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懿指了指贺兰灵儿的脸笑着说:“果然什么事情都瞒不过你。”说完从自己的怀中拿出一封书信,问道:“我前几日接到一封书信,信上什么东西都没有,只是展开之后,里面鬼画符一样写了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今日看见君好在温习功课,好奇看了一眼便看见了一模一样的东西,想着这东西一定是你教会他们的,所以也只能有你看你的懂了。”
贺兰灵儿点头接过书信,便被上面的字迹惊住了,是他,是慕容,贺兰灵儿连忙展开书信,里面的自己歪曲却也看的欣慰。
‘ling er,bu zhi jin ri he shi,tu ran tai tou nian ni ,zong jue de ni reng zai shen bian ,bian sai feng guang wu xian wo yi lai shu ri ,ben xiang shun shi qu zhao guo kan ni ,que shi zhong teng bu chu kong xian lai ,wo yi qie dou hao ,ni yi yao bao zhong .’灵儿,不知今日何时,突然抬头念你,总觉得你仍在身边,边塞风光无限我已来数日,本想顺势去赵国看你,却始终腾不出空闲来,我一切都好,你亦要保重。
贺兰灵儿的眼泪不知道什么时候流了下来,浸湿了信纸。
刘懿看了她一眼,嘴角轻勾,起身,伸了个懒腰,说:“今日风光无限,真是风光无限啊。”说完,便转身离开了。
慕容真的学会了,学会了那些字母,也能拼写了,虽然拼出来的东西实在难看,但是意思也懂,意思懂了,心意就到了。贺兰灵儿捧着书信嚎啕大哭,家和国,他们唯独只能选一个,如同鱼和熊掌不可兼得一样,他们,如果选择了自己,那就要背叛国家成为千古流传的罪人,若是想要忠于国家,那么它们变成了食不知味的可怜人,总是要放弃的,不然哪里有家国之说呢。
再回一封信,贺兰灵儿去了刘懿的住处找他,正逢他和孩子们吃饭,便悄悄的守在外面想着等他们吃完了再进去,不料却被精明的刘君好发现了。
“先生。”刘君好从里面跑出来拉住贺兰灵儿的广袖说:“这么夜了,怎么会在这里?”
刘懿听见刘君好说话,问道:“君好,是谁啊?”
“是先生。”刘君好连忙回复刘懿说:“先生拿了东西来找父亲,不知父亲有无空闲。”
“快请进来。”刘懿说。
刘君好拉着贺兰灵儿的胳膊朝着房子里面走去,到了刘懿面前,刘懿只是看了一眼她手中的东西便伸手将信抽了过来放到自己手边,说:“君好啊,快去给你的先生拿一张凳子,我们一起吃晚膳。”
贺兰灵儿连忙拒绝:“不不不,赵王,我还是回去吧。”
“你坐下,等一下我还有事情要跟你说。”刘懿说着,拍了拍一旁的凳子。
拒绝不了的贺兰灵儿最终还是坐下了,食不知味的一餐饭结束,刘懿好言相劝劝走了三个孩儿们对贺兰灵儿说:“我让人沏好了茶水,一同去庭院说吧。”
跟在刘懿后面,贺兰灵儿到了庭院里的亭子里,刘懿示意她坐下,她也很快坐下了。
星空稀朗,月亮缺了一块,刚刚过了十五,月亮便又这么快的缺了。如同人心一样,只是一点点的在缺少这什么。
“君好和安稳的母亲是边塞人。”刚刚做好,刘懿拎起茶壶倒了一杯茶水放到贺兰灵儿的面前,自顾自的说道:“我们是那年征战的时候相识的,我只带了十万精兵去偷了他三十万的国,最终势单力薄差点死在边塞的国都里,还好是君好安稳的母亲救了我,我才挽回了一条性命,从那之后,我带着君好安稳的娘亲回到了国都,先王说我不务正业没守好边关,便将我发配到了赵国做一个毫无用武之地的赵王,然而即便是这样他还是把君好安稳的娘亲给了我,只是在生第四个孩子的时候,君好安稳的娘亲难产,孩子和她一并呜呼了。”说完,刘懿吸了吸鼻子笑着说道:“我原本想好了第四个孩子的名字应当叫什么的,谁料,却还没看见孩子的头已经死在腹中了。”
贺兰灵儿看着刘懿,问:“那……孩子叫什么?”
