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净这小心肝疼的抽抽的,额头上的青筋都在跳舞,雨前的峨眉雪芽配麻辣薯片亏丫的能想得出来,个败家小破孩。
由此,叶净才知道,卢瀼这厮不管是啥好茶她都愿意去配着麻辣薯片吃,不知道打哪学来的怪癖,也是从那以后,叶净送菜送果送鱼肉,但就是不送茶叶,丫的忒能暴殄天物了,真是整不鸟。
卢瀼转着杯里的茶,似针的叶在滚沸的水里舒展旋转再一点点下沉,香雾浩渺,熏蒸得卢瀼的脸一层水雾,模糊了视线,使劲眨了眨,她还有是些看不清他的脸。
“孩子怎么样?”叶净率先开口,好像一个久不见面的普通朋友,询问着彼此的近况,一双漂亮的秋水剪眸,目光悠然没有任何逾越的意思,可是又像是一捧撒在空气里的尘,环绕在卢瀼四周。
“孩子很好,满月的时候老爷子给起名叫顾砚雅。”
“名字很好听,长得也一定很漂亮。”其实,叶净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隔了这么久没见,他觉得他们之间改变的不只是时间,还有一些什么,他说不出的东西,此刻他不得不说,错过了就是错过了。
卢瀼会是卢小姐,会是顾夫人,但永远也回不去他的串串,六年的岁月,他给自己编织了一个美丽的梦,然后又亲手撕碎,当梦成了魇,他又要用多少时间逃脱,他不知道,也许十年,也许二十年,也学会是一辈子。
但他不后悔,如果,今生结束还有来世,当他站在奈何桥上看着彼岸花开花谢,即使来世是这样的错过,他也依旧不会放过与她能够相遇的机会,哪怕是擦肩而过般的相逢。
“是啊。”一提到女儿卢瀼笑得眉眼弯弯的,比见了一百块钱还高兴,“小家伙长得像父亲,漂亮极了。”卢瀼垂着眼睫,所以她没有看见,在她说女儿长得像顾北辰时,叶净的眼里寒光乍现。
叶净有些想要苦笑,她还真的就和他说起了她跟顾北辰的女儿来,他脸上每个细微的动作都在为她诠释着此时幸福快乐的生活。
可是她现在的幸福却成了他的硬伤,只因那不是他的给予,精巧的轻薄紫砂茶杯在手里几乎快被按碎,可他还是不想出言阻止。
卢瀼的言语,无论带着怎样的杀伤力,可她的声音依旧使他眷恋,当矛与盾真实降临,取和舍就都成了难题,而他面对着有关与卢瀼的取舍时向来无能为力。
其实,卢瀼的话不多,也就刚才那一句,她就感觉到了不妥,现在的她和叶净是行走在沙漠里的两个孩子,期翼着每一丝绿色,可是可悲的是,每一丝绿上都长满了刺,所谓的希望原来都是披在伤害上的新衣,亦如沙漠里的仙人掌,比蔷薇还要伤人。
“怎么没有回新加坡,快过年了,叶老今年没有追你?”还记得去年,叶净非要说陪着她和芳菲过年,叶老三催四请都不好使,最后还是芳菲有办法,无限发挥冷暴力美学,在给他喝的东西勾兑了点能让人睡觉的药物成分,当然,要比安眠药强大的多,迷晕了的叶净被人抬着上的飞机。
可后来大年初一刚过,他还是跑了回来,才下飞机就给她来了电话,说在河边等不见不散,大过年她是要陪着老人家的,可是叶净却威胁她说,如果她不来就等着明天早晨看社会版头条叶氏少东过年冻死河边的消息吧。
于是她找了n+1个理由,骗过顾老元帅,跑出去找他。大冬天的,她穿得像个球,可还是觉得冷,往肺里吸一口都是拔凉拔凉的,她气得在心里把叶净骂了千八百遍。
可是当她看见叶净穿着骚包的雪白色狐狸皮裘大衣,手捧着一推烟火站在河边等她时,她就气不起来了,那晚的冬夜卢瀼一辈子也不会忘记,那是她见过最华丽的一场烟火,两个人的回忆盛宴。
纯粹的不带半点瑕疵,如掸去尘土的美玉,一瞬间的华光四射。
在卢瀼的记忆里,那个寒冬里的夜,天空高且远,那么亮的星子,点缀着夜空,远处有人放着烟火,一簇一簇的窜到天上,一闪即逝。
叶净将烟火围成了一圈,她就站在中间,像光火的舞台,烟火的捻被一根线连着,如多米诺骨牌,只要点燃一根一连串都会绽放。
五彩斑斓的光眩惑了人的眼,卢瀼捂着耳朵咯咯的笑得像个孩子,叶净就站在她的身边,她看着这漫天的烟火,而他就只看着她。
一眼万年,不知从何时起,她便成了他心里最亮的一个点。
又是长久的沉默,可两人却都不感到压抑,沈宝宝解决完了面前的吊炉花生又去进攻香芋卷,眼睛在漂亮蜀黍和舅妈妈之间来回瞟,因为他滴老娘沈念曾在看完了某部韩剧之后,语重心长滴教育他跟周阳亭:“儿子们记住,三人行必有奸情,你们以后一定要记住,当三个人在一起走的时候其中两个人一定会有奸情,如果是两个男银那就是耽美,如果是两个女银那就是百合。”
“那如果是一男一女呢。”沈宝宝不耻下问。
沈念无限怜爱的抚着神宝宝的头,毁人不倦滴说:“如果是一男一女,那就是奸夫**,八过当然,你们老娘我和你们老爹不算,因为我们扯过证,扯过证滴都不算。”
于是,在那之后,每当沈宝宝小朋友在大街上看见一群人的时候,他总会把数量数清楚,然后以三个人为一个单位分好组,猜测奸情,无限开发大脑的eq思维潜力。
对于这种模式的健脑教育,曾一度让周航很是头疼,他在矫正多次,将周阳亭好不容易从百合耽美or奸夫**的泥沼中拉出后,我们囧囧有神的沈宝宝小盆友依旧沉浸在奸情满满的有爱世界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