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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求生之念(2)

所以,南宫或这样的提醒,根本没有什么用,但却可以替他掩饰了方才那一声惊呼。

“铜面人”着实老奸巨滑,眼神中竟还有一丝不信任!

但此时,长啸又响起,显得极为尖锐,而且可以听得出那人又急又怒!显然,那人见痴颠剑客的应和之声突然中断了,便已察觉出不妙了。

现在,听那声音,已是在一里左右的路程了,此人的轻功,也当真了得。

剩下的那么一里远的路程,对那人来说,根本不成问题,转瞬间便可达至!

南宫或暗暗心惊,不由暗道:“今夜所遇的人,真是一个比一个厉害。”

“铜面人”也察觉形势危急,双足一点,便已消失在围墙外面!

南宫或见皇甫小雀已落入“铜面人”的手中,不由又急又怒,更让他气绝的是,他根本无法赶上“铜面人”。

又是一长啸之声响起!此时,那人已在四五十丈远了!

南宫或耳边响起皇甫小雀的声音:“你要咬紧牙关活下去!”

要想逃出此院,已是来不及了,情急之下,他向四周一望,立即向自己身后那边直扑过去。

“扑通”一声,他已扑入一个臭气冲天的臭水沟中!

南宫或刚刚伏下身来,院子外已响起衣袂的飘掠之声!

他伏在臭水沟中,大气也不敢喘。

客栈的人来客往自是极多,所以每日倒入臭水沟中的杂物也多,一时流不走的,便在那儿淤积,腐烂的菜叶、菜根、污泥、鱼的内脏、鸟兽的毛羽,还有其他一些杂乱的污秽之物。常年累月,便在臭水沟中形成一种糊状的灰色粘调液体。

南宫或将大半个身子浸于这样的浑浊之物中,一阵阵难言之恶臭向他袭来,但他却又不敢屏住呼吸,因为呼吸若是屏得太久了,忍不住呼出一口气来,声音会更大,那么,被院子里的人一听见,他岂不是必死无疑?

他虽然没有抬头向院中扫视,但他已可以清晰地感受到院子里有一个人存在,因为他已感到一股逼人的杀气在院子里弥漫开来。

也许客栈中住着的那些客人,也已感受到这股杀气,已纷纷将灯灭了。

这对于南宫或来说,未尝不是好事,黑暗给了他更多的安全感。

他的伤口被这些冰冷刺骨的臭水一泡,先是一阵接一阵的钻心之痛,痛得他似乎已感到心在抽搐。

后来,巨痛已让他身体内的神经开始麻木了,慢慢地,他已感觉不到痛,只感到似乎有千万条细小的虫子在他的伤口里蠕动着。

这又变成了一种更让人难以忍受的痒!

那种痒的感觉,几乎已占据了他的整个灵魂!可怕的是他在如此折腾人的奇痒之下,却不能作丝毫动弹!

他不由暗暗地祈告:“那人快点走吧,快点走吧!”

但那人却迟迟不走,似乎他已在院子里踱起步来了,南宫或本就是伏于地上,脚步声便清晰入耳。

南宫或暗暗着急,他不知道自己还能坚持多久,身上的那种奇痒,已经让他几乎要疯狂了,他很怕自己什么时候会突然控制不住,大叫一声。

突然,他想到:“为什么我要躲着他?我只要摘下这张丑恶的人皮面具,他便不会认为我是‘无面人’,那么他便不会与我为难了,我又何苦在这儿受这份苦罪?”

但在他改变主意,不再打算苦撑下去时,他突然听到了一种声音,一种刀剑出鞘的声音。

这种声音,又让他将刚想抬起来的头又压得更低了。

他暗暗奇怪在这院子里,除了他隐于臭水沟之中外,只有刚刚进入院子的那人了,那么他为何要拔出兵刃?

正是因为奇怪,所以他才没有抬起头。

然后,他又听到了另外一种声音,那是一种如干裂的土地吸收水分时发出的声音,中间又夹着“嘎嘎”之声,颇为诡异!

倏地,他明白过来,这是刀剑插入人体内的声音!

他把他的兵器插入谁的身体内了?自己的?还是地上尸体的?除此之外,便没有肉体了。

但这两种躯体,他又怎会去插?

南宫或觉得自己的头都想大了,后来,他又发觉头并不是想大了,而是被那伤口处的奇痒给搅得大了。

突然,他想出一个办法来,便将手慢慢地,慢慢地移向自己的几处伤口,然后咬紧牙关,用力一拔拉!

立即有一股钻心之痛传遍他的全身,但同时,那种难以忍受的麻痒却给压下去了。

痛了一阵子之后,麻痒之感又袭来了,他又用力将伤口一拉……如此周而反复,他在巨 痛与奇痒之交替煎熬中苦苦支撑着。

这种折磨,几如炼狱了。

终于,衣袂掠空之声响起,大概那人已飞出院外了。

但南宫或仍是不敢动,他又静静地等待了片刻,当客栈中又有几个房间中亮起灯来时,南宫或才知道那人真的已经走了。

他心中一直绷得紧紧的那根弦,一下子松弛了下来,他已痛哼出声!