“天恩。”刘懿说:“是感谢天恩的意思,君好、安稳三人都幸运的活下来了,第四个,我想感谢上天的恩赐,所以给孩子取了名字叫天恩,然而却没能看见孩子,孩子就没了。”
“世上不如意之事十之八九,人人都不会幸福,但是人人都有小幸福,他们的离开也许并不是让你痛苦,而是让你知道,这个世界上的老天爷是很会嫉妒幸福之人的。”贺兰灵儿深有体会,“就好比悲从喜中来一样,太过于高兴和幸福,遇到的灾难也会越大。”
刘懿抬起眼睛仔细的看了看贺兰灵儿,“你怎么这么聪明呢?”
贺兰灵儿微笑不语。
“你和他们的娘亲一样的聪明。”刘懿坏笑着。
贺兰灵儿心里却咯噔了一下。
“他娘亲离开的时候才二十五岁,多好的年龄啊,却要一辈子躺在冰冷的棺材里了。”刘懿说着,嘴角露出一阵苦笑。
贺兰灵儿微垂着头,说:“阎王让你三更死谁能留你到五更,说不定那边的生活比现在的更好,说不定还后悔去晚了呢。”
“所以,我从来不毁人情感。”刘懿突然说道:“你的信以后就交给管家,管家会帮你把这封信完好无损的送到边塞去,只是来回要些时日,你要耐心等待。”
“谢谢赵王。”贺兰灵儿连忙说。
刘懿笑了笑:“谢什么,我只是帮人成全一桩美事而已,更何况我知道,王兄也对你有意思。”
贺兰灵儿猛然愣住,吞吐说道:“赵王真会取笑人家。”
“难道不是吗?”刘懿似笑非笑的说:“我的眼睛,是最毒的,你有什么事情我能看不穿吗?别开玩笑了。”
“赵王若是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说完,贺兰灵儿忙不迭的起身,看了一眼一旁坐着的刘懿,微微行礼说:“在我心中赵王是这世上最刚正不阿的人,希望赵王能端正自己的心,君子不夺人所好……”剩下的话贺兰灵儿没有说,只是轻轻的行了礼便离开了。
那一日之后,贺兰灵儿再也没有收到信,掐指一算已经是三十八天之久,贺兰灵儿开始着急了。可是着急也只能着急,她能有什么办法呢。
只是每天在赵国无所事事的现状让贺兰灵儿觉得无聊极了。
刘君好一路小跑大汗淋漓的跑到刘懿的书房,刘懿正倚在凳子上看书,便听见门外有人进来,刘君好气喘吁吁的说道:“不好了父亲,先生她,她昏倒了!”
刘懿立刻扔下手中的书抱起刘君好一同跑了了过去。
君安和君稳在贺兰灵儿的床前守着寸步不离,刘懿放下刘君好走到他们两个人的面前问道:“怎么了?”
“刚刚请过大夫了,大夫说先生忧思过度才这样。”君安说道。
刘懿摸了摸君安的额头,说:“你们先回去吧,晚上若是到了吃饭的时间父亲还没过去就自己先吃,跟着嬷嬷们不要让父亲担心,知道了吗?”
三个人齐齐点头,转身走了。
郭大夫从外面进来,拿着几包药材看见刘懿在,便躬了躬身子,说:“赵王。”
“怎么样了?”刘懿问道。
郭大夫说:“姑娘这是忧思过度,想必是有什么东西放不下吧,这几日总见她昏昏沉沉的,食不知味夜不能寐,眼下乌青厉害,想必是有什么心事。”
“怎样才能缓解呢?”刘懿连忙问道。
摇了摇头:“心病还须心药医,这些事情药物只能用来维持生命,管家还是得那个人啊。”
刘懿这才明白,目光悲戚的看着贺兰灵儿,惨白的脸上布满了汗水,是在做梦吗?梦中可有关于赵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