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诊所的大门,外面的雨已经停了,“看,王可凡雨已经停了!”刘丹妮高兴地看着晴朗的天空笑得灿烂无比。
“是啊,雨过天晴!”王可凡还沉浸在对黑胖开车撞地的画面里,只是嘴中重复着刘丹妮的话。
“那你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推电动车?”刘丹妮使劲一推王可凡。
王可凡回过神来,骑上电动车载着刘丹妮向城东要的兰州拉面馆飞奔。所幸,刚才的车祸由于王可凡的反应灵敏,他的宝马电动车除了被蹭掉了向块车皮外,性能依然像“宝马良驹”一样良好。
王可凡察觉到自己的腰和后背上,并没有刘丹妮温暖的身体贴上来。他猜测肯定是刘丹妮不好意思主动去抱他的腰。于是,王可凡故意把电动车骑得飞快,还专门往有水洼的地方骑,“小心,丹妮,小心有水。”在电动车后面坐碰上的丹妮害怕自己飞溅上满腿的泥水,不得不抬起双脚,与此同时,身体又失去了平衡,害羞的刘丹妮不得不紧紧地靠在了王可凡的后背上,还抱住了他的腰。
感觉到了刘丹妮已经紧紧地靠在了自己的身上,还在骑电动车的王可凡得意地笑了。
兰州拉面馆位于城东,是一个半城市半乡村的结合地区。来这里的面馆吃面的大多数是一些从事体力劳动的人,来一碗热腾腾的牛肉面,加两个烧饼,十块钱不到,就解决了一餐饭,所以面馆的生意很火爆。
“那年,我二十岁,奶奶和我们兄妹三人被走出了温暖而豪华的别墅,推着三轮车上仅有的几件行李和衣服,我们来到了这面馆附近,找了一间最便宜的平房住下。第二天,我就来这个面馆的打工了,触景生情的王可凡对刘丹妮说起了往事,眼圈都有着红红的。
“生活所迫,你也没有办法的。”刘丹妮劝王可凡。
“是啊,生活所迫,我应该在这里坚持下去的。可是,奶奶又气又急生了一场大病,令我失去了所有的理智。我借遍所有亲戚,全部是以前受过我爸妈恩惠的亲戚。他们要么是把我拒之门外、避而不见;要么就是塞到我手里十元、二十元钱撵走我。是他们把我逼到了绝境。从那以后,我就下定决心要挣大钱,无论用什么手段,都要挣大钱!”王可凡恨恨地回忆着,痛苦的表情让刘丹妮心生怜悯。
刘丹妮和王可凡边说边走进了这家面馆。
“哎呀,可凡啊,稀客,快请进!”快言快语的一个约摸四十岁左右的精明的男子一见是王可凡领着一个漂亮的姑娘走进了面馆,连忙迎了上来。
这个时间。面馆依然是坐无虚席,“张哥,生意还是这么好!都没有位子了!”王可凡和店老板寒暄着。
“要是这位姑娘不嫌弃的话,外面还有一张桌子!就是太委屈这个姑娘了!”张老板说着把他们又引到了门外。
刘丹妮和王可凡坐到了外面的桌子上。“张哥,来两小细牛肉拉面。”王可凡点了此家面馆最有名的拉面。
没有十分钟,两碗热气腾腾的牛肉面就端上了桌,“这个姑娘,是你女朋友吧!可凡,啥时候请我们吃喜糖啊!”把面端上桌时,张老板笑咪咪地打趣着王可凡。
“张哥,你可不要开玩笑呀,这个姑娘是个公主,我这穷小子可娶不起她。”
张老板尴尬地笑笑,抽着手又去厨房忙活去了。
“我就这么拿不出手!当你女朋友给你丢脸了!”刘丹妮故意装作生气的样子。
“哪有,我这是抬高你的身价!”王可凡伸出大拇指手势对准刘丹妮称赞着。
“好了,快吃面吧,一会儿凉了就不好吃了。”刘丹妮没有理会王可凡的手势 ,埋下头认真地去吃拉面。两人吃完拉面,已经是下午四点多了。
王可凡提出要带刘丹妮在这附近逛会儿,刘丹妮有些着急地说:“我可不能一整天都呆在外面,还是送我回家吧!不然妈妈会担心的。”
王可凡揶揄她,“乖乖女啊,这么大了,还要整天呆在家里吗?”
