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玉乾坐在书房内正在聚精会神的看着手里的密件。
突然窗外传来一声低呼,“主子!”
“进来!”
随后一个一袭黑衣的男人闪身进来,此人正是陆云。
龙玉乾目光有刹那的幽深,而后光色一凝,“何事?”
陆云拱手道:“主子,我们和云公子的暗卫联手将黑煞门清理干净了。”
龙玉乾微微蹙起眉头,“传消息给云泰,看看赵恩华那边需要动手吗?吩咐下去,盯紧了赵尚书府。”
“是!”
他沉吟半晌,又道:“她伤的重吗?”
陆云抬头,有些复杂的看向自己的主子。
“有云公子护着,不会有事的。”
龙玉乾深看了他一眼。半晌,有些黯然低落的垂下眸子。
“陆云,你可是对我失望了?”
陆云浑身一颤,立刻单膝下跪。
“属下不敢,属下只是不明白…”
“不明白本王既然下决心为江山舍美人,又为何甘冒暴露隐藏的势力,为她铲除黑煞门?”
陆云缄默不语。
龙玉乾将目光调转窗外,看着天上的明月,昔日的点点滴滴,再度在他的脑海中闪现。而他从来没有想到过,原来有一个女子可以如此地让他迷恋!
“无法登上高峰,掌控权利,就无法掌控本王和她的未来!”
“若是当日陆风把蓝小姐交给北冥太子,那蓝小姐岂不是会成为北冥太子的女人,即使他日王爷得偿所愿,那蓝小姐也非完璧之身了。”
龙玉乾的眸底浮上了一层晦暗之色,放在身体两侧手微微绻了绻,便又缓缓地松开 ,眼底再次是冰封一片!
“不管她是否清白,都不重要!在本王的心里,她永远都是无人可以替代的!王府中的明月楼永远为她空置着。”
一路上,蓝月儿从沈禄乔嘴里了解了不少大元国有关的信息。
大元国,占地面积广,地形多平原和多水。地处长江中下游平原,地形上呈南高北低之势,其北部地势平坦,以平原为主,南部则分布有一些山地丘陵。这里气候温暖湿润,树木葱茏,四季如春,是个很适合各种作物的生长和人居住的地方。
中午时分,行至寒山寺,徐子淇将马车停住。云泰轻轻掀开车帘,说道;“月儿,你身上有伤,我们今晚在寒山寺休息,明日在赶路。”
“嗯,我要下去透透气。”月儿无奈的揉了揉自己的眉心,还要再坐几天的马车才能到大元帝都呢,她想想便觉得无奈,不过她也知道,不管是坐马车的还是骑马的,都好不到哪里去。
云泰下车之后便对着马车内的蓝月儿伸出了手,蓝月儿慢悠悠的从帘子里钻了出来,把自己的手放在了云泰的手上。
沈禄乔也无异议,他们三人身上也有伤,昨晚没有休息好。何况,以现在的速度,晚上也赶不到下一个城镇。
站在山脚下,就能看见半山腰上金碧辉煌的寺庙了。庙廓绿树环抱,花草簇拥,上了山进了寺庙。
大殿内是一个释迦摩尼佛相,佛相前香火静静燃烧,旁边一个年近古稀的老和尚在敲木鱼。
月儿以前是个无神论者,但是经过这次穿越,对神佛有了敬畏之心。虔诚的跪在佛相前,回想着自己短短时间内所经历的一切。
叩拜完,百合将银票给塞到老和尚的手中并行了礼,轻声道:“这是我家小姐给寒山寺的香火钱,还请收下。”
阿弥陀佛!老和尚接过银票打了个佛语,说道;“请女施主到后院禅房休息。”
一个小和尚领着她们往后院厢房走去,这里是安排留宿的女眷居住的地方,云泰他们被安排在前院。
房间布置的很简单,打扫的很干净。洗漱后用了素斋,虽然食料普通,但是味道很好。
徐嬷嬷开口道:“小姐休息会吧?我去给小姐煎药。”
“吃得有些撑,我去散散步消食。”
徐嬷嬷看了月儿一眼,责备了一声:“下次可不许这样了,再好吃的东西,也不能这样吃,伤身子呢。”
“嗯。”月儿笑着应了。
然后拉着百合就往外走,俩人走到寺院后山,这里相比外面更显清幽不少,别有一番风景。俩人越走越僻静,突然听到流水声,只见前方一条小溪从山上蜿蜒而下,水很清澈,里面有小鱼游来游去。山溪两旁全是树木,加上孱孱流水,既阴凉又安静,真是个好地方。
月儿坐在一块大石上,脱了鞋袜,让一对玉足放进水里,惬意的呼出一口气,喃喃道:“好舒服啊。”雪白的小脚在水中来回晃动,引无数游鱼穿梭于她纤细的腿间,惹来她银铃般的脆笑,
“看姑娘也是大户人家的女子,没有学过女戒吗?怎可在男子面前随意露出双足?”
