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雅儿,我忘不了你,真的忘不了,我痛苦。”
“你记得我的话,只会更痛苦。”
“雅儿……”他黯然,默然,半响似乎下了个决心,“雅儿,我们私奔吧。”
苏祸水郁闷地看着他,摸摸额头:“没烧啊,净说胡话。”
“雅儿,我说的是真的。”他抓她的手,抬眼看进她的眼睛,眸中是毅然的认真,“父皇不容我们,教条不容我们,我们就私奔吧,到一个世外桃源,过我们的生活,从此不再有人打扰……”
“慕云欢,你多大了,说话还这般不动脑子。”苏祸水拧眉,眸子一冷。
“我……”
“别我了,趁早死掉你那不切实际的妄想,我不喜欢你,也不爱你,所以一定不会跟你走的。你有你的生活,我有我的世界,本来就是不同路。好好休息吧,堂堂未来的商离王,如此胡来,成何体统!”
转身离开,他有他的怨,她有她的苦,苏府上下三百多条人命,由不得她乱来。而且她也没有喜欢到非他不可的地步。
“雅儿!”他从背后环住她的腰,脸贴上来,有些湿润的凉意。“你好残忍!”
“那就残忍到底吧。”一记手刀,将他放倒,盖上被子。
在床边坐下,看着他熟睡的脸,还有均匀的呼吸,心下却微微颤动着。
窗外电闪雷鸣,风声呼呼,咆哮尖叫,似在发泄,又似在伤神。
是谁说的,五六月的天就像更年期女人的脸,说变就变。
苏祸水看着灰蒙蒙的窗外,夜色润洁,清新凉爽。谁也没料到,这雨,说下就下,说停就停。
回头看一眼头脑晕胀辗转熟睡的慕云欢,一个念头在心底悄然形成。
走近床边,伸手向他腰间捞去,余光轻扫,他双眉紧锁,即使睡着后依然带着浓浓的不安。
心微微一颤,另外一只手抚上他的眉心,把纠结成团的眉头抚平。
也许今天之后,他就会恨她吧。她没见得有多伟大,在帝王家早晚得学会无情,她只是早点让他学会坚强。除了自己强大,没有人能在那个弱肉强食的金笼子里帮得上他。
帝王的情,太沉重,他要不起。
她更受不起。
“雅儿。”他低喃一声,带着浓郁的忧伤,拉住她的手,翻转个身子,死死抱着。
“傻瓜。”不知道为何,心里竟然涌上一股酸胀的疼痛。奇怪了,她这是怎么了?她可不能动情,古代的男人一个比一个还靠不住,一旦动情,就得玩完。
女人永远都是感性的生物,一旦陷入感情里,大都感情用事,所以飞蛾扑火,却还是前仆后继。
奈何世间痴心女子何其多,有情有义郎太少。
摇摇头,将他打横抱起来……好吧,她承认,这个姿势很诡异,但她从小力气大,加上慕云欢最近减肥成功,她将他抱起来却也不是多难的事情。
由于上次在皇宫迷了路,她深觉丢脸,就买了一张皇宫地形图仔细研究,如今对皇宫某处别处的方位认知感很强,不几就来到皇宫慕云欢的寝宫。那帮御林军看似彪悍,遇到真正的高手比如说她苏祸水时,却是很容易被鄙视的菜鸟。
瞧瞧,她不就是明目张胆在他们眼皮底下溜过么?
瞧瞧,什么皇宫,她还不是行走自如来着。
当然不可否认的是,幼年时候跟千手盗圣打家劫舍劫富济贫,她逃命的本钱——轻功已经登峰造极、炉火纯青。
走近宫殿内,一眼便扫到那张可容七八个人的大床,嘴角狠命抽了一下。
果然不愧是种马皇族的成员,连床都制得这么有造型。要不要回去她也做一个?
将慕云欢放到床上,盖上被子,明明是熟睡的人,偏偏死拉着她的手不让她离去……
轻叹一声,掰开,她可不能留在这里。送他回来本意是让他减少是非的争论,倘若她被发现,效果就不只是打折而已,绯闻伴着流言会满天飞散。
掰开,再抓;掰开,再抓;再掰,再抓……
争执一会儿,苏祸水终是掰开了他的手,放到被子里:“从今天开始,好好过活吧。”她有点腻了这个大牢笼,反正老爹最近情况还可以,她还不如去江湖上闯闯,增加阅历。
她是自由的鸟儿,喜欢天地之间任我遨游。她又是魅惑天下的妖精,要为祸人间。
嘴角微扯,大步离开这座冰冷的宫殿。
走得太急,她并没有看到,在她身后,那双熠熠夺目的眸子蓦然睁开,晶莹划过。
苏祸水有个坏毛病,到有钱人的家里,总是收不住自己手脚。于是就跑到御药房那里拐了不少药材,本想再去国库捞一笔,无意中来到一个破旧的小院,才要离开,便听到一个清冷凄怨的声音响起:“他已经很可怜了,放过他吧。”
这声音她熟得很,就是淑贵妃的声音,现在她风头正盛,集三千宠爱于一身,三更半夜出现在冷宫似的地方,再听这话,难道有奸情?
眼珠子一闪,好八卦的她就走不动了。抬眼环望,目光落到小院外面的那株高大古树上,心头一喜,足尖一点,飞身掠了上去。
“咚”
“唔”
“嘘”
三声连发,四目相对,二分惊讶,一分无奈。
苏祸水怎么也没想到这树上还会有人,还会有跟她一样八卦的人,而且这人还是温润的笑面虎北浪苍。头皮一麻,眼睛一眯,拍开他捂着嘴巴的手,用眼神询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