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小朵原本以为她的家人会欢度团聚,喜抱女儿的归来。
那知这地震,将她的爹妈都变成了立马一站的山石,且一直怒目而视。
这一家园情景直把上官小朵吓哭了,又不敢动。
她突然操起一根木棍,一下将自己打在地上跪着。
此时,我在想学校里的老师和同学们。
当然,还有我的父亲。
只见她没问一句话,突然雨点般地将棍子打在我的头上背上脚上,痛得我又跳又叫。
这般地动山摇后的场景,那就是书上明目张胆记录的满目疮痍。
在这个快要进城的村子,形形色色的人都是热心人了。
他们的到来,让这里史无前例地记载了它最能表现的形式。
人口史无前例,速度史无前例,苍生阻截者史无前例,援救苍生者史无前例,等等。
上官小朵掉满了泪站起来,她爹又去了何方都不得而知了。
我挡住说,应该还在世吧?
正在这时,上官小朵的一名亲戚出现在了一大片难民中间。
她见上官小朵回来,惊得忘了自己是伤员。
伸出双手来冲过来抱上官小朵,千言万语没有尽头。
我忙去将她接住坐在地上放好,这名亲戚这才将这个村子的死伤情况一一道来。
各种惊吓的模样都表达了出来,居然问我和上官小朵咋会在这里出现,说学校里的师生们死了三分之二,活出来的人员还在城里面等待抢救,眼前这个村子是惟一进城的通道。
此时上官小朵什么也听不见了,她知道了她的父母已经离开了人世,那亲戚说的,整座山将她们村盖完了,她是外出采购商品才活下来的。
我安慰了好一阵子上官小朵后决定,不论多大地震。
还是应该先去找到公安局,报了案才设法与救援队一起前往学校找老师和同学们。
此时上官小朵已木然一身,我说什么她都不说话。
在抗震救灾指挥部的安排下,我们来到了一处只有两块牌子立在地上和一张办公桌的公安局。
我本想将闻人濮正的罪恶、行踪、落脚点,非常细实地汇报,希望公安局抓获这双黑手。
可公安人员没心思听,说有抗震抢险的事都忙不过来,那还有时间。
要我们尽快去与学校大部队联系上,全城都倒了。
还说死的人太多,不能乱了脚步。
我将上官小朵回来见家人,却死光了的遭遇讲了一遍,说她心情可能会坏得回不了头。
希望公安局派一名工作人员作她的心疗师。
□□同意了我的请求,立即就安排了一名心理专家来陪着。
其实,此时的我也不知道自己多难的父亲在那里,心头痛得慌。
在接下来的三天时间里,我们同全部难民一样,都在临时帐蓬里期望着早日能进城。
这几天,所见到的人好像一个都不认识,他们来自共和国的四面八方。
好在政府将我们的一切吃喝都处理得很好。
直到第六天,进城的道路才打通,先期进城的救援队将一批批还在人间的生命送出城。
来到我们共同寄住的这片不大的空地安营扎寨,重伤员立刻送往省城抢救,轻伤员就地医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