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阿渊的情况不太一样。”有他自己重生打底,自己这穿越人士也就没那么不可思议了,靖婉也不担心他接受不了,靖婉在心里组织了一下语言,“我来自另外一个地方,一个在这里永远的找不到的地方,阿渊回来,跨越的是时间,就好像时光倒流,我跨越的大概是空间,空间,怎么解释呢,就好像……”
“就像两个香薰球,启元,以及启元能够延伸出去的一切,都处在一个球里,就算我的人生重来一次,都还是这个球,而婉婉所来的地方,在另一个香薰球里,两个香薰球之间,在通常情况不可互通,触碰不到彼此。”李鸿渊接话道。
靖婉奇异的看着李鸿渊,这理解能力,厉害了,毕竟,到底怎么回事,靖婉也不知道,如果非要解释,她未必就比这个解释更让人清楚,靖婉觉得,这男人要是到了她前世的世界,大概都不会因为是“老古董”闹出笑话。
“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在某种意义上,也可以认为我是轮回转世,却带着前世的记忆。那个地方,跟这里有很大的不同,不过,它的历史,却跟这里以及启元之前的历史有类似的地方,地理位置也有很多的雷同,而我生活的那个年代,与现在启元的大背景截然不同……”靖婉带着点怀念,慢慢的娓娓道来。
李鸿渊听得入神,虽然已经料到了靖婉曾经所处的地方,可能有很大的不同,这不同,却也远远的超乎想象。虽然并非全部都能接受,但是,很多东西都值得向往。
“婉婉说的都是自己曾经生活的大环境,那么关于你自己呢?结合自由,合则聚,不合则散,婉婉又跟几个男人合过?”李鸿渊仰头看着靖婉,眼中黑沉沉的,明显是一有不对就要“翻脸”的节奏。
“那只是成婚前彼此了解增进感情的方式,跟阿渊三妻四妾比起来,似乎根本就不算什么吧?只准州官放火,不准百姓点灯,晋亲王爷,没你这样的。”靖婉好笑。
李鸿渊脸色非常之糟糕,但是,他很清楚,追究这个,纯粹是在破坏两个人的感情,而且,婉婉那时候所处的环境,本就如此,就跟现在启元,男人三妻四妾是常态,没什么好指摘的。所以,就算心里不痛快,也只能捏着鼻子认了。
“不过,我就只有一个,最大程度也就拉拉手,因为我不愿意进一步的接触,他就跟我散了。”靖婉笑眯眯的继续说道。
李鸿渊脸上的表情立马阴转晴,“散了好,那种就想着轻薄非礼女子的小子,留来干嘛,婉婉应该早点跟他散了才是。”
靖婉用手指轻轻的抚了抚李鸿渊的侧脸,轻笑着,并不说话,他高兴就好。
“这么说,婉婉是没有成婚?”不论如何,这个认知都让人心情愉悦。
“没有,我们那里,律法对成婚的年龄是有要求的,我们那个国家女子是二十周岁,我离开那个世界的时候,已经超过二十了,不过却没想过要嫁人,而且也没规定年龄到了一定要成婚,选择一辈子单身也没问题,当然,前提是不会有亲人念叨。”
“婉婉家里应该挺优渥?”李鸿渊深知环境对一个人的影响力,塑造一个人的性情,形成一个人的行为习惯,既然婉婉在那时候就超过二十,那么,很多东西都已经成型,即便是在骆家十几年,已经深入她骨子里的东西,是很难改变的,尤其是李鸿渊见识到靖婉的坚韧与不屈,越是如此,有些东西就越难改变。
“算是吧,毕竟同样也是官宦子弟,虽然那里的官与启元的官差别非常大,但多少都有共性,而且,我那个爹,所处的位置还不算低,跟普通百姓肯定不同,他对我的要求也很高,毕竟吧,至少在明面上,他只有我一个孩子,打着将我培养成最出色的名媛淑女,好用来攀高枝呢,自然都是最好的教养。”
