忧的是小小的安危。
“陛下,不跟她说真的好么?您不担心她日后....”这一次,长孙臾卿称呼的是她,而不是锦妃了。
连城微微抬起头看着他“即便她日后会埋怨我,可是朕还是不想她有事。”
“只是我担心,日后她若是知道了真相,况且您不可能一辈子不在去见她吧。”长孙臾卿还是有些耿耿于怀,似乎是就想逼迫着连城做些什么一般。
连城看着他,很认真的看着他“臾卿,你我兄弟这么多年,我想什么,相信你一定知道,所以不要在劝我了,如果夙儿知道,我想她会理解我的。”说完,连城便不在抬头,相反只是认真的看着公文,似乎完全无视了长孙臾卿。
凤祁王朝
自从大婚之后,夜瑾没有踏入枕月房间半步,因为他对天下宣称他娶的人是夙百里,所以此时她便是夙百里,自己的王后,而枕月终于如愿的嫁给了他,却只是嫁给了一个名分,从此他没有在踏进去一步,而是终日都呆在长信殿内。
吱嘎一声,大殿的门被打开,夜瑾微微抬起头,此时一个半人高的小人走进来,打远看过去,就知道是单儿,如今已经长得这般高,再也不用爬着门槛进来了。夜瑾微微勾起唇盼,原来又过去了这么久,久到连单儿都长高了。
“父王,您又喝酒了。”说话间,单儿伸手夺过了夜瑾手中的酒杯。
此时他说话更像是一个小大人了,夜瑾微微勾起唇盼。“连你都要来制约父王了。”
“父王,您终日在这里借酒消愁有什么用?失去的还是挽回不了,在单儿心中,父王是一个无坚不摧,高高在上的王,您是我的骄傲,您不该是这个样子的,父王,天下的女子这么多,您何必执着于一人呢。”这是单儿第一次已这种口气和夜瑾说话,也让夜瑾颇为意外。
夜瑾微微的笑着,看着这个半人多高的小子。“小子,你长大了,开始教训父王了。”
“儿臣不敢,只是儿臣不想看到父王如此消极下去,请还凤祁一个大王,我们要原来的大王。”说话间,单儿跪在了地上,叩着头、
这一点,让夜瑾十分震惊,他看着眼前的这个小男孩,当年还是那么办大小,连走路都要人扶着的小孩子,如今都长成这般大小,甚至开始会说出这样的话来了。这几年他到底在做什么?
是啊,不知不觉,已经两年过去了,小小离开这里,已经两年了。不知道这两年她过的好不好,他安插在大曌国后宫的眼线,竟然被独孤宁珂一个个的给拔掉了,这一点让他很意外,因为他们当年的协议还没有完成,独孤宁珂的目的还没有达到,她竟然就这般的断了自己的后路。
夜瑾再次伸手,去抚摸着单儿的脸颊,再也不是当年哪个小奶娃了,此时他真的是一个小大人了。不仅说话,就连眼神,都不一样了。
“单儿,你不是说过,不喜欢姑姑做王后么?”
“单儿喜欢姑姑,但是不喜欢姑姑做王后,那是因为她做了王后,我母亲会伤心的,可是现在母妃依然过的很好,单儿也很好,但是父王过的不好。父王过的不好,母妃就会不开心,母妃不开心,单儿也会不开心,而这对现在的王后娘娘也不公平。”单儿是越说越来劲,不仅为自己的母亲抱打不平,还在为那初钧殿内的枕月抱打不平。
夜瑾微微勾起唇盼“父王知道了,你下去吧。”
“诺。”
单儿走后,夜瑾站起身,走到铜镜面前,看着自己有些苍老的容颜,不过短短两年光景,自己竟然这般憔悴。是啊,怎么能这样,他可是夜瑾,全天下女人都梦寐以求的男人,怎么可以为了一个女人这样,单儿说的没错,既然喜欢就要夺回来。夜瑾便在那发誓,一定要夺回来本该属于他的一切,此时他已经分不清楚自己的内心,对小小到底是爱,还是掠夺。
初钧殿
“娘娘,您别看了,陛下今日也不会来了。”香儿一边叹着气,一边说着。看着枕月每日在门口,一边望着,一边盼着的样子,自己都忍不住心疼,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夜瑾就那般的铁石心肠,竟然一次都没有来过,两年了,整整两年的光景。
枕月微微勾起唇盼“没关系的,我在等一会,也许陛下是在忙,也许他一会,一会就来了呢。我想陛下来的时候,第一眼看到的就是我。”
香儿已经不知道要怎么来劝阻枕月的这份痴迷了,但是相反的,她更多的是心疼,因为她不知道为什么,枕月会那么死心塌地的爱着夜瑾,因为她不知道夜瑾到底有什么地方吸引着她。
“陛下驾到。”突然一个声音,划破了初钧殿的平静,这个两年来第一次响起的声音,让枕月高兴的从椅子上坐起来,很开心的翘首期盼着,打远便看到夜瑾缓缓走来,马上上前跪拜“臣妾参见陛下。”
“平身吧。”夜瑾只是随口,淡淡的说着,似乎并没有看她,而是径直走了进去。
香儿自然是有些慌张的,本来想躲,可是似乎躲不掉,只好硬生生的跪了下来。“奴才参见陛下。”
“起来吧。”夜瑾的声音很冷淡,没有任何感情,随即坐下来,拿起桌案上的茶。
枕月便随着走进来。“不知道陛下会来,没有准备什么,陛下是不是还没有用过晚膳,臣妾这就去准备。”说话间,枕月便想着去忙活。
“不必了,寡人待一会便走。”这一句话,仿佛是冰日里刺骨的冰,穿过枕月的心脏,让她都来不及疼痛,便已经快没有了呼吸。
“哦”这一句似乎包含着她所有的委屈与无奈,但是她却不能反驳,从决定留下的哪天开始,所有最坏的打算她都想好了,哪怕是夜瑾怨他恨她,可是至少还会惦着她,如今,他却视而不见。仿佛这个后宫里就没有她这个人一般。
“最近你家主子是否和你有过联系。”突然夜瑾这么问出来,让所有人都愣住了,香儿自然是知道,夜瑾说的是小小。却还打岔的笑着说“陛下,我主子不就在您旁边么?您是不是搞错了。”
“寡人问的是夙百里。”夜瑾的声音很低沉,仿佛是千水湖底那块冰冷的寒冰一般,。
“回陛下,没有了联系。”香儿简单干脆的回答着。
“还真是一个狠心的女人。”夜瑾竟然不自觉的说着。眼神从来没有注视过枕月,而枕月此时的心像是被人用千把刀用力的挽着,两年了,他好不容易来的一次,还不是来看自己,而是来找一个丫头,可是他的目的却还是为了她,到底自己哪里不好,为什么偏偏就走不近他的心里。她到底哪里好,她不爱他,为什么他还是那般念念不忘,他们之间到底经历过什么,不就是苏公公叙述的那些么,可那些又有多惊心动魄?以至于他现在还忘不了。一切的一切就在枕月的脑子里转来转去。仿佛快把她自己折磨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