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欢一个人恰好那个人不喜欢自己,错不在自己也不再那个人,只是时光让两个人错过,只是命运和缘分让两个人错过,他们还没有真正的修成正果而已。
寒冷的冬天即将过去,更加寒冷的春天就这样悄无声息的到来了,一月份的尾巴总是最刺骨的时候,贺兰灵儿端着茶水小心翼翼又心不在焉的前往上书殿,只是区区半月而已,贺兰灵儿就觉得日子的难熬,她更加确信了如果在后宫当中没有了那个叫慕容的男子隐约陪伴的话,那十多年,就是漫长的十多年。
“小桥流水人家~夕阳西下~断桥人在天涯~”
不知道什么地方飘来悠扬的歌声,美妙透彻宛如天籁的歌声将贺兰灵儿的思绪带回到了清醒,她突然止步看着前方耳朵不停的听着隐约飘来歌声的地方,随后顺着歌声慢慢走了过去。
一个枫亭里,一身白色外加鲜红披风的女子背对着贺兰灵儿,纤纤玉手放在琴弦上自娱自乐。
“大胆,见了清妃娘娘还不快快跪下!”一个下人突然高声说道。
左青衣被下人一嗓子吓了一跳,然后回过头来看着贺兰灵儿,贺兰灵儿听见声音立马跪在地上说:“给娘娘请安。”
左青衣见是贺兰灵儿,便起身对着刚刚大声呵斥的下人说:“碎玉,你这样大的声音也不怕惊着了本宫?”
那个叫碎玉的女子立刻低下头小声的说:“娘娘恕罪。”
左青衣走到贺兰灵儿面前弯下腰将她搀扶起来,说:“你是贺兰姑娘吧,侍奉君上的贺兰姑娘。”
碎玉惊讶的立刻瞪大了眼睛。
“正是奴婢,方才奴婢路过此处听见娘娘歌唱,这样美妙的声音着实听得入迷,所以不知不觉的就走过来了。”左青衣的琴声弹的出神入化,每一条琴弦仿佛都是富有生命的一样,让贺兰灵儿不知不觉间竟然走到了枫亭里。
左青衣笑了笑,身上的鲜红色的披风将她的白皙脸蛋儿映的宛若盛开的红梅:“入宫许久不曾弹琴,今日一弹倒是弹得一知音了,这琴我搁置了半年,这半年间除了侍奉皇上什么事情都没有做,这些日子皇上不在本宫宫中,所以就拿出来弹奏一曲。”
世间女子多情,大多数都像是一个个翻版的左青衣,她的凌乱和失望无非是因为刘隆罢了。
贺兰灵儿好生可怜的问:“说起乐曲奴婢再家中的时候为了解闷也曾经学过几首呢,不过如今倒都忘得差不多了,还有几曲也只能唱出来,在宫外时经常去酒楼里听曲儿,所以也结识了一位唱曲儿格外好的女子,不过那也是半年之前的事情了,如今都忘得差不多了。”
“是啊。”左青衣感同身受的叹息一声说:“半年,180天当中能忘记的事情都可以忘记,但是唯独那些怎么都忘不掉的东西始终无法忘记啊。”
“娘娘若是烦闷了,那奴婢教娘娘一首曲子?这样娘娘终日练习也不觉得烦闷了。”贺兰灵儿笑着。
左青衣愣了一下,急忙说:“真的可以吗?”宫中日子枯燥,曾经得到过刘隆的宠爱如今刘隆的宠爱也不是那么浓郁了,郁郁寡欢之中左青衣除了看书写字之外没有什么事情可做,反而贺兰灵儿的一句话让她突然觉得未来的日子也有希望了一样。
贺兰灵儿看她这样迫切,连忙点头说:“自然是真的!”