靖婉情绪淡淡,显然,对那个父亲,没什么好感。
在子女与父母之间的关系来说,前世跟今生的差距真的是太大了,不过倒是不能一面倒认定哪种性质更好,各有各的弊端,各有个的优势,如果能两厢综合一下最好,不过呢,很可惜,不管什么背景,什么时候,完美都是不可能的。
“婉婉似乎还会一些条件优越的人不该会的东西,是家里在后来出了什么事情吗?”这一点,李鸿渊其实并非是第一次感受到,他经历过很多,很多东西都知道。
“啊。”靖婉仰起头,陷入了回忆,也带着淡淡的悲伤,“他背叛了我娘,外面养得女人挺着肚子,气压嚣张的出现在我娘面前,不过,我娘原本是要跟他和离的,在那里,夫妻感情不和就和离,很正常,和离之后,双方也可以再婚嫁,不过那男人身为官员,作风有问题肯定是不行的,毕竟,一夫一妻是律法规定,我娘要和离并不容易,拉锯了很长的一段时间,结果在要出结果的时候,他们两人同时出事,都死了,就剩下我跟祖母两个人。
而后没多久,就爆出他与匪类勾结,不过他人都死了,那也就一了百了了,毕竟,不会连坐,只是家产全部被查封了,而那些匪,似乎因为他的原因,遭受了损失,他死了,那些匪自然就找到我跟祖母身上,跟祖母过了一段颠沛流离的生活,祖母乃是书香门第的女子,极好的教养,因为她谆谆教导,我才没有走上歪路。
不过,祖母原本硬朗的身体也已经垮了,那之后没几年就过世了,那段时间我过得很糟糕,浑浑噩噩的,后来有一天,好像突然晕了,再后来有意识的时候,我知道,原本的我,多半是已经死了,又投了胎,不过好像忘记喝孟婆汤了,前世的种种都还记得呢。”
靖婉低头看向李鸿渊,眼眶已经微微的有些红,还萦绕弥漫着丝丝水汽。
“婉婉现在有我呢,而且骆家也都是你的亲人,虽然有那么些不太人喜欢,但大多数都是好的。”李鸿渊轻声说道。
不怪她自幼对妾室之流就不喜,对男人花心也格外的厌恶,而对骆老夫人格外亲近些。
“嗯,我知道,其实前世祖母已经过世,我也没什么好牵挂的。前世的祖母,跟现在的祖母,在某些地方还挺像的,不否认,一开始的时候,亲近祖母是有移情的作用在里面。时间长了,感情也是真真的。”所以她坚持说,感情是相互的,是处出来的。
“你要想骆老夫人了,就随时抽时间回去看看吧。”
“哟,这会儿突然这么大方了?是谁因为我在骆家待的时间长点,就拉着脸不高兴的?”靖婉揶揄,心中的哀伤散了些,还故意伸手扯了扯他的脸。
李鸿渊偏头,冷哼一声,“骆老夫人还能活多久?反正日后在你身边一辈子的是我。”
靖婉顿了顿,“阿渊,谢谢你。”低下头,在李鸿渊鼻尖上亲了亲。
“一句谢谢就完了?”某人表示很不满,太敷衍了。
“可是除了这个,我没别的啊,毕竟,我人是你的,一辈子的时间也都给你了。”
不得不说,靖婉情话技能也是满点,至少这会儿是,可谓是狠狠的愉悦了活阎王。
“什么叫你没别的了,我不是你的?偌大的晋亲王府不是你的?”
而情话技能早就爆表的晋亲王,果然也愉悦了晋亲王妃。
某些情愫又开始在萦绕,靖婉果断的转移话题,“阿渊的工笔画艺既然这么好,不如我们合作一幅画,我画你,你画我,怎么样?”给李鸿渊画肖像,可以说是靖婉工笔画的巅峰水平了,尤其是第一幅肖像,超现实画风,日后,怕是永远都难以超越那水平了。
毕竟吧,绘画也是讲究天分的,显然,靖婉自认为自己在这方面的天赋已经完全挖掘了出来,大概不能再突破了。
“有何不可?”李鸿渊起身,拉着靖婉的手腕,重新走到桌案后面。“你先还是我先?”
