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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7章 终伤别离

挽衣在亚默对面坐了下来,她从未见过亚默喝酒,仿佛他就是一个世外之人一般,即便是喝酒也一定是不会醉的,从不曾想过眼前之人也会有这般真实有血有肉的时刻。

脑海中仿佛还忆起亚萝死的时候,他也只是黯然掉泪,不见他有半点失态,也不曾这样喝酒解忧,她从不相信韩良臣对亚默的那些怀疑,她早就认定亚默就是自己的兄长、亲人,唯不知这般认定对亚默有多痛。

亚默茕茕孓立,孜然一身从未想去需要有人来陪伴,而当挽衣坐在眼前,他才懂得自己曾经有多么的孤独,他浅浅地拉扯了一下唇角,不知那笑是真的还是怕挽衣担心故意做给她看的。

挽衣见亚默似笑非笑的表情,不禁娇嗔:“你这是在一并连我也惩罚了吗?”看她似心疼自己的样子,亚默心头一阵暖意,可他深知挽衣对自己的不是爱。亚默这般聪明的人,怎么会不知挽衣的心?这也是他不愿让她知道自己心意的原由。

“如此,那我是在庆祝你回来了,这样如何?”亚默终于展颜而笑,伸手向挽衣讨酒碗。

挽衣被他说得不禁笑了,这个聪明的亚默,总是可以化解她的怒怨。她只好将酒碗给他,却又多拿了一只来,“我陪你。”

亚默先是一怔,片刻后便笑了,便帮挽衣也倒满,两人相视一笑,一仰而尽。

“亚默,我来是想和你说……”挽衣一边给自己和亚默倒上第二碗酒,一边说道:“我,我要回到他身边去。”

亚默拿着酒碗的手停在半空中,却只是顿了一顿,便又往嘴边送去。

“这一次之后,我不想在和他在无谓的事上闹别扭了,反而错过了太多陪伴的光阴,真若一天,又要悔不当初了。我不想再错下去。”挽衣说完又将酒喝干,她当亚默如知己一般。

“随你心意便好。”亚默违心笑道。

挽衣玉齿轻咬下唇看着亚默似有难言之隐,亚默挑眸看她,不禁笑道:“有他在,便可以保护你了,经过这一次,我也想得清楚了,一已这力再强仍是防不胜防,或许他才是真的能保护你的人,到此,我也该……”

“不!”挽衣生怕亚默说要离开的话,她看着亚默眼底已有朦雾,她舍不得任何一个她珍惜的人离开,却不曾想过,她的不舍对别人或许是一种残忍。

亚默淡然一笑,眸含温柔地凝望着她,他又怎么舍得离她而去?可他深知不得不走,他可以深爱她,可以为她做任何事,只是他不想守在她身边看着她与别的男人在一起的恩恩爱爱,他宁愿不去看,只要知她幸福便好。

看他眸中那番欲言又止,挽衣便懂了他的心思,她不过是拒绝看懂而已,她撇开脸,不再看他的眼睛,她恨自己能看得懂。

那一刻,亚默亦是一阵痛楚直击心尖,他又何偿舍得离她而去,已经习惯了有她,有她的身影,她的脸,她的声音,心念至些,不觉间便有泪意,男人怎么能这般脆弱,亚默想不通自己,忙伸手去拿酒壶,欲掩饰自己的这般悲伤心事。

“正好,你来了,就当我为践行吧。”亚默倒好了酒,逼退不断不涌的凄楚,强颜欢笑道。

挽衣不想再看她,因她是女人,她的泪已在眼底,哪怕是轻轻眨眼,都会泄露所有的情绪,她是喜欢欢笑的人,却这些日子尽是难过的事,只有与亚默在一起时心中颇感安慰,孤苦这么久,总算有个亲人这般可依靠,只可惜两个人两种情,便永远不能达成所愿了。

“傻丫头,什么时候你有事,我就会到你身边的,我给你的东西你收好了。”亚默说着,便自腰间拿出一只锦囊放在桌上,推至挽衣近前,“以后,这是你我之间的信物。”多的话也不必说,亚默心知挽衣都懂。

挽衣根本不想要什么信物,有信物的时候,总让人觉得是要失去和别离不是吗?

当她转首再看他时,果然满面泪痕,终是女人不及男人那样的控制力,“我不要……我不要你离开。可我知道你还是会走,我不能强留,但,但我真的好舍不得……”言罢,她又喝下一碗酒,提腕在自己的脸上胡乱的擦了一气,泪痕、酒痕一并擦得干干净净,全无顾忌自己是否失态,她也只有在亚默和韩良臣面前会这样,而在韩良臣面前还会因为有爱而彼此间有所顾忌,这是否就是知己?