情况很是不妙,伤口在这冷冰彻骨的臭水之中浸泡,已使他的全身一片酸麻,几乎已不能动弹,他努力地屈伸着每一个关节,关节似乎被锈住了一般,便这么一个简单的动作,也是不容易做到。

当他的两只手能活动时,他便双手支地,用力的撑,人便那么“跌”了上来,全身都在往下流淌着臭不可闻的臭水!

他努力地站稳身子,然后竭力地提运真气。

很好,他并没有散失所有力气,除了刚断而新接起来的右腿不太能用力之外,其他部分还可以勉强运转。

于是,他便略略有些一拐一拐的向院子的大门走去,现在,他只能走了,暂时,他是连这样两丈多高的院墙也跃不过去了。

在经过院子那些尸体时,他突然发现每一具尸体上都已被添了一剑,且全是咽喉之处!

当然,这是指头颅还与身子连着的尸体,无论是“赤鹰帮”的,还是“无面人”,或是青城痴颠剑客!

南宫或不由暗暗心惊,他不明白为什么这人会在这些尸体上还要补上一剑,包括与他显然是一伙的痴颠剑客。

但是,当南宫或发觉每一具尸体的一身衣衫都已被割开,似乎有人在那儿翻找过时,他明白过来了。

显然,那人在这些尸体翻找之前,为了保险起见,便在每一具尸体上补了一剑,这样,才不能被人假装尸体,猝然发难了。

一股凉意从南宫或的脚板底升起,使他的头皮有了发麻之感,一个连死人都要防备的人,该是一个多么可怕的人。

他甚至感到自己的脖子也有了一种凉意,因为他想到自己曾从臭水沟中爬出来,现在看来,当时,只要他一出来,便只能落入一剑穿喉的下场!

南宫或不由暗道:“真是侥幸之极了。”

他心有余悸地看了看这个客栈,找到自己的“后羿剑”,便向院外走去,方向向西,与“铜面人”是同一个方向,他必须设法救出皇甫小雀!

尽管,要从“铜面人”手中救出皇甫小雀来,实在太难了,但再难,他也必须一试。

因为,他是一个真正的汉子,一个能为自己的话负责的男人。

南宫或认定西面方向后,便一路踉跄而行,走了半里路时,他想到“铜面人”的武功在他之上,而以他现在的速度,又如何能追得上“铜面人”?如此一来,皇甫小雀岂不是危险得很?

其实,即使是“铜面人”现在便在他面前,他又能奈“铜面人”何?

心中急躁,南宫或咬牙急走,对身上受了那么多伤的他来说,每迈出一步,都是不容易的,那是要以钻心之痛为代价的。

他已感到自己身上的热量在丝丝缕缕地离他而去,如果他能看见自己的脸的话,他一定会被自己吓了一跳,因为他的头发已是如乱草了,那张戴了人皮面具的脸本就诡异可怖,现在又添上他下巴的一片血淋淋,加上臭水沟中的污物溅上他的脸,使他的脸已成了一张空前绝后的恐怖之脸了。

事实上,他的一身也好不了哪儿去,他的伤口在臭水的浸泡下,已开始泛白,因为失血过多,他的伤口已张开来了,犹如开启着的嘴一般,里边夹杂着一些污物。

南宫或以惊人的毅力坚持着,他的头脑已一片空白,只知一味地机械地向西而行。

他已不知道自己摔倒了多少次,每摔倒一次,他都要在地上躺一会儿,不是他爬不起来,而是觉得躺在地上太舒服。

他的一身衣裳本就已透湿,现在被风一吹,更是让他受不了,他的身子已开始打摆子了,思绪也开始混乱,倒是伤口之痛,已渐渐地被他忘记了——这,并非是好现象!

倏地,他又再一次摔倒了,这一次,不是他自己走不稳,而是被什么东西拌倒的。

摔倒时,他已察觉到自己的脚踏中之物,似乎很是柔软,并非木石之类,他不由有些惊诧,摔倒之后,他顾不上爬起来,便向那一团黑乎乎的拌倒他的东西摸索过去。

这么一摸,他不由惊叫出声!

因为,横在道上的竟是一个人,确切地说,是一具尸体,只是尸体的体温尚未散去而已!

南宫或被吓傻了!

他并非是害怕尸体,而是因为害怕这具尸体是皇甫小雀的。

好长一段时间,他没有勇气去看那具尸体的脸,在这样的深夜里,赶夜路的人本来就不多,何况这个人的体温尚存,定是死去没多少时间,这一切,皇甫小雀都是相符合的。

他的心开始缩紧,最后,他才一咬牙,将那个人板转过来。

他的心一下子落到实处了,因为死者是男的,他的咽喉处有一个血窟隆,那儿的血已经开始凝固了。

但是,南宫或并不认识这个人,他本以为这具尸体不是皇甫小雀的,便是“铜面人”的,哪知却都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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