“要不就一起,一人一张,各自画好了,对方再补另一半,看看最后谁补的更完美?”靖婉如此提议道。
“想法不错,不过,婉婉若是输了,可不要哭鼻子。”李鸿渊修长有力的手指从靖婉鼻尖刮了刮,亲昵又宠溺。
靖婉却不怎么吃这一套,轻拍开他的手,“我又不是嫉贤妒能的人,怎么可能会哭。再说啦,就算是我的画艺远不如你,但是,这又不是仅仅凭借画艺就能取胜的,毕竟,没有事先讨论过布局,那么什么情况都可能出现,如此,谁胜谁负还未可知呢。”绘画能力或许不如他,但并不代表“构图”上也会不如他。
“是嘛,那为夫就拭目以待了。”李鸿渊笑得清浅,俊美逼人。
靖婉挪开视线,撇撇嘴,虽然早就看惯了,但偶尔突然来这么一下,还是让人受不了。
李鸿渊对于自己的容貌,一向不怎么在意,不过能迷了自己的媳妇儿,感觉还是不错的。果然凡是都有两面性,利用好了,都能达到很不错的效果。
一人占据了一半的桌案,各自动手,或许是为了配合靖婉,李鸿渊刻意压慢了速度,纸张也比较的小,如此,最后完成一半的画作,所用的时间倒是也不长,到最后,几乎是一起停笔的。
各自看了看,从他们的表情中,可以看出来,应该都挺满意,交换,在看到对方的画作时,都微微的怔了一下,然后抬头看向对方,相视而笑,这一刻,当真是无比的默契。
只因为,两人的布局都比较的常规,要添加另外一半都很容易,足见都是在为对方考虑,而非想方设法的要故意刁难,更巧的一点,两张画的布局都很接近,最后画作完成,说不得会让人以为是同一人作画,还画了两张相近的。——足见,即便是放“狠话”在先,真下手的时候,又完全不是那么一回事。
补另外一半,原本花费的时间应该比之前长,事实上并非如此,一样是的流畅,成竹在胸。
如此,整整在书房消磨了半日,谁也没无聊。
后来龚嬷嬷亲自来收拾书房的时候,心里边总算是安定下来,王妃跟王爷并未真的吵架。她不会作画,但是鉴赏能力却是有的,一幅画,明显是出自两个人的手,虽然王爷的工笔画艺,超乎她的想象,却也没觉得多奇怪,毕竟,她对这位王爷的行事作风一向不待见,但也不否认他在各方面超乎寻常的才能。
之后龚嬷嬷就发现自家王妃瞧自己的眼神带上了一点说不出的异样,不过她也没去探寻原因,该如何依旧如何,眼神都没变一下,嗯,严格的遵守自己的职业操守。
靖婉心中暗叹,不愧是经过专门训练,还是暗卫出身,就这份定力也不是一般人能相提并论的,以前还以为龚嬷嬷是性情如此,原来并非如此,还有着特殊训练在里面。“嬷嬷,让人稍作准备,下午我们去一趟骆家。”听到自家夫君所说的那些,就算是在当下不会发生,靖婉还是做不到无动于衷。好像不看一看就难以放心。
“是,王妃。”应着就准备转身离去。
“那个,嬷嬷……”靖婉语气略有些异样的叫住龚嬷嬷。
“王妃还有何吩咐?”在龚嬷嬷印象中,靖婉少有说话吞吞吐吐的时候,心有疑惑。
“嗯,那什么,就是,你脸上的妆容,可以慢慢的卸掉。”龚嬷嬷实际上远比这张脸表现出来的要年轻,脸型也有不同,以前不知道就算了,现在既然知道了,就没有让她一直这般的理由。
龚嬷嬷顿了顿,立即就反应过来,知道有些事情王妃已经知道了,这或许也是之前王爷王妃争吵的原因所在,想也知道,没人会喜欢身边早几年就存在“细作”,不过显然最后王爷还是将王妃给安抚了,这自然是再好不过的事情。“是。”
“龚嬷嬷”跟曾经的女护其实长的有些像,在女护潜移默化下,现在这张脸其实更为靠近她本来的长相,不过,年龄差放在那里,如果猛然间完全的卸掉妆容,在外人看来绝对是两个人,所以,这卸妆也非一朝一夕,少不得要一年半载的。
非年节,又非骆家有什么事情,晋亲王携晋亲王妃前往骆家,骆家人自然是不解,又担心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
带着这样的情绪,骆老夫人带着骆家人急急忙忙的迎了出来,见到夫妻二人从马车上下来,面上并无阴霾,这才稍稍的松了一口气,不过心里边并未完全放下,因为她深知,自己这孙女,当真是将事情藏在心里,轻易是瞧不出来的。不过当着这么多人,她将情绪压在心底。
该有的规矩走完,一行人进入骆府内,在跨入内院之前,男女就分开而行。
