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虽然顾挽澜并没有刻意去打听,但还是从一些徐有终的前女友、众多崇拜者口中了解到一些关于他的消息。
徐有终上学早,又跳了几级,大学生的年纪,读的却是本校的研究生课程,学业一直优异,再加上其他一些社会实践表现亮眼,耶鲁法学院早早就向他伸出橄榄枝。这个学期,他便决定出国了。
她点点头,对徐有终的这个选择表示理解。学法律专业的人,出国去交流一下,有助于事业更好发展,大多数师兄师姐们,有机会的话都愿意去学习一下。
她再想想也就释然了。
此前,徐有终曾经对她努力示好,既然她没办法接受他,他们两个便没必要一直纠缠着不放。放下彼此,认真走各自的道路才是正确的选择。徐有终比她聪明,早早看到两人的结局,但这样安静地走开,是极好的做法。
她再次仔细翻看夹在书里的那张明信片,瓦蓝瓦蓝的天空,一碧如洗,风景美得不像话。
顾挽澜的脑中浮现出徐有终站在阳光下的样子,他笑着与美丽的金发女郎漫步,样子潇洒迷人。
她想,徐有终在那边一定会过得不错的,他一直是个受人欢迎的人,他在那样的环境里,应该更是如鱼得水吧。
顾挽澜笑了笑,不再纠结于徐有终的不告而别,她把明信片夹好,继续低头看书。
只是没多久,学校里大四的学生都开始纷纷离校,离别的悲伤情绪弥漫整个校园,身在其中的顾挽澜还是多了几分惆怅。
她只有大二,还有两年的大学生岁月,但是罗明辉已经到了要毕业的时候,不知他的未来是如何安排的。
顾挽澜站在灯光变幻的吧台,认真地调了一杯“被告”,罗明辉抢先伸手喝下,透亮的金酒冲嗓而过,巧克力的苦涩淡淡滑落。
他笑了笑,一贯的没心没肺,摇着头,“我不是学法律的,没必要一定要出国继续深造,就这样继续混着挺好,毕业了,我就能更好的守着咱们的酒吧了。这样也挺好!我最近又看上了一家,谈谈合适的话,就再开一家,咱把‘极乐’酒吧连锁店开遍这座市的所有大学门口,然后扩展到全国,开到国外,开到耶鲁去。”他的样子活灵活现,豪情万丈。
“极乐”酒吧,这个名字不再是局限于大学院一隅的一间小酒吧。随着徐有终的加入,酒吧发展更是长足猛进。他把酒吧的经营定位及整体品牌营销重新进行整合,提升了酒吧的整体品牌价值,几位合伙人各展所长,合作十分顺利,分工明确,专注于校园附近的学院区做清酒吧生意,并不同于那种热闹的夜场。
随着国人与国际接轨的程度不断提高,国外的酒吧文化也被自诩有几分格调的知识分子阶层所喜爱,“极乐”清酒吧的定位,正好契合了这部分人的需求。
随着品牌知名度的打开,纯正美味的鸡尾酒、准确的市场定位,很容易便在本市的都市BOBO族圈子里获得了良好的口碑,接下来又以一种连锁的品牌经营模式在本市的其他学院区一家一家地开下去。在徐有终出国前,已经开到第三家。“极乐”酒吧已经在这座城市站稳了脚跟,在酒吧界也有了一席之地。
“极乐”做为一个拥有独特文化气质的娱乐场所,已经开始取得良好的市场回报,甚至还与画廊合作,举办过两次成功的艺术沙龙。文化公司、出版社的各种文化沙龙也常常会选择这里。
顾挽澜看着罗明辉一副大老板的样子豪情万丈,却记起“极乐”酒吧曾有一位只占一成股份的股东,不知道他是否还会记得这里。
没了徐有终,酒吧照样风生水起!
是了,地球没有谁都照校转得安稳,更何况只是走了一个徐有终,又关其他人什么事呢?
罗明辉看着顾挽澜眼中难以掩饰的落寞之情,砸吧砸吧嘴,觉得刚才顾挽澜调的鸡尾酒里好像还少了些什么。
“徐有终出国之前告诉我,说你有病!”
顾挽澜抬头,满眼迷茫,问题已脱口而出,“他说我有病?什么病?”
“不爱他的病呗!”Tong笑着接口。
“他说,你这病挺难治的,所以他出国帮你想办法去。”罗明辉打趣着揶揄顾挽澜。
顾挽澜双颊飞红,心中五味杂陈,她不知道徐有终为什么要这么做,他要离开便离开,他要出国便出国,为什么还要把离开的理由牵到她的身上。
“那我宁愿病入膏肓也不要他来治!”看着两人暧昧不明的笑脸,她一跺脚出了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