月儿顿时一愣,自己竟然没有察觉到有人,来者何人?对方功力显然在自己和百合之上。
眼前一闪,一个穿了月白衣裳的男子从在树上跳下来,眼睛饶有兴趣的盯着月儿上下观看。
是他?一头青丝,只微微一束,漆黑的眸子深邃凌厉,轮廓如精雕细琢过一般,精致得让人挑不出一丝瑕疵。他优雅的迈动着脚步,一股高贵优雅的气息就那么自然而然的从身上散发出来,像是天生的王者。
月儿的眸子蓦地一冷,很快又恢复了平静,她若无其事地穿上鞋袜。
“小姐!”百合警惕地看了眼这白衣公子,连忙扶起了她。
月儿站在小溪边,笑嘻嘻问道:“女戒是什么?能吃吗?”
白公子不可思议的望着眼前的小丫头,脸色苍白之中透着淡雅出尘,如同是冬日里的一株白梅,傲然挺立,迎雪绽放!“你没读过女戒?大家闺秀不是都得学那东西吗?就算你没读过,难道就可以在外面随意露出双足吗?”说着话,他又朝着月儿这边走了几步。
月儿走到了他面前,绕着他走了一圈,上下打量,哼了哼道:“你要是真看不惯,我刚刚要脱鞋袜的时候你怎么不出声?要看了半天才说话?明明是个登徒子,还装什么正人君子。”
话音还没落下,月儿趁他发愣伸手一推,他猝不及防,被月儿直接推进了小溪里!
随后,月儿拉着目瞪口呆的百合就逃,一口气跑回了禅房,这才松开了手,擦擦额头上的汗水,然后伏在榻上笑得直不起腰来。
百合担忧道:“小姐,那个男子好像武功不俗,万一找过来怎么办?”
月儿笑着说道;“找上门来也不怕,难道他好意思说,看我露出双足玩水,出来训斥我时,被我推进水里了呀!再说了,云泰才不会向着他呢。”
百合点点头,“那倒是,云公子是不问对错,不管是非护着小姐的。”
白闵修从小溪里爬出来,摇摇头自嘲的笑笑。本想寻了个安静的地方休息,听到了身后响起的脚步声。看到昨晚破庙遇到的女子,
谁知她竟然脱了鞋袜,露出双足玩水。明明是于礼不合,可她做来,随性自然,就起了逗逗她的心思。结果这小丫头那么不好惹,一逗就炸毛了,自己没有防备就被她推下水了,真是个心眼小的刺猬。
他那含笑的眸子中似梳璃一样泛折射出光芒,嘴角扯出淡淡略带玩味儿的笑容。口里还喃喃道:“有趣!有趣!”
月儿虽是身子好些了,可到底内伤没有痊愈,还有些体虚,又跑了一段路,这会儿是真有些乏了,浑身没有半丝力气。
百合见她似乎很疲惫,“小姐,你的伤还没有大好,快躺下休息会儿吧!”
“嗯!是有些累,我眯一会儿,你不用管我,找陆风他们去玩吧!”
“奴婢陪着小姐。”
“你在这看着我也睡不着,去玩吧!”
百合点点头,扶着月儿躺下就出去了。
月儿刚躺在床上,准备小憩一会儿,便听见窗外传来声响。
她翻身坐了起来,随即拉过被子挡住自己。
男子一闪身从窗户翻身进来,大大方方的走到旁边的椅子坐下,顺便给自己倒了杯茶抿了一口。
月儿略一皱眉,很是无语的看着他。
男子就这样静静地坐在那里,注视着她!见其眸子清亮明澈,并无丝毫的躲闪和恐慌,男子嘴角微微翘起。
她脸色上苍白如雪,长长的睫毛轻眨,鼻梁挺俏,发丝松散凌乱,更给她添了一点慵懒的美感。
男子看着她,眸子闪了闪,然后不着痕迹的移开了视线。
被人打扰了清梦,本就有些心情不佳,此时又在房间里看到了得罪自己的人,这心情自然是糟糕透顶!脸上也露出了一些不耐烦的神色,“姓白的,你怎么会在这儿?”
男子则是轻挑了一下眉,不但是没有因为她的不耐生气,反倒是那眼角上,还略带了一丝笑意,“你把我推下水,自己倒像个没事人是的回来睡大觉,你说我该不该来找你算账?”
“你,你到底想怎么样?不会就因为我把你推进小溪里,就要杀我吧?”
“杀你?”男子眼中闪过微微惊诧后,又恢复从容。
“不然,你翻窗进来干什么?有何企图?”
“白闵修!”男子突然开口道。
“什么?”月儿一时没反应过来,有些愣愣地看着他。
“我的名字叫白闵修。”
“谁管你叫什么!你还不赶紧出去,等着吃晚饭呢?”
白闵修的唇畔微微上扬,大步跨了过来,在床边坐下来,拉过她的手腕。
月儿感觉到了手上温热的触感,下意识地就往回缩,却是不想被他紧紧地握住,不肯松开!
“你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