骆老夫人再忍不住,急忙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靖婉心下明白,自己这是无缘无故的突然回来,吓到自家祖母了。靖婉挽着她的胳膊,忙安抚,“祖母莫担心,我就是想你了,就回来瞧瞧,真没什么事儿。”
骆老夫人侧头瞧她,瞧了半晌,好像真没啥事儿,这才完全放心,“你是亲王妃,皇家媳,怎么能有事没事的往娘家跑呢?”看似指责,其实能见到她,心中是异常欢喜的。
“祖母这是嫌弃我,不想看见我?”靖婉装委屈。
“浑说什么,”骆老夫人怕拍她的手,“要论我想啊,自是巴不得你日日都在跟前,但是这皇家的规矩大,稍有不慎,就可能惹来麻烦,比起能见到你,祖母自然更希望你能万事好好的。”这是她最疼爱的孙辈,就算现在还不错,也依旧担心日后。
“祖母多虑了,我们家王爷是什么人,你又不是不知道,只要他同意,什么事儿都不会有,而且因为白家的事情,皇上理亏,只要不是太出格的事情,皇上都不会过问的,而且,西北战事如火如荼,皇上更没工夫管其他的事情,如此,其他人就是有意见也憋着,只是我出身骆家,其他人不敢说王爷跟我什么,只怕会说骆家的教养有问题,教出的闺女,出嫁了都还心心念念的想着娘家,祖母若是听了,莫生气才是。”
“几句闲话而已,何须去在意,说这话的人,那是自己心里酸。不过你也别仗着晋亲王宠你,你也就想一出是一出。”嫁入皇家就是这点不好,如果是个不受宠的,或许需要仰仗岳家的到好好说,偏偏不是,如此,自家孩子真受了委屈,也没办法给撑腰。
“祖母这话就不对了,就因为有依仗,才该趁着机会多做一点自己想做的事情。”
“歪理,你如此这般,当心哪一日王爷就厌烦了。”说到底,骆老夫人最担心的还是这个。
“不会的,我跟王爷好着呢。而且,当真会变,如何小心翼翼都会变,不会变的,总会百般的包容。”这一点,今晚始终看得很清楚。
“行行,你这张嘴啊,没几个人说得过你,只要你觉得没问题,那就随便你自己。”
靖婉笑眯眯还有点小得意的点头。
骆老夫人心中暗叹,这孙女啊,不仅被晋亲王给养娇了,性情也越发的外露,这脾气也见涨。这样……好,很好,这原本就是她想要将靖婉养成的样子。
要说靖婉身上的改变,不仅仅只是骆老夫人感受到了。
骆老夫人欲跟以往一样,根靖婉说说话,然后就打发她去与其他年轻人说话,靖婉这一回却没被打发走,“祖母要是精神不错的话,我们就在这里叨扰叨扰你啊。”
骆老夫人心中有些疑惑,不过又想不出个所以然,“行啊,只要你们不嫌我这个老婆子闷。”
这一下,别说是靖婉,另外的几个人那都是忙说没有,说话逗趣儿。
气氛融洽,和乐融融,靖婉的话其实相比以往要少一些,只是旁人都没注意到。
这一刻,靖婉其实是真的感激自家夫君的,对于他最初爱上的那个不是现在的自己,心存的芥蒂也在一点一点的消散,他记得所有的困苦与磨难,所有的残酷与黑暗,现在又凭一己之力在改变很多事情,如果一切都是原定的轨迹,那么,在这个屋檐下,怕是不会有现在的欢声笑语。他说,他前世时,因为她惨死,祖母哭瞎了眼睛,靖婉心里却很清楚,不会只是哭瞎那么简单,自己之前在齐安府的日子基本没变,足见,祖母的身体也是一样欠佳,那般伤心欲绝,就此命断黄泉都有可能。
还有在座的其他人,别的人他虽然不是很清楚,但是,嫂子孙宜嘉,进了康亲王府,最终没能逃过红颜薄命的结局。现在,她虽然毁了容,但是过得开心满意,闺女一岁多了,小丫头专挑爹娘身上好看的地方长,鼎鼎的美人胚子一个,长大了说不得就是红颜祸水,孙宜嘉呢,已经可以准备怀二胎了,肚子里面已经有了也没准。
在不知道的时候,是该如何就如何,但是知道了,就算当下没有发生,还是没办法无动于衷,靖婉自己都会控制不住胡思乱想,也就理解了自家夫君始终难以忘怀的原因。
靖婉一直端坐着没打算走,而李鸿渊也没叫人来催促,其他人又不能撵她走,于是,一直到骆家的几个男人都下衙,搞得骆沛山等人的第一反应也是:出了什么事儿?
对他们,李鸿渊可没那心情好声好气的去解释,一直到用了晚膳,再坐了坐,赶在宵禁之前,靖婉跟李鸿渊才回晋亲王府。
;骆尚书表示有些丈二和尚,问自己老妻,“三丫头跟王爷回来作甚?”