说完,将手中的托盘放到石桌上,将一旁的毛笔沾湿在奶白色的纸张上行云流水着,边写还边唱:“兰亭临帖行书如行云流水,月下门推心细如你脚步碎,忙不迭千年碑易拓却难拓你的美……”
一去做吧,纸张上早已经是写的密密麻麻,在宫中的半年时间里为了打发无聊的日子贺兰灵儿没少在闲暇的时候练字,既然既来之那便要熟悉这里的每一寸土地每一件事物,把他们融入到自己的生命里,宛若她从来都是这里的主人一样。
左青衣绕到贺兰灵儿的身旁低头看着漂亮的词句问:“这是什么?”
“兰亭序。”贺兰灵儿笑着回答,jay可是她在现代的时候陪伴了自己十多年的偶像啊,贺兰灵儿从jay刚刚出道一直迷恋到现在,就在贺兰灵儿穿越到这里的时候才刚刚看到她的偶像要结婚的事情,贺兰灵儿笑着眼睛里无不是惋惜和羡慕。
“无关风月我题序等你回,悬笔一绝那岸边浪千叠,情字何解怎落笔都不对,而我独缺你一生的了解。”左青衣念完心情无比激动,“好词啊,好词!这是本宫听过最美的词句了!这是你自己写的吗?”
如果贺兰灵儿跟左青衣说这是她听来的,那么左青衣一定会问是从谁那里听来的,为了不给自己弄那么多麻烦事儿贺兰灵儿索性说:“是我写的。”
“真不愧是文官家中的女子,提笔拈来简直如神相助一样。”左青衣唏嘘道,不忘继续观赏着桌子上的兰亭序。
“娘娘已经听过我唱的了,只需要娘娘稍加修改即可,等娘娘弄好了再派人到上书殿寻奴婢就好了。”说完,贺兰灵儿行了个礼端起托盘准备离开。
左青衣连忙叫住她:“姑娘!”
回头,贺兰灵儿看着她不说话。
左青衣赶忙从亭中跟了出来走到贺兰灵儿面前说:“你有这样的才华为何还要在宫中做个侍女呢?到君上身边做个妃妾不好吗?”
“多谢青妃娘娘抬爱,选秀之时没能选上兴许是奴婢入不了君上的眼吧。”说完,贺兰灵儿再行了个礼匆匆的离去了。
“娘娘这是何苦呢,若是她被君上选入后宫娘娘可真的又要被冷落了。”碎玉在左青衣的身后碎碎念着。
左青衣笑颜如花的脸上突然平静了起来,没好气的说:“你懂什么,如今没有贺兰灵儿本宫已经不受君上恩宠了,本宫还怕多一个吗?”回头,左青衣对着碎玉皱眉斥责说道:“从今日起本宫的事情不许你插嘴!”
“是。”碎玉连忙垂首说。
和贺兰灵儿在一起的左青衣就宛如芍药和牡丹,虽然牡丹象征着荣华富贵但仍然不能与芍药的娇俏喜人相比对,虽然国花就是牡丹,可左青衣知道在这洛阳城里即便是最为耀眼的牡丹也有逊色的时候。
贺兰灵儿将手中的茶水轻轻的放到刘隆的手边,刘隆头也不抬的说了一口:“怎么这样晚。”
“在枫亭里见到了青妃娘娘,就去说了两句。”贺兰灵儿低着头轻声的说。
刘隆抬头手中的笔悬在空中,口吻中有些无可奈何的强调:“你是我身边的侍奉宫女中途还有闲情雅致去枫亭串串门子,你这样的人真是让人拿你没办法。”
贺兰灵儿笑了笑说:“君上真是抬爱了,虽然灵儿和君上私下是干兄妹,可无论如何灵儿也是外人,所以君上……”
刘隆才没有那种闲工夫听贺兰灵儿阿谀奉承,直径将毛笔扔到案子上端起茶杯喝了一口随后说:“你听说了么。”
“什么。”贺兰灵儿问。
“慕容和国舅家的三女儿定亲的事。”说完刘隆将手中的空杯放到贺兰灵儿的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