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厮一把抓住他,说道;“少爷,老爷让你别回家,直接去王都想办法请护国公出面,只要他老人家肯说句话,巡抚大人必会给面子,将此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
杜少爷一拍脑门,恍然道;“对!对!去找我表舅,我就不信,巡抚敢不给护国公面子。”
打定了主意,也顾不上云月儿她们了,走到院外,翻身上马,领着护卫往容城方向奔去。
云月儿没有说话,只是冷眼看着他们离开。
“主子,不抓吗?”墨菊问道。
云月儿冷冷一笑,不语。
见主子不想说,墨菊也不敢多问。
云月儿朝院外喊道;“柱子。”
“哎!”柱子应了一声,乐颠颠地跑进来,“姑娘您有什么吩咐?”
“带着你爹娘一起去县衙告状。”
“告状?”柱子一脸的蒙圈。
云月儿笑问,“不想要回你家的饭馆和房屋了?”
想啊!当然想,做梦都想。可是,告状有用吗?
“还愣着干什么,没听见巡抚大人来了,把县令的乌纱摘了,杜家的产业都封了。还不赶紧去请巡抚大人为你们伸冤,帮你们拿回家业。”墨菊提醒道。
云月儿对一旁的大勇说道;“大勇,你带着秀儿也去。墨菊,收拾一下,我们也跟去看看热闹。”
柱子和大勇原本心里有些不安,一听云月儿也去,心里一下就踏实了。柱子转身回家接父母去了。
转头用手一指捕头,吩咐道;“你去把地上的人弄醒,带去县衙。”
捕头忙不迭地应声去拎桶水将地上的人都泼醒。
这些人昨日挨了一顿揍,晚上又冻了一宿,这会儿醒了,一个个只觉得头重脚轻,站着只打晃儿。
半个时辰后,他们一行人到了县衙。
尤明“吁”的一声把马车停在了县衙的对面,只见县衙门口被百姓里三层外三层围的严严实实。
尤明下车前去打探,不多时,回来禀报,“主子,巡抚大人正在审案,有百姓状告杜家杀人放火,逼良为娼。”
墨菊扶着云月儿从车里出来,她冷声道;“走吧!”
府衙的大门大开,巡抚坐到了堂上,云帆坐在下面左侧,几位苦主正在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地在堂上哭诉。
云帆一抬头看见门口的几人,霍的站起身和巡抚说了句话,二人亲自来大门口处相迎。
一时间,周遭的众人一脸哗然,无数道视线全都朝云月儿汇聚过来,心中纷纷猜测,这姑娘是谁啊?巡抚大人竟然亲自到门口来迎接。
与此同时,大堂中的人也全都诧异地朝门口看来。
云月儿无视众多的目光,从容不迫地走进大堂,缓缓落座。冷冷的目光横扫了一遍大堂中的人。
待小厮奉了茶后,巡抚和云帆这才入坐。
云月儿收回视线,才开口道;“巡抚大人辛苦了。”
“不敢,不敢,职责所在,义不容辞。”巡抚语气恭敬回道。
云月儿拿起茶盅,慢悠悠地喝着茶,一副不紧不慢的样子,“大人不必顾虑我,继续审案吧!”
巡抚急于查清案子,倒也没多说什么。转头看向堂中的几个百姓,问道;“尔等刚刚所言都属实吗?”
“大人,草民所言句句属实,请大人为草民做主。”
“大人,求大人救救小女吧!她才十二岁,还是个孩子呢!进了那等地方,这辈子就毁了。”
“你们放心,若是情况属实,本官自会为你们做主。青楼已查封,里面的女子稍后会送回到各自的家中。”
“谢谢青天大老爷。”
尤明朝门口的柱子和大勇递了个眼色。
收到提示的柱子和大勇对视一眼,深吸口气,稳了稳心神。
柱子壮着胆子喊道;“大人,草民有冤情,草民告杜家栽赃陷害,侵夺草民家产。”
随即,大勇也扬起嗓门喊道;“大人,草民告杜家少爷强抢民女,请大人为草民做主。”
巡抚一愣,朝门口看去,又是告杜家的?“将苦主带进来。”
几人被衙役带进大堂。
秀儿没见过这场面,心噗通噗通的狂跳,两腿都微微有些发抖,她不安地看了尤明一眼,尤明冲着她微微颔首,让她总算安心些。
“你们讲事情详细讲来。”巡抚说道。
柱子和大勇讲事情详细地说了一遍。
大概过了一盏茶的功夫,一个衙役进来禀报道;“大人,那杜老爷急病缠身,眼下连床都下不来,实在来不了。”
云月儿眸中闪过一抹冷意,他以为装病拖着就没事了?是想拖到杨冕过来吧。
巡抚一听,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当即厉声道:“好大的胆子!本官面前,还敢耍花招不成?尔等就是这样办差的?三言两语就被糊弄了。”
衙役一脸的为难道;“大人,小的亲眼见了,杜老爷确实病重。”
全县都知道杜老爷是护国公的表兄,他们怎么敢得罪。巡抚大人审完案子拍拍屁股走人了,他们还得在这生活呢!
“你当本官是傻子!早不病晚不病,受审的时候就病了?即便是病的下不来床,人也给本官抬来。”
衙役纠结了一下,想劝几句,谁知道,巡抚却陡然厉声,“万胜,你带人跟着一起去,胆敢有人阻挠,拒捕者,腿先打折了押过来。”
一位侍卫模样的男人领命而去。
不到一刻钟的时间,就听衙门口传来一阵声嘶力竭的喊着:“冤枉啊,真的冤枉啊,我什么都没做过,你们放开我!”
随后就见一个男人五花大绑的被拖拽进来。男人用力的挣扎,嘴里还喊道;“放开我,你们凭什么这么对我,你们知不知道我是谁……”
“啪!”
巡抚拍动惊堂木,声色俱厉道:“大胆刁民,竟敢在公堂上叫嚣!还不给本官跪下!”
“威武!”两旁的衙役发出威吓的声音。
男人一怔,见巡抚凌厉如刀刃的目光,顿时一个激灵,半句话都不敢说,“噗通”一声老实地跪下了。
巡抚冷哼一声,瞧着他那副没出息的样子,大概也就是个只会欺软怕硬的东西!