“婉婉说就是想我们了,闲着也是闲着,就回来坐坐。”
“真没事?”真没事还能等到他下衙?可若是有事,怎么一句话没说又走了。
骆老夫人蹙了蹙眉,讲真,她其实不是很确定,自己孙女好像没什么不同,但是,又的的确确的感到些说不出的异样。
骆尚书见状,“算了,晋亲王是个胸有沟壑的,真要有什么事,肯定是有分寸的,三丫头也不是遇事儿就手足无措的。”
夫妻二人都将此事按下不提,再过些日子看看,若真是什么大事,不会没有半点风吹草动,说不定也的确是没事,没谁规定,出嫁的女儿携夫婿回来,就一定要在某个时候离开。
回王府的马车上,靖婉一直都安静的靠在李鸿渊的怀里。
“怎么了,回来瞧瞧反而情绪低落了?”李鸿渊有些不解的问道。
“没有,只是一时半会儿不太能走的出来,过几日就好了。”
“所以说,你们女人就是这样,那心啊,就跟瓷器似的,易碎得很。”
“是啊,你们男人的心多硬啊,磐石都比不上。”靖婉想都不想的淡声反讽回去。
;李鸿渊握住她的手放在靠近心脏的位置,“硬吗?”
靖婉掐了一下,他这肌肉,跟那石头,还真没多少差距,掐不动不是理所当然。“可不就是石头。”靖婉不服气的使劲儿拍了两下,反倒是觉得手疼了。
这两下,好似又起了火,尤其是上午在书房,压下去没燃起来。
靖婉在马车上被欺负得好不凄惨,晚上才上演“全武行”。
活阎王说到做到,当真是让靖婉一根手指头都动不了。
最后洗浴的时候,李鸿渊照旧在水中溶了避子药。
等他溶完之后,靖婉抓住他的手,“你说,你前世时,我们有一个孩子?你中了绝嗣散,那极低极低的几率,没被你的妻妾碰上,反而被我撞上了?”靖婉心绪复杂,有些不可思议。
“跟我们现在没关系,婉婉用不着想那么多。”那儿子,李鸿渊表示依旧不待见。
“跟我说说好不好?”对于那个她完全不知道的孩子,靖婉抵触不起来,还格外的好奇,若不是知道某人对孩子的“不欢迎”,她不至于一直等到现在才问。
李鸿渊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突然笑了一下,还有几分得意,“婉婉说的可是一点没错呢,只是一夜而已,你可不就怀上了,可见,你就算嫁给了别人,也合该与我有最深的羁绊。”
靖婉气不打一处来,她说的是这个?“别试图转移话题。那孩子怎么样?”
李鸿渊的表情冷淡下来,“那孩子我是最后才知道的,你怀他的整个过程都潜逃在外,你自己瘦得跟皮包骨头似的,那孩子却还算不错。你知道那孩子是怎么出生的吗?根据傅云庭留在你身边的最后一个护卫说,是你自己划出来的,你的身体状况,已经不允许他顺利出生了,若不是你嘱托我好好照顾他,我早就掐死他了。也是我那段时间神志不太清楚,到后来才知道他出生时的具体情况,不然,他还是得死。他跟我倒是都是被人划开母体的肚子取出来的,这意义倒是完全不同。”
“阿渊……”靖婉不知道又会深深的触痛他。
“婉婉,你要知道,那孩子,就算是后来我给他最好的一切,最好的教养,我也始终不喜欢他。好在他还算叫人满意,勉强合格做你儿子,不然,我绝对不会承认他,勉强留着他的命也不会将皇位留给他,哪怕他是我唯一的儿子。我打下来的江上,未必就需要继承人,我能轻易的将它毁了。”
所以,那孩子能坐上皇位,其一是他是骆靖婉的所生,其二是他够格做骆靖婉的儿子,与他是李鸿渊唯一的继承人这一点半点关系都没有!这大概是所有人都不曾想到的,若是知道了,那些大臣不知道该抓掉多少头发,估计哪怕是填鸭式的教养,大概也要让那小太子合格了。
就算李鸿渊给靖婉已经太多的刺激,靖婉这会儿依旧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如果,如果是女孩儿呢?”靖婉喃喃问道。
“合格了,她就是女皇。”李鸿渊半点不含糊的说道。
虽然前世其实没考虑过这个问题,但是,当真如此,他百分百会这么做,谁都阻拦不了他的决定。说他独断乾坤也好,刚愎自用也罢,他决定的事情,自然就不容其他人改变,凡是反对他的,或者想要在私底下做点什么的,总有法子能收拾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