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洛哀哀地看着老太婆,又想贪心地看几眼那个小婴儿,听到燕兵跪下参拜的声音,加洛抬头看见苏宁推着何慕枫进来时,当场愣在那里,何慕枫居然没有死。
加洛只觉得自己的心都要跳出来了,转头看那老太婆手中的针离婴儿更近了,为着那个还没看过的孩子,加洛想阻止,但她不能开口,施杏雨却已下了同归于尽的心。
没一会加洛看到施苹雨,一样地被钉在木架上给推了出来,加洛听到了何慕枫每一次冷酷的问话,虽是问自己在哪里,但冷得没有一丝温度;看见苏宁毫不犹豫的刀子,每一刀都让施苹雨不停地痉挛;看见一排排人头落地,没了人头颈项喷洒出来的鲜血贱得到处都是。
有很多鲜血都溅到了加洛脸上,她真想扑上去大叫何慕枫住手,但施杏雨抱着婴儿的手更加坚定,加洛知道只要自己有什么举动,施杏雨手中的针就会立刻扎进没见过面的孩子的头部,那蓝荧荧的针虽然对着婴儿的头,但却象扎在加洛身上。
加洛心冰凉,身上冰冷,浑身发抖,她知道大顺完了,施苹雨的心死了,施苹雨死了,施杏雨的心也死了,她们输红了眼,所想的和所做的都变得疯狂和不可理喻。
加洛想阻止何慕枫杀施苹雨,但是施杏雨不给她机会,要拿自己和才出生的孩子为施苹雨和已经被颠覆的顺朝做祭品。
跪在加洛面前的人被杀得越来越少,有吓瘫的、有吓疯的、有吓傻的,她无论如何也不希望杀到自己才出一天的孩子,她不再看施杏雨,努力用自己的身体挡在施杏雨与那个婴儿前面,如果正好可以杀到自己这里停止,就把生的希望让给孩子好了,她这个做母亲的似乎只能为自己连面都没见过的孩子做这么点事了。
加洛知道哭已经没有任何用处,眼泪早就哭干了,上面坐着屠宰者是自己心里想着念着的良人,他要屠杀的却是自己至亲的人;身后跪着的是养大自己的小姑姑,她要杀的却是自己的亲生骨肉。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说是用刀在剜她的心怕也没有那么痛,哭麻木了,痛麻木了,加洛希望自己可以换成施苹雨或是那还没名字的孩子,要么痛苦地死,要么什么也不知道,都胜过这种痛!
身体也逐渐冰凉,血似乎流干了,加洛全身没有一点力气,可她得撑着,给那个小家伙一点点机会也是机会,想到这里还笑了,小东西可要象她,日子过得快快乐乐,简简单单的,不能象他的父亲,总在一堆复杂的人和事情中活着,每天脑袋没休息的时候,总在不停地打打杀杀,过得烦闷又不开心,那种日子一点也不快乐!
加洛到底没撑过去,毒辣辣的太阳照着她想不清,理不顺的脑袋,眼前的人影是越来越多,越来越花,在大宫主身边一个丫头叫着爬出去的时候,她晕了过去,后来什么都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