“没有办法,我家家教很严。”刘丹妮耐心地给他解释着。
“你回去吧,慢点骑车!”刘丹妮到了家属院门口,从王可凡的电动车上下来。
看着王可凡骑车走出了视线很远,刘丹妮才依依不舍地向着家属院慢慢走去。
“丹妮”一个熟悉的声音从耳边响起。
“妈妈”刘丹妮惊讶地发现妈妈不知何时正站在她的正前方,怒气冲冲地站着。
刘妈妈把刘丹妮拉到一个家属院附近的小胡同里,她怕门口站岗的哨兵看到。
“刚才骑电动车的男孩是你新交的男朋友吗?”刘妈妈平常对女儿实行的“散养”,不太过问女儿的私生活,但是现在一反常态地追问,看来要决心“严格管理”女儿的婚事了。
“妈妈,他只是普通朋友!”刘丹妮辩解着想在不知情的妈妈面前蒙混过关。
“普通朋友?普通朋友你还会脸红?”刘妈妈的眼睛比医院里面的X光机还要敏锐,把刘丹妮的一举一动都看得清清楚楚。
“消灭掉,这个爱情的萌芽趁着你爸爸还没有发现的时候,赶紧消灭掉。”刘妈妈下了严格的命令。
“妈妈,我自己的事情我自己会处理好的。”刘丹妮撒娇地抓住刘妈妈的手使劲地摇晃着。
“好,好,你的事,我不管了,反正妈妈今天把话摆在这儿了,你如果真的和这个骑电动车的小子谈恋爱,我一定不会认你这个女儿的。”
母女俩进行完严肃而认真的谈话,一前一后地进了家门,“娘俩一块儿回来 的?”正在看电视的原政治部主任依然耳听八方,在精心欣赏电视的同时,还发觉了一同进门的母女。
“在路上碰见的。”刘妈妈没有好气的回答。
“是啊,老爸今天有什么军事新闻吗?”刘丹妮亲妮地搂住老爸的脖子问。
“哎呦,这丫头这么大了,还没大没小的,快把你的脏爪子从你爸的脖子上挪开,”刘主任假装被刘丹妮勒得喘不上气来,夸张地嚷嚷着。
王可凡独自一人回到了临时的住处,他已经把奶奶、弟弟、妹妹送到了A城的乡下亲戚家里。那里民风淳朴,又有亲戚照顾,王可凡还给他们留下了全部的积蓄。他知道自己曾经做过的事情总有一天要接受处罚,所以选择一个人在这个城市默默等候。本来他想去公安局自首,但是因为不自觉地和刘丹妮约定了要做“一个月的恋人”,所以他暂时没有去自首,而是决定和刘丹妮完成约定后再去。
想到这些,王可凡不停地锤打着自己的头,“我这个傻瓜,干什么又把刘丹妮拖到这个混水中来,你应该和她告别的。”他随手打开了一瓶白酒就着冰箱里拿出的一块火腿喝了起来。
手机响了,“喂,哪位?”王可凡醉眼朦胧地接着电话。
“我是奶奶,可凡你又在喝酒吗?”奶奶听到电话里可凡含糊不清地声音问。
“没有,没有”王可凡连忙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来回答。“可凡啊,回到乡下来吧!一家人在一起好,我们不需要你的钱了。奶奶还可以劳动、种田,你也可以打工,听奶奶的话,还是回来吧!”奶奶在电话里苦口婆心地劝说王可凡。
“好,奶奶我听你的,不过,我还有一个心愿未了,等我完成这个心愿就回到乡下守着奶奶和弟弟、妹妹一起过平安的日子。”王可凡向奶奶解释着。
“注意身体,一定要多吃饭,少喝酒!”奶奶听到孙子这么乖巧,也没有多唠叨,挂断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