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华看着身旁的云瑶,再想到过去发生的点点滴滴,心里是百感交集:自家小姐真是太不容易了!她只盼着小姐日后能有个好归宿!可以一世顺遂,再无波澜!
想到这,心里更是多了几分惆怅。小姐年纪也不算小了,二姨娘生前却是一点为她做打算的苗头也没有,成日里算计这个算计那个,也不曾考虑一下女儿的婚事。
云瑶却以为她还在气恼在孙府发生的事,对她安抚道;“好了,他们是什么样的人,我心里有数,早就不在意了,你就别恼了。”何必与这种人生气呢!
万华抿了抿唇,强忍着鼻头那股酸意,嘟囔道;“小姐要是能看开,奴婢也就放心了。”
云瑶略微沉吟一下,对清浅说道;“清浅,跟我说说这些日子发生的事吧!”
无论真相如何丑陋,事关生母和大哥,自己终究还是要知道才行。
清浅迟疑了一下,不知道该不该说。说了,怕主子责备。但是不说,又恐二小姐不知道事情原委,对主子有所误解,从而心有芥蒂。
看出她的心思,云瑶点破道;“你即便不说,我就不会知道吗?”
清浅一想,也是,这么大的事,随便找个下人都能问出来,哪里瞒得住。于是,她便不疾不徐地把这些日子的事细细道来。
云瑶的表情随着清浅的叙述变了好几变,心一下子就沉了下去。
她垂眸不语,表情既纠结又悲伤。刚刚听到生母过世的消息,还以为是她怕受罪,所以选择自缢。却没想到这其中竟然还有云琼的影子。
当年,母亲得宠把持府内中馈十几年,大哥也得到父亲的看重,甚至比身为少主的二哥更是尊贵,母子俩可谓是风光无限,这些繁华的表象让母亲和大哥的野心进一步得到膨胀,贪心地想要更多,更多……继而越发的泥足深陷,直至不可自拔,最终母亲落得个被自己女儿逼得自缢的下场……大哥被禁足。
哎!云瑶心中微叹,这个世上,是你的就是你的,不是你的你永远也无法染指。即便抢到,也无福消受。
这又是何苦呢!
最可怜的要属二哥,本是云族最尊贵的嫡子。却被父亲厌弃,被手足谋害,险些有一次丧命。好在,老天有眼,二哥吉人自有天相,遇难成祥,逢凶化吉。
清浅心中叹息,她自知云瑶为何情绪低落,自从几年前被二姨娘母子知道她救了主子之后,就一直被孙氏母子迁怒,最后迫不得已躲到了静心庵。真是难为她了!
多好的一个姑娘……偏偏有孙氏这个生母,还有那两个不省心的兄长和姐姐。她就想不明白了,同是一母所生,兄妹三人性子却是天差地别。
许久后,云瑶勉强镇定心神,问道;“二哥的身子怎么样了?”
“虽遭了些罪,好在性命无忧了,如今能下地走路,只是身子还是虚弱,还需养些时日。”
能下地走路,清浅就这般欣慰。可见,二哥当时的有多危险。
马车里又静默了片刻,空气中有些凝重……
万华不想云瑶忧心,便转移话题道:“清浅姐姐,听闻天安的女皇陛下驾临,你跟我们说说女皇的事吧?”
她心里还真是有些好奇,一个未及笄的女子,如何担负起一国之君的重责。不仅如此,大明皇帝还为她许下三生三世之约,并承诺,后宫只此一后的誓言。
被这样痴心情深的男子爱慕的女子该是有多幸福!
一听这话,云瑶立马被转移了注意力,同样目光灼灼地看着清浅。
清浅微微一怔,眼带笑意地看着这对主仆,说道;“女皇陛下容貌倾城,天赋卓然,文能安邦定国,武能上阵杀敌。性格鲜明、豪放爽利,敢爱敢恨,活的更是肆意张扬,是这世间少有的奇女子!”
天下间没有几个男儿能比得上她!
万华崇拜地叹道;“一个女子能肆意的活着,当真让人羡慕!”
云瑶和清浅也不禁赞同地点头。是啊!真让人羡慕!
万华越发起了好奇之心,胆子大的问了一句。“那女皇是不是很威严?”
清浅脸上的笑意更深,接口道:“奴婢有幸,伺候了陛下几日,陛下很是平易近人,即便是对待下人也很和气……不过,要是有人胆敢挑衅,女皇下手也是绝不手软的。”
见她们听得津津有味,两眼闪闪发亮。于是,把从清风那里听来关于云月儿的事,给她们绘声绘色地讲述起来……
正在云瑶和万华听的起劲时,马车的速度缓了下来……
云府到了。
万华还意犹未尽,不由得发出惋惜的喟叹声,无奈地搀扶着云瑶下了马车。
云瑶怔怔地看着这熟悉又陌生的大门,久久没有动弹。云瑶神情复杂地环顾了一圈,她在这里生活了十年,这里的每一砖每一瓦,他都如数家珍,可是现在却只觉得熟悉而又陌生。心中五味交杂,已经分不出到底是何滋味。
云瑶虽然很久没有回来住了,但她的院子倒没有想象中那般杂乱,想必是二哥早就命人把她的院子打扫干净。
“二小姐您你一路跋涉,也辛苦了。赶紧去洗漱一番,好好歇着吧。少主说了,您既然回来了,请安也不差这一时半会儿的。”
“有劳清浅姑娘了。”
“这是奴婢应该的,二小姐若是有什么需要,尽管派人去梧桐苑通知奴婢一声。二小姐若是没有其他吩咐,奴婢就告退了。”
云瑶点了点头,示意她走吧。
虽说云泰让她好好休息,不必急着去各院请安,但云瑶觉得既然回来了,还是要给长辈请安才是。于是,洗漱一番后,换了一身衣服,正打算去给祖父祖母请安。却迎来了一个不速之客。
“二妹,好久不见,最近还好吗?”云琼开口,关心道。
“嗯!我很好。”云瑶冷淡地回道。
她这个双生子姐姐表面上乖巧懂事,温柔善良,事实上妒忌心极重,极有心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