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凌心梦显得格外的不耐烦。
“宝宝?是……孩子么?”他艰难开口,显得慌张而不敢置信:“我们的孩子?”
凌心梦冷笑:“怎么可能?严先生,你未免想太多了!我们的孩子早被你送上手术台了!”
“那……”严寒眉头皱得更深。
“姐夫,真不好意思,孩子是我和梦梦的。”苏恒不知道什么时候从酒店里冲了出来,站在一旁笑得十分得意。凌心梦怎么觉得那笑容有点欠揍?
“你说什么?”似乎是不相信苏恒的话,严寒骤然间瞪向他,那剑拔弩张的气势就好像是一只凶猛的野兽,已经锁定了他即将吞吃入腹的猎物。
严寒的周身都散发着危险的气息,可苏恒好像一点都不害怕似的,挑了挑眉,那暴露出来的挑衅让严寒的拳头又咯咯作响,苏恒笑道:“姐夫,我知道你听的很清楚。”
“不可能!”严寒近乎发狂似的吼了一声,是的,不可能!他的梦梦怎么可能爱上别人?怎么可能和别人生孩子!
“好了,别废话了,他说的没错,孩子就是我和他的!怎么?你不要我们的孩子也就算了,你还想管我和谁生孩子,那你未免也管的太宽了!”凌心梦句句挑衅,鄙视的看着严寒,他真自私,当初是他执意要拿掉孩子,现在他想认回孩子,门都没有!
严寒眸中的怒火渐渐散去,绝望代替了愤怒,他像是一只斗败的狮子,低下头轻声的问:“你真的和他有了孩子?”
他低着头,耸拉着脑袋,凌心梦看不清他的表情,但听着他绝望至极的声音,她的心莫名的跟着疼了起来,他很难过是吗?他很绝望是吗?3年前,当他不顾她的请求,硬要她拿掉孩子的时候,她也是这般的绝望,甚至当手术刀的刀锋抵在手腕上的时候,她真的有一种绝望的想死的冲动。
她不知道他们两个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三年前,她还是一个天真的小女孩,她天真的想着毕业以后要嫁给他,可他没有等到她毕业就娶了别人!三年后,她不再天真,更不奢望爱情了,一个口口声声、真真切切的在你耳边说着“我爱你”的人,看似深情,可转瞬间他就可以无情的要求你拿掉两个人爱情的结晶!
爱情是什么?山无棱天地合乃敢与君绝吗?不!那是琼瑶奶奶的爱情,她凌心梦的字典里,爱情和绝望是近义词!
“严寒,三年前我就已经和你没关系了,我和谁在一起,和谁生孩子,那是我的自由!请你不要再干涉我的自由!”凌心梦义正言辞道,语气坚决,似乎是在向严寒表明她的决心一样!她曾经给了她全部的爱情,是他把她的爱情践踏,是他碎了她那颗对爱憧憬的心!
严寒的身体微微的颤抖着,握紧的拳头青筋暴起,指甲深深的陷进了肉里,微低着头,一言不发。凌心梦转身要走,却见他忽然抬起头,泛红的眼眶,薄唇轻启,声音很轻,近乎飘渺:“梦梦……我不相信……”
“信不信由你!”仿佛是为了报复他三年前的绝情,她的语气洒脱又无情。
“梦梦,我知道你还在生我气,你是故意气我!”严寒抬眸,泛红的眼眶中布满血丝,她知道,他是极力的在控制自己的情绪。
“随……随便你怎么想!”有一刹那,她几乎心软了。“苏恒,我们赶紧去找宝宝。”已经耽误了太多、太多的时间了。
“妈咪!妈咪!”忽然,一声带着哭腔的娃娃声传来,米娜抱着贝贝从酒店里跑了出来,贝贝一看到凌心梦,便放开嗓门的喊她。
米娜有些抱歉的看着梦梦,无奈道:“她一直哭一直哭着要找妈咪,要找哥哥,我也没办法……”只好抱着她出来碰运气了,没想到,在大门口就看见梦梦了。
严寒看着梦梦怀里的贝贝,那表情就好像是狠狠的给人扇了一巴掌一般。
事到如今,凌心梦也只能将计就计,让严寒以为孩子是苏恒的,这样,他就会对她死心了吧。“严先生,现在你看到了吗?这是我女儿。贝贝,快叫叔叔。”贝贝,对不起,眼前的这个男人不是什么所谓的叔叔,她是你的亲生父亲,可他!早就已经不配!
贝贝从凌心梦的怀里抬起头,顺着她的视线望过去,严寒由于和苏恒打了一架,衣衫不整,发丝凌乱,再加上泛红的眼眶,帅哥的形象大减,可那眼眸中的忧郁和绝望却让他看起来有了另一种味道,一种让贝贝看了以后都替他难过的味道。
“叔叔,你为什么要哭呢?”贝贝止了自己的眼泪,天真的问着。
叔叔?严寒看着眼前这个精致如洋娃娃的漂亮小女孩,嘴角上扬,不由得泛起了一丝苦笑。都说人生如戏,还真是多么可笑的一出戏。这就是老天爷对他的惩罚?这就是他逆天的结果?强占了自己母亲的亲妹妹,还妄想今生今世,哪怕还有下辈子都要将她锁在自己的身边。
“爸爸,你怎么流血了?你和叔叔打架了吗?疼不疼?”贝贝的视线扫过苏恒,看到他嘴角有干涸的血迹,不由得问起。
苏恒笑道:“不疼,有贝贝关心爸爸,爸爸一点都不疼。”苏恒笑得憨厚,凌心梦则趁机又白了他一眼。
爸爸?严寒高大的身躯一震,绝望翻江倒海的涌了过来,他该放手吗?他与她本不该在一起,本就天理不容,也许,这结果,对她,对他,都好。落寞的转身,仰头望向酒店大门,高台之上,丽莎静静的站在那里,长裙在夏风中摇曳,金发随风飘舞,碧眼中填满淡淡的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