亚默见此,即是感激又是心疼,“又不是永远不见了,或许……”他想到他们每一次相逢都是在她生死攸关的时候,不禁皱眉,苦笑道:“每次我的出现仿佛都不是什么好时候。”

“那下一次你就赶好的时候来。”挽衣仍是有些哽咽。

亚默却凝视着她淡然一笑,她好的时候,还需要他吗?或许,他就是为了保护这个小女子而在吧?

“好,那下一次,我有好事再来。”亚默却不想伤她的心,顺应而道。

挽衣明知他在哄自己,却也无奈,再为彼此倒一碗酒,举杯道:“我是你的亲人,同样,你也是我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不许抛弃自己的亲人。”

“好。”即便亚默心里不是这样的心思,却仍是宠溺的答应她。

“不和孙校打个招呼吗?”亚默临走的时候,挽衣不舍地看着他问,亚默仍是笑得那么轻浅,“在救你那天,我们也算是喝酒作别了,你代我向他道歉吧,送来送去,终须一别,何必招惹伤感?”

“嗯。”挽衣与亚默转眼已经走到城门前,亚默便要就此别去,他不让挽衣送得太远,怕她出事。

那天,已是阳春三月,不知天公何意,飘起绵绵细雨,撑着油纸伞,能与她并肩而行已是一种幸福,她身上淡淡的香气微微的体温,都让他无比眷恋,仿佛无形的魔咒。

“就到这吧,趁天色不晚,你快回去。”亚默叮嘱挽衣,抬眸瞥着城门前的卫兵,二话不说地朝那些人走去。

挽衣不解地跟上几步,却见亚默对面前的卫兵说,“这是韩将军的夫人,你们护送回去。”

那卫兵只觉眼前这二人气宇不凡,虽不知真假,又不敢怀疑,吱吾着说:“是,我,我马上去汇报。”那卫兵转身便向城楼上跑。

亚默本想送挽衣回去,挽衣却拿出信物威胁一定要送他到城门,无奈之下亚默只好听从。

那卫兵带来了守城的将士,将士见亚默与挽衣,连忙下令一小队人马护送挽衣回府,亚默的身影亦是消息在城门之外。

回到韩良臣身边的挽衣,垂首不语,亚默走了,她仍是略感失落,见到韩良臣四目相对,又有泪意,也不知自己这是怎么了,竟成了个泪人儿。

“你,他……”韩良臣一时间不知该如何问她才好。

挽衣微微叹息,才道:“他走了。”

“走了?”韩良臣精目微瞪,他虽然对亚默一直和挽衣在一起之事极为妒忌,但终是敬亚默的侠义,不曾真的有恨。而后,虽然心里会别扭,仍是相信挽衣与亚默之间的清白,听说亚默走了,却来没来由的有些失落。

他走上前去,将挽衣轻轻揽进怀里,温声道:“你很难过。”

“都怪你。”挽衣却是舍不得亚默,粉拳落在韩良臣的胸口,一边哽咽一边捶打,亦是娇嗔。韩良臣任她在怀中哭打,默默承受,他深知这不是怪,只是她需要安慰。

哭了一会儿,挽衣才止住泪水,“亚默不属于任何地上,他有他的世界,他总是要离开的。”

她喃喃地说着,韩良臣轻抚她的脊背,默默点头,默默陪伴,不禁在心里敬佩起亚默的爱。男人与男人之间也有微妙的感应,他知道亚默对挽衣的感情与挽衣不同,他做不到亚默这样的隐忍,但他敬佩。

“那就放他去他该去的地方吧。”韩良臣轻声安慰。

挽衣在他怀中点头,“良臣,我们不会再分开了吧?”这反反复复的离合,让他们心存畏惧。

“不会。”韩良臣应着即是决心,他再不会让他离开自己,只是可惜生命之中的离合,哪里会是自己能够掌握,即便是也不会那么容易。

挽衣不愿多想,这一次她终于明白,只要珍惜当下便是幸福。

“将,将军!”

韩良臣和挽衣忽听门口传来灵秀的声音,两人连忙分开怀抱,涩然看了过去,灵秀见此,愧意难挡地垂首向前一步施礼道:“将军,待卫队长有急事来报,请了几次,灵秀才……”

“灵秀,快让人进来吧。”挽衣怕灵秀被责难,截断灵秀的话儿。

“是,挽衣姐。”灵秀转身去请待卫队长。

待卫队长进门跪地报道:“将军,陶姑……陶姑又闹了,这次闹得厉害,您去看看吧。”

明知坐在旁边的是挽衣,可待卫队长硬着头皮说出来,看样子是事情不小。韩良臣听到陶姑的名字就头痛,不禁紧锁浓眉,挽衣虽也对陶姑心存芥蒂,但她肚子里毕竟有他的骨肉,睇了韩良臣一眼,温言道:“你去看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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