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表情,落在程远山眼中,简直无可救要的表现,他叹了口气,把手里的几张纸递到顾挽澜手中,“把这里的题都好好看看,至少要混个及格吧!”
顾挽澜接过资料快速扫了一下,是一份手写的复习大纲,看笔迹就知道是程远山整理的,一愣神,抬头看着程远山,有些摸不着头脑。“啊?……”
“啊什么,把这里的题都仔细看看,背一背!”程远山又是一阵叹气,有心再教训她几句,又不知要从何说起,“即使你缴得起补考费,挂科总是一件不太好看的事吧!都快考试了,还不认真复习,在校园里逛得倒是挺美!”
顾挽澜瞪着乌溜溜的眼睛,感觉自己的思维一下停滞了似的,想不出要怎么回答。
程远山看着她的样子,倒是被气得扑哧一下笑出声来,尽管用手挡在唇边,但声音还是溢了出来,轻咳一声,用手指了指那几页复习大纲,嘱咐道:“记着回去好好看看,如果敢挂科,补考我也不会让你过的!”
“哦,好的。”顾挽澜看了看手中的复习大纲应了一声,抬头程远山已经走远。
待到考试那日打开试卷,顾挽澜看着似曾相识的题目,有种心花怒放的感觉。歪着脑袋琢磨,程老师那天的行为算作弊吗?
其实程远山教的那门课程她学得已经很好了,只是想想一贯致学严谨的人,居然因为着急顾挽澜“不思进取”,会想到这种办法,真够难为他的。
顾挽澜想着程远山一定不会再计较那晚她的失控行为,反而更不知道要如何面对他了,因此在上车时看到程远山也做为这次活动的老师一起出行时,更尴尬不知如何自处,一边低调的降低存在在感,一边祈祷不要被他注意到才好!
只是自己并不是被命运厚爱的孩子,躲无可躲的情况下,两人还是碰面了,而且以这种形式站在了一起。
这时的顾挽澜真是恨不得跳到溪里顺水流走算了。
“……”
小县城没有高楼大厦环绕,太阳照到大地的时间也似乎比山外早了许多。
当顾挽澜睁开眼时,一束散发着温暖的七色光芒正轻抚着她的脸颊,有些痒,她眯了眼,嘴角微微翘起。这是她从未经历过的清晨。
当她来到早餐的地方时,一张大大的圆形木桌子上用堆着为远到的师生准备的早晨,是的,堆着,像小山似的尖尖的一盆煮鸡蛋、一盆当地土法腌制的小菜,一盆热汽腾腾的馒头,还有一大锅的白粥。进来的师生都微讶了一下,便入乡随俗地各自打了一份,然后三三两两相熟地聚在一起边聊边吃起来。
这次活动成员都是从不同院系抽调出来的,所以彼此有些熟悉有些却还陌生。
与顾挽澜相熟的只有罗小莉,于是从一上车,基本便是形影不离二人组了。她们两人也找了个位子坐下来,这里的一切都让她们觉得充满新奇感,所以都瞪着眼一边吃饭一边打量着眼前的一切。
早早坐在大厅里的一位男生显然有着与两人不同的心情,他身材清瘦,嗓音还带着些尖锐,挂着两只重重的眼袋,一脸的憔悴。对着面前朴实的一大桌早餐,便开始大声抱怨起他昨晚的经历——
他昨晚睡得并不太好,刚睡下没多久,就听到房间的角落里有老鼠的叫声,吱吱吱的,此起彼伏,好像听起来还不止一只。
顿时吓得他“花容失色”,只好紧紧地裹着被子,提心吊胆地听了一晚的“老鼠之歌”。
宽敞的大厅里,他捏着嗓子,维妙维肖地学着老鼠开会的声音,还带着自己的各种想象,整整演绎了一段有趣的老鼠家族聚会的故事。
故事结束时,他还带着妒忌的眼神瞟了一眼同屋的同学,抱怨对方在那么吵的环境居然能睡得香甜,长短相间的酣声都可以为老鼠家族的对话配音了。
同屋的那位看身材就知道是个乐观积极的人,有滋有味地咽下一口早餐,笑嘻嘻地问他,有这么好玩的事情怎么不叫醒他也听听。
对方给了他个大白眼,满脸的不高兴。这还好玩啊,他都快被吓死了!提心吊胆一晚上,生怕那一大家子一高兴再跑到他床上来跳舞他真的会疯掉。
一旁的一位带队老师听了,一边慢条斯理地剥着鸡蛋皮,一边摇头头批评起连声抱怨的学生,还是不想睡啊,困到不行的时候自然会像同屋的同学一样蒙头大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