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功灿急了,眼看马上就可以找到林以晴了,可是那个老板娘居然不知道林以晴在哪里,“我……我是问……”
“这位先生,你到底想问什么?”老板娘也有些急了。“我是想问你们那里究竟是什么地方?”
“我们这里是商业街夜不眠便利店。”老板娘说,徐功灿惊喜道:“真是太谢谢你了,大婶。”
“叫谁大婶呢?人家才三十岁。”老板娘气急败坏地挂掉了电话。
如今且说林以晴本来想给张大彪打电话,祈求帮助,不料接电话的人却是徐功灿,她以为撞到了鬼,吓得把人家的公用电话都给扔掉了。
“这个阴魂不散的家伙。”林以晴喃喃自语地走着,此时想想,肯定是徐功灿抢走了彪哥的手机,这个家伙可真是有够霸道。
回到了小宾馆,林堂刚从外面回来,他一脸失望的模样,“我找了三家,他们都说自己不是徐顺城,你怎么样?找到彪哥了吗?”
林以晴无奈地说:“没找到彪哥,找到了个无赖。”
“无赖?什么无赖?”林堂不解地问,林以晴说:“就是徐功灿那个可恶的家伙。”
“徐功灿?”林堂吃惊地说,“看来他是非要把我逼到绝路,仔细想想这可是八十万,不是八十块钱,以晴,有句话你说的很对,越是有钱的人就越小气,越吝啬,为了逼你还这八十万,他肯定什么卑劣的手段都能使得出来。”
林以晴叹了口气,也许林堂说的有道理,徐功灿这样阴魂不散,是为了她欠他的钱,这样想着,她的后背直冒冷汗。
如果徐功灿逼着她还钱,她该怎么办?现在别说八十万,就是八百块钱,对她来说都是个天文数字。
估计她这辈子都挣不了八十万了。想想,渺茫的前途,黯淡无光,她不禁感叹,为何她的人生这么不幸?
“老爸。”林以晴说,“不如我们跑吧!”林堂喃喃地说:“跑?跑去哪里?能跑去哪里?”林以晴说:“跑去哪里都可以!只要徐功灿找不到我们。”
林堂叹息说:“现在是你欠了他的钱,就算你跑到天涯海角,只要出不了中国,他总有办法找到你,除非我们跑到国外去,可是国外?你爸我这辈子都没出过国,只会说几句hello,howareyou,八格牙骨,迷细迷细,花姑娘的。”
林以晴苦笑着说:“我们逃也逃不了,钱也还不起,老天真要把我们逼上绝路啊!”林堂说:“以晴,你放心,无论多苦多难,爸都会想办法帮你把钱还上。”
林以晴担心地说:“爸,你千万不要做什么傻事?”
林堂说:“我会做什么傻事?只要爸找到徐顺城,就能筹到钱了。”只是到那个时候,他岂非连林以晴这个女儿都没有了!
林以晴说:“可是如果我们找不到徐顺城,或者徐顺城不肯借给我们钱呢?”
林堂说:“听说这个肾挺值钱的,反正爸有两个,就卖他一个。”
“爸。”林以晴听林堂这样说,眼睛都红了,“你要是敢这样做,我就不认你这个老爸。”林堂看着女儿说:“只要能救你,别说一个肾,就是要了我的老命,我也心甘情愿。”
“爸——”两滴晶莹的泪珠从林以晴的眼角滑落,“你千万不要这么做,千万不要这么做,如果你那样做的话,我一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
林堂拍着女儿的肩膀说:“傻丫头,现在我们不是还没有到那种地步吗?”虽然没有到那种地步,但是林堂暗暗下了决心,如果被逼到万不得已的时候,他就卖了肾,替女儿还钱。
可是此时,他们似乎已经走投无路了。徐功灿的步步逼近,让林以晴喘不过气来,“爸,你饿了吗?我去给你买点东西吃。”
林堂点了点头说:“随便买一点就行,咱们的钱不多。”
“嗯。”林以晴点着头走了出去。“徐功灿啊徐功灿,你为何要把我们父女逼上死路,不就是欠你八十万吗?等本姑娘挣了大钱,成了千万富翁,还能少得了你的钱吗?”
“可是什么时候我才能变成千万富翁呢?”林以晴喃喃自语地走着。
小街上的人不是很多,小吃铺门口却围了不少人,林以晴走了过去,“我要两个馒头。”现在她和老爸落到只能吃馒头的地步,真是悲哀啊。
拿了馒头往回走,突然身后传来一个声音,“林以晴——”
听到这个声音,林以晴吓了一跳,那声音冷酷又霸道,对林以晴来说是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她是既想听到这个声音,又害怕听到这个声音。
她吓得双腿都在打战,心里暗暗地说:“徐功灿,你就不能放过我们父女吗?你非要把我们逼上死路吗?”
林以晴怔在那里,身后的那个声音说:“林以晴啊林以晴,原来你跑到这里来了,你可真让我好找啊!”
林以晴的心咚咚地跳动着,她的眼睛向两旁看了看,左边有三处小巷,右边有五处弄堂,等会是往左边跑,还是向右边逃?
“先生,你认错人了!”林以晴不敢回头,捏着嗓子说。
“嘿嘿。”那声音奸笑说,“我会不认得你,你欠我那么多钱,就算你化成灰我也认得你。”
后背直冒冷汗,林以晴转过身,看到了那张自己日思夜想,做梦都会梦到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