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您的意思是要找个机会大的人选?”秦可在知道自己儿子不一定会被砍头之后,心情轻松了不少,说话也利落起来,“可宫里不是有舒昭仪吗?”
想起高云媛,高慧儿心中就是一阵怄气,自己这几天叫她来给自己出主意,结果收到的都是些没用的废话不说,她也整日心不在焉,不知在想何事。在高慧儿看来,高云媛再这样下去,早晚会脱离自己控制的。
既然有人在天瑰殿里得到了赏赐,那么她就该加快脚步拉拢棋子,错失先机可不是她能够忍受的事情。
高慧儿点头:“既然丞相大人明白哀家的意思,那么哀家也不用过多解释了,茹柳,将单子拿出来,给大人好生研究研究,哀家到京都不久,有些人有些事,自然没有丞相大人看得透彻。”
在权家当政期间,秦可就一直位任丞相,私底下为她办了不少的事儿,直接间接促成玄家得势的事儿自然也少不了,要不然作为权家最招眼的丞相之位,早该属于别人了。张烨和秦可二人在朝中也还算幸运,皆为权家之人,都能够逃过一劫。
可惜了二人选择了不同的道路,张烨选择沉默,尽力做好职责之内的事情,而实际山是在等待着强有力的领导者出现,等待着恢复大康的河山。可惜秦可等不及,迁都之后,那份心思就藏不住了,以至于朝中上下都知道他在为高家做事。
都说做到丞相这一步已经很难,不会再有上升空间,所以不能理解秦可为何还要受高家使唤,为别人当奴才。而实际上只有秦可自己明白,自己这个左丞相当得有多么窝囊——本该是分管兵权,手里却没两道能够调兵的兵符,也就是说,根本没有实权。
相较之下,张烨身处朝局之中,作为分管文官的右丞相手上的实权就要多得多。
那么朝中兵权都集中在什么地方?
抛开各地驻扎的将军手里的实权不说,朝中掌握大部分兵权的,是镇国大将军赵云飞,然后是百捷元帅司马青,仍有小部分兵权是掌握在权家之人手中。最值得高慧儿等人在意的是,这个赵云飞软硬不吃,谁也不管,只知道领兵打仗,握着兵权却要独善其身。而司马青,已经很显然是商家的人,对高家也丝毫不客气。
高家唯一能够跟兵权沾上边儿的就是他这个左丞相,这下可好,根本没有实权。
其实秦可也很着急,刚才高慧儿才助他解决心中忧患他也自当竭尽全力,所以从茹柳手里接过东西之后便开始认真研究起来。
另一边,席红桥上,鲜于念将手里的东西扔进水中,心情更加烦躁,忍不住埋怨:“皇兄除了催我之外,根本就不会做其他的事情,若是今日他身处异国皇宫,又该如何?洛贞婉,别以为封了个小仪就了不得,待本公主好生准备一番,你们这些人都该好好让路。”
她本是做了万全准备来到大顺,却不想自己不凑巧遇上皇帝一连几天处理朝政,无心选妃事宜,于是整件事都落在皇后手里。鲜于念也曾想过要去讨好百里清苑以便自己能够以最快速的方法得到宇文天佑的注意。
不凑巧,百里清苑喜欢自己挑选棋子,而不是棋子主动找上门,对这个南朝公主有那么一点印象,都是停留在傲慢之中,百里清苑不喜欢,自然不愿意理会。一来二去,原本自信满满的鲜于念,也有点慌张了,转头看着林立的宫殿,富丽堂皇自不用说,可没有一处是属于自己的,这一点就足够她耿耿于怀。
正巧有人经过,鲜于念将藏在袖子中的银两拿出来,瞧着赵嬷嬷越来越靠近,便悄悄将其塞入赵嬷嬷的手中:“嬷嬷可愿为我办一件事情?”
本就对鲜于念有几分忌惮,几分讨好,这次又收到了不少的银两,赵嬷嬷自然不好拒绝,连连点头:“小主请说便是,老奴能够做的,绝对不会有所推脱。”
靠在赵嬷嬷耳边说了几句话,鲜于念待其离开之后忽然冷笑起来,既然不能通过皇后,那就选择她的对立面好了。
没错,鲜于念下一个要拉拢的,就是商云颐。此时商云颐正躺在软塌上,天气转热,她有些受不了肚子里的枕头,便取下来扔在一边,整个房间只有杏儿一位宫女在伺候,显得有些冷清。
“娘娘,赵嬷嬷求见。”屋外有宫女的通报声。
不急不慌坐起来,商云颐问:“她有何事?”
“奴婢不知,嬷嬷只说了一个名字,是近日刚册封的婉小仪。”
“让她进来!”商云颐将东西塞好,以免露馅。
看来,心急的人可不是只有鲜于念和高慧儿而已。
刚进入房间,赵嬷嬷就跪下请安,待通报的宫女退出去之后才说明了来意:“嫔主,老奴今日过来是代人给主子您传一句话,南朝公主鲜于念想要见您一面,只是苦于宫中规矩,不能私下求见,若是主子您有所想法,自可召见她。”
“你今儿来,就是为了说着这个?”商云颐现在不方便出去,不代表她不想要掌控后宫,尤其在百里清苑正得意的这段时间,她在悠然台里可没那么好受。
赵嬷嬷说明了自己的来意,依旧跪在地上:“公主只说您见过她之后就会明白。”或许是真的感受到百里清苑的威胁,商云颐真的召见了鲜于念,就在悠然台中。
幽暗的房间内,鲜于念单刀直入地说:“嫔主可是在为皇后娘娘那边的风光无限感到威胁?我可以帮助嫔主重新赢回陛下的心如何?”
“如何信你?”商云颐当然心动,这个条件于她而言太过诱惑,毕竟她的一切都围绕在宇文天佑和自己的骄傲之上。
鲜于念早已经将商云颐的外强中干看在眼中,暗自计较一番,便知道自己没有选错人,靠在商云颐耳边说了一通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